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静爽凉滑,如一幅水洗过的上好蓝色丝绸,袅袅的浮着几抹素白的纤云,为静谧的天幕添了几分灵动。
蔽月一手握住了暮湮的小手,一边凝着她的侧脸,低声问:“想骑马么?”
“想啊,可是我还不会。”暮湮低低的回答,透着一丝难为情。风吹来,便将她身上的香气幽幽地送入了蔽月的鼻翼。
“不要紧,你我同乘一匹马出宫城去。”蔽月暖暖的笑,映在暮湮的讶异的瞳仁里,然后再渗透到心里。
暮湮有些不信:“你带我……出宫城?”
“嗯。”蔽月点头,神色认真,不像是逗她。
他松开了暮湮的手,去小屋穿上了上衣,然后将风鸣牵进了马厩。接着,再从马厩里挑了一头高大魁梧的纯黑色马匹。
他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我们真的要出宫城去吗?”暮湮缓缓地走了过去,当蔽月认真时,她忽然又有些迟疑。
宫城外,她从来没有去过。只是听父亲说,城外是荒郊野岭,还有怪兽出没。
“当然,我们只是出宫城外看看,不会一天不回,城主不会知道的。”蔽月低柔道。
暮湮望着他,依旧犹豫:“可是,那外面很多野兽。”
“不怕,我会保护你!”蔽月朝他浅笑,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芒:“再说,我们又不走远,只是在宫城的周边而已。就算有危险,也来得及进城门。”
暮湮还是下不烈决心,贝齿,咬着嘴唇。似乎在做一件,很艰难的决定。
蔽月早已翻身上了马,待暮湮看他时,他已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势。
他俯身,朝她伸手:“来,上马!”
她呆住了,难道真的要跟他出宫城吗?她仰首,傻傻地看着他。
“真的要去?”
“当然,难道说着玩?”
暮湮望着马背上背光而坐的蔽月,她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蔽月一声轻笑,长臂一伸,便将暮湮稳稳地抱上了马背。
暮湮娇小的身子偎在了蔽月的胸前,她想调整好自己的坐姿不要靠蔽月太紧。双手死命撑住了马背,左右扭动,而娇躯却越发肆无忌惮地摩擦着男人的身体。
暮湮羞红了脸,这样暧昧的动作,真让自己无地自容。
“别再动了,你再乱动,我不能保证对你没有想法。”耳边,传来蔽月低柔的戏虐声,声声蛊惑。
那一抹嫣红,瞬间便蔓延至耳根,接着,又泛起在肩颈。
“什么……想法?”暮湮心里乱跳,蔽月,他不会真有什么想法吧?
蔽月没有吭声,只有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暮湮的颈项。他,故意靠她很近。
迅速回眸,却擦上了他的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暮湮脸如火烧,唇瓣触碰上他的唇畔,那种感觉带着一丝酥麻。她脑子里忍不住一阵眩晕,心里却后悔的要死。
她赶紧避开他,双眸平视前方,不再吭声。
蔽月贴向她的耳廓,低柔道:“坐好了!”
她还来不及回答,蔽月便一手抓住了缰绳,一手伸过来环住了她的腰身。大掌抚在她的小腹,隔着薄薄的纱衣,传来一阵温热。
她屏息,蔽月一声“驾”,那马便疾步出了栅栏,以小跑的速度出了烟影宫。
暮湮以为蔽月会走市集出宫城,但是蔽月没有,他选的是一些偏僻地小径。暮湮虽然从未走过,但她却不难知道,这些小径是城中子民出宫城的捷径。
走这些捷径自然能省去不少的时间,然后从宫城的大门出去。
小径无人,除了两旁绿茵茵地芳草和一些矮灌木丛,并没有什么可以阻碍物可以妨碍马儿前进。
马儿跑的很快,像腾云驾雾般驮着暮湮和蔽月朝前奔去。
耳边,是呼呼地风声,还有,蔽月的喘息声。
蔽月一手攥紧了缰绳,一手抵住了暮湮的小腹。除了小腹上有温热气流由蔽月的大掌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外,她几乎被揉进了蔽月的身体。
蹄声得得,鸟儿欢叫,还有青草的芳香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暮湮觉得就自己就好似一团软糯,紧紧地黏在了蔽月的身体上。
厚实宽大的城门遥遥在望,蔽月放慢了马速只紧紧地贴在暮湮地耳鬓。
“怕不怕,守门的侍卫可能认识你,他们或许会禀告城主,说我……”蔽月忽然停住了话头,不再说下去。
“说你什么?”暮湮不禁疑惑,这一次没敢回头。
蔽月肃然了声色,低沉道:“侍卫可能会禀告城主说,二小姐被人拐带走了。”
“胡说!”暮湮否定了蔽月的话,接着道:“不是你拐带我走的,是我心甘情愿跟你走的。”
“真的心甘情愿?”蔽月坐在后面微眯着眼睛。
暮湮点头,笃定道:“当然。”
“如果我真的拐带你离开无恨城,你也心甘情愿?”蔽月嘴角噙着笑,语气,却半真半假。
暮湮疑惑,忍不住又回头望他。还好,没再擦上他的唇:“可是,你拐带我出去能做什么呢?”
