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见罗睺脸上有些不解,呵呵笑两声道:“你莫怕,他们是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声音的。”
罗睺望了望洞外四处搜索的众人,奇道:“那是为何?”
那老者捋了捋胡子,道:“听说过修行者么?”
罗睺怎会没有听说过修行者,在这个世界上,修行者是这世界的主宰,神一样的存在,听闻此言,罗睺心中一动,跪倒在地,叩头道:“原来是神仙爷爷,求神仙爷爷出手,除去杀害计府上下三十六口的元凶……”
那老者脸色一沉,道:“那是你们凡俗之事,与老夫何干?老夫今日心情不错,救了那丫头,也不去计较你们误闯老夫的隐修之地,凭什么还要帮你报仇?这天下,每天死的人多了,难不成老夫就天天替你们报仇去?”
罗睺一时语塞,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少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那老者似乎感觉他的话说得有些重,叹了口气,又道:“你们的仇,老夫是不会帮你们报的,你以后若是练成了有本事,大可自己去报。”
罗睺呆呆地望着那老者,心中暗想,凭他现在的本事,莫说报仇,就算是洞外的任何一个喽啰,便能轻易将他杀死,要想报仇,不知是几时的事。想到此处,罗睺心中突然一动,又叩头道:“我本事低微,还请神仙爷爷能教二小姐与我本事。”
那老者呵呵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会顺杆爬,你道老夫的本事,是随便可以传人的么?不过,老夫今天心情好,你若肯做一件事,老夫倒是可以考虑教你些修行的法门。”
罗睺喜道:“神仙爷爷,你只管说,但凡我能做得到的,我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做到。”
那老者摇头道:“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很容易做到。”那老者指着躺在地上睡得正沉的小计都,又道:“你只需将这个小丫头杀了便成。”
“什么?”罗睺睁大眼睛,惊叫道,满是不可置信,又小心的问道:“神仙爷爷,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那老者冷笑道:“你看老夫像是在开玩笑么?修行之人,首要便在于断七情,灭六欲,本门的功法,更是要心狠手辣才炼得成,你连这小丫头也不肯杀,凭什么来修炼本门的功法?”
罗睺满脸颓然,坐倒在地,摇头道:“这个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计家对我有救命养育之恩,从未亏待过我,恩重如山,二小姐更是视我如兄长,这种事,我决计不会做。神仙爷爷不肯教我,那便算了吧,我总能找到报仇的方法。”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你可知洞外那些人是什么人?”
罗睺摇摇头,道:“我哪里会知道?不过想来,总可以查得出来,一年不成便两年,两年不成便十年,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那老者道:“那倒不必,你家的仇人,老夫已经搜过洞外那些人的魂,已经知道主谋是谁,又是为何要夜袭计府,老夫倒可以告诉你,主谋是离此三百多里的嵩越门,你既然居住在这里,嵩越门你应该知道,在这方圆两三千里之内的武林中,嵩越门恐怕能排入到前三,顶尖的高手,总有十来个,其中一人已臻化境,只差一步便能迈入先天之境。
小子,你练武的资质虽好,要练多久才能敌得过他们?又练什么武功才成?”
罗睺愣了愣,他自然听说过嵩越门,计无知虽在周围武林中有些名声,计府男丁更是人人习武,但那要看跟谁比,与嵩越门比起来,计府不过是它脚下的一只蝼蚁,半天方道:“我计府,与嵩越门素无瓜葛,嵩越门为何要来袭击我计府?”
那老者冷笑了两声,道:“怀玉其罪而已,计家有一本家传武林秘笈,叫做《虎照经》,此事嵩越门是知道的,《虎照经》在修行者眼中看来,算不得什么,不过,对于武林中人,却是从后天修入先天很好的参照。
如今嵩越门一位姓金的已经修行到了后天化境,只差一步,便能迈入先天之境,但十数年来,苦苦不得门而入,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这《虎照经》,嵩越门也曾派人与计无知联系过,要他献出《虎照经》,计无知不肯,这才惹恼了嵩越门,招来了这祸事。”
罗睺听了,气得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怒道:“我计家的东西,凭什么要给那嵩越门,这嵩越门也太霸道了。”
那老者哈哈笑道:“小子,这世上哪有什么霸道不霸道,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理,那计无知既无自知之明,又不识时务,败亡是自然不过的事。小子,你若想日后不受人欺负,少受人欺负,很简单,杀了这丫头便成了。
杀了她,老夫可帮你洗髓易筋,即便是那嵩越门,你也能轻易踩在脚下。
她本就是要死,计家也不过只剩下她一人,此时你杀了她,她自己都不会知道,更不要说别人,更不会有人找你算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子,你又犹豫什么?”
罗睺摇头道:“我是决计不会杀二小姐的,神仙爷爷又何必再逼我?如果我两人中一定要死一个,请神仙爷爷杀了我!”
那老者摇摇头,叹道:“愚昧愚昧!偌大的机缘,却不知珍惜,小子,老夫给你三天,三天时间,无论你亲自动手也罢,还是假手于他人也罢,只要这小丫头死了,老夫仍然会教你些修行的法门,好自为之。”
说罢,袖子一挥,两道光芒没入罗睺、计都的额头之中,那老者已经消失,只有一个声音还在回荡:“三日之内,你们可自由出入这山洞,机缘过了便过了,好好想想吧!”
三天后,那老者突然在出现在洞中之时,倒把计都吓了一大跳,怯生生地躲到了罗睺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