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黑衣人与计都并肩而立。
“本尊来了,该把长生交出来了吧!”黑衣冷声道。
“不急,不急!”郑叔缓缓地从人群中踱步而出,道,“两位若说能破得了为两位精心准备的阵法,放长生走,自然不在话下!长生便在那里。”郑叔指了指长生的方向。
黑衣人略微朝长生那边扫了一眼,道:“好,布阵吧,若是什么九龙绝杀阵,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回去告诉顾天来,本尊能将他扶到这个位置,也能将他铲除,眼巴巴瞅着他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少。”
郑叔拱了拱手,道:“主上这句话,属下一定会带给天来。”说罢,郑叔退回到人群之中,掏出一只陈旧的灰色幡,喝道:“起阵!”
刹那间,风尘大起,日月失色,天地暗了下来,那片山谷变了,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仿佛被摄入了另一个世界,天地间充斥着一团团黑气,一道道凶戾之气如一柄柄利剑穿梭于天地之间,“呜呜呜”天地间响起了莫名的声音,如鬼哭,如狼嚎,乱人心神,惑人心智。
“刑天大阵!”黑衣人微微一愕,“没想到,顾天来还有些本事,将这座大阵也弄到了手中,那幡也有古怪,乃是上古巫器混元噬魂幡,要温养这两件东西,可不简单,顾天来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计都笑道:“那又如何,难道还能拦得住我们?”
两人正在说话间,忽然天地震动,从远处走来一名巨汉,身高足有二十丈,脑袋被人斩去,脖子中透出一股怨气,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左手挽住一只青铜巨盾,右肩上扛着一把青铜巨斧,身裹兽皮,赤着一双大脚,每走一步,天地便颤三颤。
“头呢?某的头在哪里?”那巨汉大喝道,天地间宛如落下了无数的惊雷,“轰”的一声,一座山峰经不住这一声巨吼,轰然倒塌。
计都脸色微变,道:“这身体不说凝聚而成,这怨气也不是虚凝的,都是真的,也就是说,这股怨气已经凭着本能修炼了亿万年了,实力不可小窥。”
黑衣人冷笑道:“那又如何?还不是一帮土著蛮夷?”
不错,这片世界便是这怨气凝结成的世界,刑天大阵,本就是刑天死后,一股怨念附在了他鲜血染过的受刑石上受天地孕化而生,后来又有人找来刑天的躯体与四肢以及他生前使用的巫器,炼入那块受刑石中,只可惜,刑天的头颅早已经不知去向,这反而让那怨念更盛,日夜吸收天地间的怨念戾气,亿万年下来,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初刑天活着时的实力。
当初苏无悔便是因为一口怨气不消,执念不散,死后反而实力大增,怒杀四方,只杀得镇魔塔中的众多妖魔不敢近他的尸身。这刑天的怨气更盛,执念更强,又被天地孕化,得了原来的残躯,亿万年下来,吸收的怨念戾气更是不计其数。已经产生了这博大无比的怨气世界。
亏得这股怨念出不得那受刑石,不然,单单这怨气世界,便足以掀起这世间的一场浩世大劫。如今郑叔合众人之力,将黑衣人与计都摄入到这怨气世界,怨气世界不破,他两人是出不来的。
刑天似乎听到了两人的讲话,转过身来,双乳怒视着两人,暴喝道:“尔等将某的头颅藏到哪里去了?我杀了你!”说罢,巨斧一转,如一道黑旋风,朝两人卷了过来,随着那道黑旋风,无数人马凶兽,显现了出来,个个穷凶极恶,戾气冲天,一声呼嚎,一齐朝黑衣人两人扑杀过来。
与此同时,空中陡然出现一只巨幡,铺天盖地,巨幡一抖,这天地间的怨念戾气又浓烈了一倍不止,被摄入其中的人,受这巨幡的影响,实力也会十不存一。
当然,黑衣人与计都是何许人,这巨幡对他们的影响还不至于那么大,不过多少也有所下降,只有本来实力的八成。
黑衣人与计都冷笑一声,纷纷放出紫府世界,计都道:“护住我,我来看这阵法的蹊跷。”
黑衣人笑道:“放心吧,有我在,这些邪门歪道,还近不了你身。”紫府世界一卷,一大片人马凶兽被摄入到他的紫府世界中,同时,一名白衣少年跳出,手舞方天画戟,抵挡住了那青铜一斧。
黑衣人一扬手,一只巨掌在空中凝聚而成,一巴掌拍向刑天。
刑天举起青铜巨盾抵挡,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犹如万千霹雳一齐砸下,周围十余座山峰受不了这震动,“轰隆隆”之神不断,倒塌了下来,刑天也被这一巴掌,拍得陷入地中十余丈。
刑天拔地而起,举起巨斧,怒喝道:“还某头来!”又是一惊天动地的一斧头,直朝黑衣人劈了过来,那团团黑气随之而动,也朝黑衣人包抄过来。道道戾气,如无数飞羽,朝黑衣人射来。天地间又涌现出无数兵马、洪荒巨兽,扑将过来。
那混元噬魂幡也没闲着,天空中阴云密布,数万道阴雷霹雳,铺天盖地的向黑衣人劈了下来。
“雕虫小技,能奈我何?”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袖子一转,两只大手在空中凝聚成形,一掌接住那数万道霹雳,一掌直击向刑天,紫府世界卷个不停,将大片大片的兵马巨兽卷入其中,他紫府世界中,自有无数的修行者,和莽荒妖兽扑出,与卷入的兵马巨兽战做一团。
那白衣少年也不含糊,大喝一声大喝,舞动方天画戟,一戟磕开青铜巨斧,再一戟直扎向刑天。
刑天也暴喝一声,挥动巨盾挡住了黑衣人的那一掌,又微微一侧身,躲过了白衣少年的那一戟,那一戟正扎在地上,只听“轰”的一声,戳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也不知有多深,只是不一会儿,地火便喷射而出,喷出足有千丈之高。
刑天挥动巨盾虽挡住了黑衣人的那一掌,但也被击飞,,“轰”的一声,正砸在一座并不陡峭的山峰之上,那山峰受不了这一砸,整座山峰竟然被震做了一片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