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十辑——孔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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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谆谆教诲

一天,孔子和几个弟子一同去登泰山。这次的泰山之行,是他周游列国回鲁国后的第一次。

这次孔子再登泰山,是因为他这时的精神还很好,假如不趁这时候走动走动,以后恐怕力不从心。和年轻的弟子们一样,毫不吃力地就登上了山顶。

他很高兴。

站在泰山顶上举目远眺,景色壮美极了。除了鲁国的景物,透过迷蒙的春雾,还多多少少能看到邻国的景致。

欣赏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呼吸清新的空气,孔子的心情非常舒畅。

下山后,孔子乘着马车,弟子们都跟在车后随行。孔子回到家里,邀弟子们一起到家里休息。

“老师的精神真好,一点都不比我们差,真是出乎我们意料!”

“可不是吗!老师的身体那么好,一定会高寿的。”站在一边微微点头,毫无倦容地说:

“登山后觉得身心格外轻松,再来弹弹琴吧!”这种非凡的精力,使弟子们惊异得瞠目相视。安详地抚弄着琴弦。

一曲弹完,孔子若有所感地说:

“关于弹琴,我告诉你们一件过去的事:当我三十岁时,才开始向一位名叫师襄子的乐师学弹琴。虽然在孩童时代也曾学过,可是求拜这么一位优秀的乐师,还是初次呢!”

“这么说,师襄子一定是当时音乐界的权威了?”弟子中有人问。“嗯,是的,他的确是当时音乐界的领袖,可是,其中却潜在着一个问题。”

“那是……”

“终究还是有关为人的问题。这话假如认真地说起来,似乎我是自命不凡。当我跟师襄子学弹第一支曲子时,经过十天的练习后,师襄子就说:好了,可以学另外一支曲子了。当时,我因为对拍子的抑、扬、顿、挫还不十分熟悉,要求多给我练习的机会。又练习了十天,师襄子对我说:拍子也很熟练了,还是换个曲子吧!“可是,那支曲子的寓意,我还没有深刻地领悟到,所以,我又请求再延长练习的时间。又过了十天后,师襄子又催促我换个曲子。我觉得当时对那个曲子虽然发生了兴趣,但是在心灵上还没有接触到作曲者,因此,还希望再练习下去。

“又过了几天,我正全神贯注在琴弦上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脸型,那是一张两眼炯炯、仁慈中具有威严的脸孔,俨然是个王者的相貌。

“那时候我心想,这不是周文王吗?同时,师襄子也大声地叫道:噢!太美妙了,我从来都没有奏出过这么美妙的音调来。”弟子们屏声静气地聆听着。

“当时我明白了琴,而琴艺能获得飞跃的进步,这完全是仰仗周文王显现的那一刹那,透过音乐与作曲者在心灵上取得了感应。也因为这样,师襄子才会那样地赞赏。”

有一个弟子问:

“师襄子他虽然知道作曲者是文王,可是,却没有像老师那样能看到文王的相貌,并在心灵上受到感应吧?”

“嗯,你说得很对。刚才我说,师襄子虽是位卓越的音乐家,但对于音乐却是以技术为本位的。一个专门讲求技术的人,当然不能够和文王的心灵相呼应了。因为为学之道,贵乎入心。学习音乐也不例外。”稍微停顿了一会,又说:

“今天,我还想把我的生平向你们做个概略的介绍。”举目环视弟子们一圈,发现少了颜回和子路,不胜遗憾。子路远在卫国做官,颜回却早已死去。“十五岁那年,我才开始立志求学。”“老师,您不是在十三岁就开始求学了吗?”一个弟子听了疑惑地问。

“不,十三岁时根本还没有体会到学问是什么,只不过是随声附和地读死书。真的领悟到求学之道,却是在十五岁那年,而开始下决心求学,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家境并不富裕,除了研究学问外,还得做很多事情。年轻时我曾经当过仓库管理员,甚至比这个差事更低贱的也曾经做过。总之,为了生活,把许多可以求学的时间都浪费了。”

子贡突然插嘴说:“以前吴国的宰相,曾因仰慕老师的才华,甘心居下,还恭称老师为圣人呢!”

苦笑了一下说:

“不。必须先有君子的风度,才够资格被称为圣人。君子对于为学之道要有深入的研究,还得有道德,了解人情世故才行。“因此我一点也不敢自满。人一到了自满的境界,就再也不会进步了,同时还会忘却学问的真谛,而跌进邪道的深渊。“我从十五岁时就专心向学,刚才说的向师襄子学琴,那是三十岁时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对于人情世故才开始有一个概略的观念。说不定是因为我立志要传古圣先贤之道,所以才会在弹琴的时候看到文王的相貌。”

一位弟子说:“老师说的一点都不错,否则,像我都已经三十几岁了,还一无所成!”

“不,那还不能算是站稳了脚跟,当时我离正道还远呢!对一切事情仍感觉迷惑。洛阳之行,使我受益匪浅。在那里,我目睹古圣先贤古代德政的遗迹,并瞻仰到周公、尧、舜的遗容,真是不虚此行。从洛阳回来后,我的心境宽畅了不少,想必是从那时开始,才更注意寻求学理。到了四十岁,对于一切事物的所以然,才渐渐地认识清楚。”

“这么说,洛阳之行,可以说是很大的幸运了。”

“不,这不能说是幸运。我是早就决心到那里去的,并不是偶然想起才去的。”

孔子改变话题说:

“到了四十岁,对人生应行之道,已经不再疑惑了;五十岁时,不但能看清事物,并且也知道了天命。在鲁国从政是五十二岁的事情。当时,如果没有知天命的信念,干预政治,可说是件很危险的事。话虽这样说,但是搞政治的人,能有几个知道天命的呢?不用我说,想必大家也明白。”

子贡愤愤不平地说:

“列国的宰相对于知天命的老师,反而如此疏远,真是怪事!”一个弟子接着问:

“六十岁以后,怎么样了呢?”

“坦率地听人家的话,并且明白人世间的道理,器量也较为宽大。人家说的话,都能透过耳朵而进入心坎,其中虽然也有过意见,不过,那并没有多大影响,仍然把人家的话像镜子般地反映得清清楚楚。”

弟子们都静静地听着。

“接下去,该来谈谈现在的情境了。已经七十岁了,最近可以说事事都能随心所欲,不过所想的和所做的,并没有超越轨道。假如要经过一条一尺宽的小径,以前得小心翼翼地才不致于跌脚到径外去,现在即使是昂着阔步地走,也不会稍有差错了。因为这样,身心觉得非常轻松。到了七十岁,才好不容易达到了这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