铁英看着曹德,看着这个已经跟了自己多少年的老下人,良久叹了口气问道:“曹德啊,曹锈这些天在跟什么人来往?”
曹德一听脸色就变了:“那个兔崽子又给老爷惹什么祸了?”
铁英摆了下手:“我且问你,刚才你有让他到这里修剪花丛吗?”
曹德摇头:“没有。”
铁英点头:“他刚才在这里偷听我们谈话,被我发现了,问他,他说是你让他来修剪花丛的。”
曹德脸气得铁青:“这个兔崽子,竟敢偷听老爷跟别人的谈话,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他。”
铁英看着曹德说道:“听我们谈话根本没有什么,问题是,他刚才跟一个人在府中后门处密谈,而这个人,不瞒曹德你说,是军部注意到的一个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投靠了朝阳帝国。”
曹德一听差点瘫软在地,偷听老爷跟别人的谈话固然是罪,但如果跟一个投靠了朝阳帝国的人密谈这又是另一种罪了,而后一种显然要重得多,难道自己这个儿子竟成为了朝阳帝国的密谍不成?”
看着曹德吓得不劲,铁英安慰他道:“曹德你不必如此害怕,想来那孩子也是不知情的,如果知道的话,他怕也是不敢这样做的,最怕他受了别人的利用而还不知道呢。”
曹德深吸了一口气:“老爷你想把他怎么样?”
铁英想了想说道:“不要惊动他,我来抓他的现行,并且看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朝阳帝国的密谍。”
曹德点了下头,然后看着铁英:“老爷请放心,曹德决不会通知他,曹德……”
铁英没等曹德说完就摆手打断了他:“老曹啊,你的心我知道,这点不必多说,希望曹锈这孩子也是不知情的。”
曹德低头离开,铁英皱眉望着天空:“金灵儿,你真的背叛了秦国了吗?”
此时。
韩昌的小院。
柱子刚刚听化蝶唱完一曲,柱子脸上这个享受啊,一脸满足的想要给化蝶银子。
化蝶白了他一眼:“难不成化蝶亲自来就是为了铁公子这点银子?”
柱子忙摆手:“柱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化蝶你这么远来了,不给些银子怎么说得过去?”
化蝶小嘴微噘:“想挣银子的话,化蝶可以去很多地方,就算在醉风楼不动地方也能挣到银子,铁公子你跟化蝶说说,化蝶为什么就要上赶着来找你铁公子?”
柱子无言以对,脸红脖子粗:“这个……这个……这个柱子不知道。”
化蝶看柱子憋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不由得噗嗤一笑:“你真是个傻瓜,看你傻得可以。”
柱子嘿嘿一笑坐下,他越看化蝶就越是喜欢,心说这化蝶怎么成得这么好看呢?还有她的曲儿怎么就唱得那么好呢?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儿呢?简直就是天上才应该有的仙人嘛。
化蝶看了看自己:“你看什么呢?”
“化蝶,你真好看。”
柱子这是由衷而发,而且不是那种色迷迷的夸奖,他是很单纯的夸化蝶,所以就越发的感人。
化蝶脸竟然红了:“铁公子也真是的,有这样直接夸人的吗?”
柱子一脸茫然:“这是实话,难道还要绕着弯子说?”
化蝶想了想,她竟无言以对,柱子很单纯,单纯得化蝶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柱子歪头看着化蝶:“我猜,你今天来决不是单纯的唱歌。”
化蝶也歪头看着柱子:“那你猜化蝶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柱子摇头:“化蝶你生着七巧玲珑心,柱子怎么能猜出来?”
化蝶嘻嘻一笑:“我且问你,京都这几天这么乱,你说这是为什么?”
柱子一愣,接着挠了下头:“乱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化蝶白了他一眼:“外面抓人都抓疯了,你却说你还没有感觉到。”
柱子噢了一声:“只是抓别国的密谍,这影响不了秦国的稳定,这不能叫乱啊。”
化蝶点头,然后低头自语:“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这几天醉风楼的客人少了很多,显然是抓人搞出来的,但究竟为什么要这样抓人呢?”
柱子望着低头的化蝶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又是一脸的傻相。
化蝶半天不见柱子说话,于是抬头,看到了一脸傻相的柱子。
化蝶又是白了他一眼:“问你话呢,你怎么一脸的傻相?”
柱子挠头:“乱就乱呗,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啊。”
“你骗人,你是铁公子,这京城里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柱子想了好久回答道:“我不知道的事多了,比如化蝶你老家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
化蝶脸色变了变,刚要说话,就听门口有人说道:“我影响到你们了吗?”
柱子一听这声音就跳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变成了一根旗杆,对着门口恭敬说道:“老师您回来了?”
站在门口说话的正是韩昌,韩昌没有理如旗杆一样站着的柱子,而是歪头走向化蝶。
到了化蝶身边,他指着化蝶吃惊说道:“真的是化蝶?真的是醉风楼的化蝶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要告诉我你是专门来为这个臭小子唱曲儿的啊。”
化蝶当然认识韩昌,韩昌也经常在醉风楼出没,醉风楼里的姑娘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所以,化蝶对着韩昌行了一礼:“化蝶见过韩先生,没错,化蝶正是来为铁公子唱曲儿的。”
韩昌哈哈大笑:“一个是如花少女,一个是年少俊杰,果然是很般配的一对。”
柱子脸红脖子粗,化蝶低头微羞:“韩先生这是什么话?醉风楼里很忙,化蝶这就回去了。”
化蝶说完就收拾东西要走,柱子忙跟着相送。
柱子将化蝶送走,回来看到了一脸严肃的韩昌。
柱子小声说道:“老师,不是学生叫来的。”
韩昌点头:“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叫来的,我十分清楚。”
柱子愕然望着韩昌:“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韩昌没有回答柱子,而是问道:“问你的问题你怎么看?”
柱子挠头:“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抓人,不存在看法。”
韩昌指着他:“你给为师小心些,你这是在悬崖上站着呢,一不小心你就会掉下去,而掉下去的后果就是为粉身碎骨。还有,如果你父亲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柱子低头:“老师的话,柱子铭记于心,柱子心中有数,柱子虽然年少,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柱子决不会做出对不起大家的事。”
韩昌还是相信柱子的,只是在心里却可怜柱子这么小就要承受这样的苦,所以他摸了摸柱子的脑袋:“你心里有数便好,为师不多问你了。”
韩昌说完进屋休息去了,柱子则坐在院里沉思。
化蝶又一次来找他了,而且每一次都是带着问题而来。
秦国在抓密蝶,而化蝶的问题则是为秦国要抓密谍,化蝶这明显是将自己暴露了。
但柱子心里却感到一些甜蜜,化蝶不在意在自己的面前暴露,柱子便是因为这样甜蜜。可是,这甜蜜里还有丝丝的苦涩。
良久,柱子无奈的叹息。然后站起向房里喊道:“老师,柱子去找真真玩了。”
屋里没有回答,柱子出门向杜林的小院走去。
杜林的小院中。
真真已经回来了。
真真今天非常不高兴,她本来是跟着韩昌出去玩的,但路过醉风楼时,韩昌非要去醉风楼,真真当然不跟着去,所以她是自己出去玩了一圈,她心里恼恨韩昌弃自己于不顾,所以小嘴一直噘着。
不过,刚进院子,她噘着的小嘴便放开了,接着就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