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只有数百名高手组成的大阵相比,囊括数千人的大阵就显得格外令人注目,只是这些大阵不能移动。不像那种只有数百名高手组成的大阵那般灵活,一看情况不对,可以撤走。这种大阵一旦布置下来,便如魔教的秘阵那般,不能移动。
面对这种大阵,魔教只能将十数个甚至数十个秘阵联合起来与之对抗,魔教毕竟在此地经营了数亿年,各种秘阵层出不穷,论坚固,远超天盟临时靠阵盘结成的大阵。
“轰”、“轰”如漫天的焰火,在两座大阵的护罩上不停绽放,绚丽灿烂,如同一朵朵美丽的花儿一般,但这花儿虽然美丽,却芬芳的清香,有的只是死亡的气息。
没有其他的办法,到如今拼的就是谁的阵法更坚固,谁的实力更强大。大阵的护罩一旦被轰碎,那这护罩下的所有的人逃命的机会很小很小。
刘处之是昆仑宗的一名合体境的弟子,这么大规模的大战,他还是第一次参加,上一次妖族袭击光明顶之时,他正好外出历练,躲过了一劫,那时,他的修为才金丹境后期。
那朵朵花儿似曾相识,刘处之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度过的那个妄境,在妄境中,他坐在群峰之上,云海之下,一位漂亮的姑娘站在山中的一间木屋边,朝他盈盈而笑,乡下的土狗阿黄就趴在她的脚下,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那位姑娘手中握着一束五彩的鲜花,红色的花儿绚丽,黄色的花儿温馨,紫的花儿妖艳,蓝色的花儿生成……那是他为她采集的。每天,他都会为她采集一大丛花儿,只为看见她那灿烂的笑颜。
那位姑娘其实早已经死去多年,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妄境,但是他舍不得离开,因为他知道,离开了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为此,他甘心在那山峰上的小屋中生活了十八年,直到有一天,那姑娘泪眼汪汪地对他说:“我已经死了这么些年,你又何苦对我念念不忘呢?”
忽然间,那些花儿不再鲜艳,也如这般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缓缓的消散而去。妄境随之破灭,刘处之心痛不已,他知道,说这句话的并不是那姑娘,而是他的道心,他心中残存的那丝清明。
他恨,他恨他自己为何还好保持那丝清明,就这般生活在妄境之中不好么?胜过日日心碎,胜过夜夜泪湿衣襟。
又一团绚丽的花儿绽放了,世界如同梦幻般碎裂,漫天的光点四散,那死亡的气息变得鲜活起来,刘处之似乎闻到了那束花儿的芳香,还有她的体香,那么迷人,让人沉醉,让人迷恋。
刘处之闭上了双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中轻轻地道:“芳儿,我来了,你还在那里么?”
魔教右护法萧景逸急匆匆地冲进魔教正大光明殿内,朝呼延烁施了一礼,叫道:“教主,不能再等下去了!该发动了!妈的,这八大仙宗真是疯了,杀了他们不下一千三百名大乘境高手,十多万名元婴境高手,他们居然不为所动,反而越攻越凶。
到如今我们已经损失了近四百三十七名大乘境高手,十五万弟子,特别是今日,足有五十三名大乘境高手陨落,这样打下去,就算赢了,我魔教还能剩下几人?徒教他们得了好处。”
呼延烁摇摇头,道:“不成,现在还不是时候,天盟的士气还未泄,此时发动,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
只有顶住这天盟最后的疯狂,等他们这口气一泄掉,那时再发动,管教那商盟与八大仙宗,匹马难回中土。也让天下那些觊觎我魔教之辈看清楚,我魔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来踩上一脚的。”
萧景逸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那也不能让青龙殿、白虎殿、玄武殿在前面硬拼,他朱雀殿却在一旁看热闹。陈青平此人,不可不防啊!”
呼延烁皱了皱眉头,道:“老萧,你的忠心,本尊是知道的,但是,陈副教主的忠心,也同样不必怀疑,只要有本尊在,陈副教主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朱雀殿是我魔教最后反攻的生力军,此时不宜动用,更何况,威慑妖族,也需要一个完整的朱雀军。
老萧,你放心,此战全胜后,中土西北之地恐怕再捋我魔教的虎须,到那时,才是真正地将西北收入囊中,你白虎军此次战死多少高手,到时,本尊双倍补充给你。到那时,我魔教应该有三位副教主了吧!”
萧景逸听了此话,面露喜色,单膝跪倒在地,谢道:“谢教主赏识,萧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必将天盟那帮杂碎牢牢地挡住!”
离天焰山尚有千余里路,便隐隐听见从天焰山方向穿来的爆炸声,长生皱了皱眉,显然,这场大战进行得非常激烈。行至今日,天盟与魔教开战已经半年多时间,长生也带着明月和小猴儿已经在沙漠中飞行了两个多月,飞行了不下三千余万里。
因为魔教将高手调回天焰山的将原本百晓楼的传送阵尽数拆除掉了,长生根本无传送阵可用,只能用这最原始的办法赶往天焰山。这还是因为长生如今的实力大增,缩地法更进了一步。否则,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赶得到天焰山。
不同于长生这种笨办法,百晓楼当初在撤离西漠之时,便布置下了许多秘密的传送阵,就是预备为攻打魔教之用,天盟的大军走的便是这些秘密的传送阵,否则,天盟力量虽然强大,但要西征魔教,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越接近天焰山,封锁越严密,好在有小猴儿在,如今,玄剑宗的小猴儿,在江湖上也算有几分名声,元婴境的高手大多都知道他,所以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很顺利的便来到了天焰山脚下。
天盟的帅帐设在天焰山中,离正大光明殿不到两百里,周围更是戒备森严。
小猴儿报出了他的身份,又取出了他的长老令牌,言明要找玄剑宗的掌门苏无怨,自然有人通报,不一会儿,便有人出来,引他们进去。
苏无怨的帐中不止只有他一人,更有玄剑宗的大长老陈福全,以及玄武宗的掌门韩玉儿和大长老赵延庆,雁荡宗的掌门落叶真人和大长老落空真人。
见到长生,众人一愕,长生入帐前便已经恢复了他本来面目,赵延庆笑道:“长生,我便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怎么就不给我半点消息。”
长生朝赵延庆拱了拱手,道:“那时,还有人在追杀我,实在不方便露面。”对此人,长生还是蛮有好感的,毕竟他帮过长生不少忙,尽管李向明对他存有怀疑,但是,这与长生又有何干,最多私下里提醒一下韩玉儿小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