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十一辑——隐身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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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米拉失踪

米拉失踪了!

惊叫声响彻整座府邸,大家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失踪?怎么可能……太难以想象了……在7点半时,罗特利契夫人和玛克还在房里,那时米拉已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她很安静,呼吸均匀,似乎在睡觉。而几分钟前,玛克还喂她吃了点东西。

然而当医生和玛克上楼,准备抬她到车上去时,他们发现米拉不见了,房间里空无一人。

“米拉!”玛克呼喊着,扑到窗前。

但窗户关着,门也关着。

罗特利契夫人、哈拉朗上尉闻讯赶来。

家中一片呼喊声:

“米拉……米拉……”

当然,没听见米拉回答大家,都指望她会回答。但她不在房间里,这怎么解释?她难道已能行走,走下楼去,却没人看见她?

那时,我正忙着把一些小件行李放进马车里。听到喊声,我立刻跑上二楼。

我弟弟像疯子一样来回走动,悲痛欲绝,反复呼唤着。

“米拉……米拉!”

“米拉?”我问,“你说什么……你怎么了,玛克?”

医生垂头丧气地告诉我:

“米拉失踪了!”

这时,再也经受不住打击的罗特利契夫人晕死过去,大家又七手八脚地救治她。

哈拉朗上尉脸部肌肉抽搐,眼中充满仇恨,他靠近我,说:

“一定又是他干的!”

我尽最大的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我从没有离开过花厅门,马车停在那里,米拉如何走出这道门,越过花园门,我却没发现她呢?看不见威廉·斯托里茨,这还说得过去!可她……她?

我急忙召集所有的仆人,把通往戴凯里大街的花园门紧紧锁上,取下钥匙。然后,我们搜查了整座房子:顶楼、地下室、廊屋、钟塔、直至阳台,翻了个遍,没放过任何角落。搜完房间,又查花园……没人,没人!

我回到玛克身边,可怜的弟弟正在干嚎,眼角已渗出血来。

我想,应当通知警察局长,让警方张开天罗地网,也许会有所发现。于是,我对哈拉朗上尉说:

“我们立刻下楼上车。”大门一开,马车飞驰而去,不一会儿,我们到了市政府。

斯泰帕克先生正在办公室里,我把米拉失踪的经过告诉了他。

这位遇事一向沉着的人,这次也目瞪口呆了。

“米拉小姐失踪了!”他好一会儿才惊叫出声。

“是的,”我回答道,“这好像做梦一样,但确实发生了,她被威廉·斯托里茨劫走了,他隐身潜入住宅,又隐身离去。但谁也没看到米拉的身影。”

“难道是……”斯泰帕克先生问。

显而易见,局长已有大概的合理看法。难道这不是惟一合乎逻辑,唯一真实的可能吗?威廉·斯托里茨难道没有能力让别人也隐身吗?海尔门的隐身就是最好的回答。

“先生们,”斯泰帕克先生说,“您们愿意和我回到宅子里吗?”

“马上走。”我答道。

“好的,先生们……但请稍候片刻,我还有点事。”

斯泰帕克先生召来一名警察队长,命令他带一队警员,赶到罗特利契府邸,日夜守卫。随后,我们一行三人乘车回到医生家。

在局长的帮助下,我们又将屋里屋外搜查了一遍,但仍什么也没发现。

“维达尔先生,”他对我说,“你没闻到有股特别的气味吗?这气味,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闻过。”

确实,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气味。我心中一动,叫道:

“好像与在斯托里茨实验室里跌碎的玻璃瓶里溢出来的液体气味一样。”

“是的,维达尔先生,现在可以证实它就是隐身剂,斯托里茨借此将米拉·罗特利契隐身,然后把她带走。”

我们一点也不感到吃惊。事情真相大概就是如此吧。毫无疑问当我们搜查实验室时,他在里面,他宁愿打碎盛隐身剂的玻璃瓶,使其迅速地挥发掉,也不愿让它落入警方之手。

是的!我们现在闻到的正是那种特殊的气味!不错!威廉·斯托里茨来过米拉的房间,是他劫持了米拉·罗特利契!

漫漫长夜,我守在弟弟身边,医生陪着夫人,我们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白天的到来!

白天?白天对我们又有什么益处?难道白天能使威廉·斯托里茨望而却步吗?它能使他原形毕露吗?他不是总让黑夜包围着自己吗?

斯泰帕克先生走了。上尉离开我们,回到自己的寓所。大约八点,总督大人驾临。他安慰医生,说会尽一切力量替他找回女儿。

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大清早,米拉被劫持的消息传遍整个拉兹城;它所引起的震撼绝非语言所能描述。

大约10点左右,阿尔姆加德中尉来到医生家,准备替他的朋友效劳——上帝啊,他们将采取什么行动啊?但不管如何,如果哈拉朗上尉重新搜索的话,至少他不会再是孤军作战了。

难道就是他的计划吗?因为,他一看见中尉,只简单地说了一句:

“走!”

他们两人走到正门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想一同前往。

我将自己的冲动告诉了玛克,但对于身心疲惫的他,我不敢保证他能听懂。

两位军官已经走上了河堤。过往行人惊恐不安地看着医生的住宅。难道不正是从那里掀起了席卷全城的恐怖浪潮吗?

我追上他们,哈拉朗上尉瞟了我一眼,好像我是个废物。

“您也去,维达尔先生。”阿尔姆加德中尉问我。

“是的,您们去哪?”

很显然,这是个无答案的问题。不过是去碰碰运气而已。运气难道不会是我们最可靠的向导吗?