蔽月想笑:“拐你出去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呢。”
“是么?”她低声问,水润的眸子清亮无比,里面是却没有一丝的怀疑:“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嗯!”蔽月软下了心,语气也柔了。他,不会这样对她?
守城的侍卫看到马背上的暮湮时,齐齐地傻了眼。他们都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看见了仙子。怎么会有那么美丽的女子,那随云发髻只簪着一朵素雅的晚樱花。肤白如玉,唇红如海棠的花瓣。白色衣裙好似天上云纱,随风便欲飞去。
他们惊得忘记了盘问,只是呆呆地任由仙子被那骏马带出了城门。直到仙子身上的幽香从空气中消失,他们才清醒了过来。
那仙子,眉心一朵彼岸花。人还未靠近,便飘来一股好闻的香气。天啊,这不是无恨城城主的小女儿秦暮湮么?
那传说中,身体蕴藏无限灵力的美人,今日居然就这样暴露在他们眼前?
侍卫兀自傻愣,骏马早已奔出城外好远。
等马儿慢下来,蔽月的脸上闪过一丝嫉妒。
“看见那几个侍卫的表情么?”蔽月摁紧了暮湮的小腹,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
暮湮一愣,问:“什么表情?”
“看不出来么,他们全都一副恨不得吃了你的表情。”蔽月话里有些酸意。
坐在马背上久了,暮湮有些累。她忍不住扭动了腰肢,擦过蔽月地身体,这让蔽月有些燥动。
他看不见底的眸子里,跳跃出一抹赤焰。
暮湮没发现,只是微嗔道:“他们又不是狼,怎么会想要吃我?”
“不,男人有时候比狼更可怕,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面对女人时,心里想些什么。”
蔽月的话里,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暮湮呐呐,感觉,心里有异样的情绪滋生。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绿茵,坐在高高的马背上,能看见高低不一的土丘。土丘上有的长着芳草,有的盛开着小花。一些河流好似银白的丝绸,蜿蜒于这一片绿茵之中。
“他们想什么,和我没关系。”暮湮的身子,依旧暧昧地靠在他的身上。
马停下了,他却没肯放手。反而,掌上的力道加重。
“有关系,因为,我也是男人。”蔽月低哑的说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暮湮的腮畔,暮湮有些眩晕。
她回眸,呆呆地瞪着他。她在他的面前,总是一副又傻又呆的样子。
赤焰,在蔽月的眼眶里跳跃。他逼近了她,几乎撞上了她的鼻子。他粗声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对女人,只想……”
“想……想什么?”暮湮开始心跳加速,身子,忍不住颤栗。
突然,蔽月猛地丢开缰绳,双手环抱住暮湮的娇躯。喘息着在她耳边低吼:“男人想对女人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
脚下一用力,他抱她于怀中跃下了马背。
“啊!”暮湮惊呼,吓飞了魂。
着地后,蔽月抱着暮湮顺势滚到柔软的草地。他大半个身子,毫不怜惜地压在了那娇躯上。
那一刻,暮湮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推蔽月,她想逃离他那沉重的身体。可是,她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推动他。
他伸手制止,一只大掌却不小心抚上了她柔软的酥胸。
此刻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的,中间就只隔着一点点距离。
“湮儿。”他温柔地唤她,她看着他,却不敢吭声。
这样暧昧的姿势,太羞人了,她开始迷茫。
她身上的香气,一丝丝,一缕缕,一点点,慢慢地拂入他的鼻翼,沁进了他的肺腑。
她娇嫩的脸,微启的樱唇,莹白的颈子,起伏的酥胸就这样落入他的眼眸。
他的肌肉开始僵硬,血脉开始暴涨,他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念头,不管她是谁,他要她!
“看着我,湮儿!”蔽月低哑地命令。
暮湮心里慌乱不已,她不敢看他。她怕一看他,便会迅速沦陷在他的目光里。
“听着,我要你看着我!”蔽月有些粗暴,语气令暮湮心颤。
任何时候,他都不许她抗拒他。
她无法拒绝,缓缓地对上他的眸子。
隐约地,似乎有某种东西一触即发。他火热的眸子,令她眩晕,她觉得自己一身燥热,脑子里,纷乱如麻。
“害怕吗?”蔽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