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安伯走出警署,在附近寻找食材。
我们在找食材的时候,我问安伯:“我看好多人都开始搬离,而且都迫不及待,有好多人家都没带多少东西就走了,你怎么没走啊?”
安伯背着手,在已经基本空了的小超市里转着,我又问了他一遍,他居然说想再在警署值最后一次班。
我想起我的父亲,我和他一向交流少,但是我知道他们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有时候很固执,固执的让年轻人不理解。我不理解他们的想法,但是我不会觉得太意外,只是不停地的劝说安伯,时间不多了,还是尽快离开好,留在这里只是等待着危险。我不是善于说辞,但是我相信我的话安伯还是听进去了一些。
在小超市里面转了一圈,我只在一个货架下面发现了一筐鸡蛋,在没有别的发现。抱着那筐鸡蛋,我和安伯在已经搬空的居民楼里找了一户人家,之后我们分配了一下工作,我负责炒菜,他负责煮饭。
分工的时候,我问他:“安伯,你怎么不做菜?”
安伯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从来没炒过菜,一直是我家老婆子做的,我不会。”说完话后,又表现出悲伤的表情。我知道他的老婆在这次灾难中没了,所以连忙让他坐下,给他端了杯水,让他不要太难过。
当我炒完一大盆炒鸡蛋后,端着鸡蛋,走出厨房,正看到安伯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美女选秀,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悲伤的样子。
我咳嗽了一声,安伯连忙收起表情,又以他满脸的正气面向我,说道:“小伙子,干完活了?”
我点点头,于是我一个人捧着一盆炒鸡蛋回到警署,然后又回去把一锅焖好的大米抱过去,而安伯倒是帮我拿了一些碗筷。
要不是他是个丧偶的中年人,我感觉我会在那户公寓里对他下黑手的,这个演技爆表的“老混蛋”。
吃过饭后,我一个人背着安伯,手提着行李,把他送到十公里外的码头,让他和其他撤离的人一起离去。
回到警署时,我气喘吁吁地拿起桌子上的凉咖啡,一口喝了个干净。喝完放下杯子,我给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张逸君躺在沙发里睡着了,齐运和马高在另一个沙发上相见恨晚的斗嘴。看见我回来了,齐运对我说:“那阵儿对不住了,看见逸君受伤我就有些冲动了。”
我摆摆手,说没事。其实我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他俩在一起合作很长时间,关系非常好,看到对方和别人出去行动,还受伤了,必然会对第三人迁怒。
齐运甩给我一支烟,我点上烟,对他俩说道:“你俩倒是相见恨晚啊?”
“哈哈。”齐运笑了一声,然后问我道:“你把那老头送走了?”
“嗯。”
齐运给自己也点上一支烟,靠在沙发里,和马高一起和我说接下来的计划。
那个马高原来是我待过的那个秘密研究所里负责守卫的小士官,灾难发生时,他和一个叫陈文生的高级士官一起带着王医生和他研究出来的血清试图逃走,不过逃走的可能太小,当时的状况已经不是混乱能形容的了,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当时我虽然也在那里,不过我坐飞机离开时,受到了攻击,结果昏过去了,对于当时的情况不了解。
马高接着和我说,为了提高逃跑的可能,他和陈文生还有那个王医生一起注射了血清,不过王医生当时已经受伤了,注射血清没多久后,又遭遇了一个巨人的攻击,王医生虽然没有因此死去,但是已经无法行动了。王医生一直管那些巨人叫做泰坦,说是这场灾难是人类释放了自己创造的恶魔。
关于泰坦的故事我小时候曾听大人讲过,远古时期的神话里,在西方有一群巨人,叫做泰坦(有紧张者或代价的意思),是世间的主宰,以吃人为生,是所有人类所恐惧的。后来被其他的神所驱赶,最后被封印在地狱里,还有一种说法是被埋在大地的深处。虽然我们所遇到的巨人不是那些邪神,不过我觉得这种形容倒是形象的很。
陈文生一直在那个研究所的地下守护着王医生,马高则带着两管血清寻找帮手,他说找到能帮忙的人后,会给那个人注射血清,然后一起回去救人。
因为齐运和马高说了我们的情况,所以,现在我们要等着张逸君醒来后,决定要不要注射血清,毕竟这种事情太重要了,不能帮张逸君拿主意。倒是齐运那小子,已经注射好了血清。
在等待张逸君醒来的时候,齐运迫不及待地和我掰了一次手腕,让我心里不舒服的是,好像注射血清的人,在短期内力气增长的很快,齐运已经比我的力气大太多,以至于那小子一直在炫耀。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张逸君终于醒了。让他吃了午饭后,齐运拿着马高给的血清,把昨天的事情都和张逸君说了,然后让他自己做决定。
我本来以为他会很痛快地决定,但是他整整抽了小半盒烟之后,才拿起一次性注射器,将针头捅进自己的胳膊。
把血清注射完之后,张逸君的手松开,任由注射器掉落,然后我看到他躺在沙发上,全身的肌肉开始抽搐,痉挛。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好像状态不对。齐运也一下子跳起来,问马高这是怎么了。
马高倒是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当初我注射的时候,比他还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