接下来,谁也没再说话,大家都毫无目标地乱走着。

我们穿过马扎尔广场,沿米洛契王子大街往前走。我们在圣米歇尔广场的拱廊下转了一圈。有时,哈拉朗上尉停了下来,好像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久,他又迈着步子缓慢前进。

我望见了广场尽头高耸的大教堂,大门紧闭,没有生气。死气沉沉,一片荒凉景象。自从那次挑畔后,再也没有市民敢去教堂祈祷了。

经过教堂的圆室后面时,哈拉朗上尉犹豫一会儿,便转入皮阿尔街。

这个拉兹的贵族区没有一丝生气,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地走过。大部分住宅的门窗都关得密密实实的,如同举行国丧一般。

大道尽头,戴凯里大街可以一直望到底,街上空无一人。自从斯托里茨住宅被烧毁后人们就很少从这经过了。

哈拉朗上尉想去哪里?是往城市的高坡,从城堡那边穿过去,还是沿多瑙河畔,朝巴蒂亚尼堤岸走去?

突然他失声叫了起来:

“那儿……那儿……”他反复地说着,目光发亮,手指着那堆仍在冒烟的废墟。

哈拉朗上尉加快了脚步,他的双目喷出仇恨的火花!这堆废墟似乎对他有无穷的诱惑力,他冲过松垮的栅栏。

几分钟以后,我们三人就置身院内。

眼前只剩下断壁残垣,墙下一片狼籍。有烧焦的木料、家具,扭曲的铁制门窗。

左边墙顶上的风信标上还看得见两个字母:WS。

哈拉朗上尉默默地注视着这片废墟。啊!为什么没有把那个该死的德国佬与他那可怕的发明像他的住宅一样烧的片甲不留呢?善良的人们受到多大的折磨啊!

阿尔姆加德中尉看到朋友又陷入极度激动之中,心中有些害怕,想劝他离开。

“去别处吧。”他说。

“不!”上尉吼着,对中尉的劝说置若惘闻,“不!我要翻遍这堆废墟!我感觉那家伙就在这里……妹妹也在!我们看不见他,但他就在这里……听……有人在花园里走动……是他,是他!”

哈拉朗上尉停止了吼叫……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也别动……难道是幻觉,可我,我似乎也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

这时,哈拉朗上尉向中尉一挥手,扑到废墟堆里。他站在废墟上,脚下正是以前院子边上的实验室所在地。他呼叫着:

“米拉……米拉……”

叫声传得很远。

我望向阿尔姆加德,他也正用疑问的目光无声地望着我哈拉朗上尉突然穿过废墟,冲到花园里,他突然跳下台阶,倒在杂草丛生的草坪上。

我们正要上去扶他,他突然手舞足蹈起来,好像撞上了一个障碍物……他前进、后退、张开双臂、又合拢,他费劲地弯下腰去,又直起来,好像一个正在进行赤身肉搏战的斗士。

“我抓住他了!”他突然喊道。

阿尔姆加德中尉和我迅速冲过去,我听见呼哧呼哧地喘气声。

“我抓住这个坏蛋了,抓住他了!”他不停地嚷着,“快来帮我,维达尔,阿尔姆加德!”

这时,我觉得一只无形的手推了我一下,同时,一股浑浊的气息喷到我脸上。

再也没有哪场拼搏比这更惊心动魄。抓住了隐形人,也许是威廉·斯托里茨,或是他的手下,但不管是谁,我们都会将他抓住,逼他说出米拉的下落。

和我以前推测的一样,虽然他能隐去形体,但他并没有消失。他不是幽灵,而是活生生的人体,我们正竭尽全力去制服他!显然,威廉·斯托里茨是一个人,如果他的同伙也在花园的话,他们早就扑向我们了!他一定是一个人前来,但为什么他发现我们来了却不逃跑?

还是他来不及逃跑就被上尉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呢?

现在,隐形人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我抓住他的一只胳膊,阿尔姆加德中尉抓住另一只。

“米拉在哪里?米拉在哪里?”哈拉朗上尉向他吼道。

他没有回答,正试图挣脱出去,我感到面前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拼命地挣扎,想摆脱我们的束缚,如果他成功了,他就会穿过花园、废墟,跑到林荫大道上去,要想再抓住他,那将难于登天了!

“快说,米拉在哪里?”哈拉朗上尉反复地质问他。

终于,我们听见对手说:

“永远不!永远不!”

不错,正是威廉·斯托里茨!是他的声音!我们支撑不住了,尽管我们三个对一个,但我们的力量正慢慢耗尽。突然,阿尔姆加德中尉猛地被推在草地上,我抓住的那只胳膊也脱手而出,阿尔姆加德中尉还没站起来,他的军刀突然被拨了出来,军刀在空中挥舞着,是威廉·斯托里茨的手吗?是的,他在盛怒之下,再也不想逃跑了,他要杀死我们!

这时,上尉也抽出军刀,两人面对面开始了决斗,只是一方看得见,一方看不见。

我们对这场奇特的决斗无能为力,情势对哈拉朗上尉极为不利,他的招式越来越缓慢。他一味专攻疏于防守,两把军刀在激烈地拼杀之中:一把刀被一只有形的手握住,另一把则被一只无形的手握着。

显然,威廉·斯托里茨很擅长用刀。哈拉朗上尉肩部被刺伤。但他的刀尖依然向前猛戳,紧接着,响起一声痛苦的尖叫,同时一个物体摔倒在草坪上。

威廉·斯托里茨很可能被刀刺中了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就在生命的火花即将熄灭之际,这具躯体也逐渐显露出来,在濒临死亡的极度痉挛之中,他原形毕露。

哈拉朗上尉抓着威廉·斯托里茨的头发,高声质问着:

“米拉……我妹妹,米拉在哪儿?”

但面前只是一具死尸,面部痉挛,双眼圆睁,冷酷阴森的眼睛,这就是威廉·斯托里茨那具丑恶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