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玄武大殿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没想到我陆淑瑶,也能有今天,也能成为玄武宗的掌门。”
空荡荡的玄武大殿中,只有陆淑瑶一人端坐在大殿正中的掌门金榻上。原本的玄武大殿中没有这掌门金榻的,只有几张蒲团,陆淑瑶嫌不够气派,特意命人打造了这金榻,镶金嵌玉,精雕细琢,然后铺上上好的皮毛绸缎,有了这精美的金榻,玄武大殿显得华贵了许多。
“想当年,我也曾投过玄武宗,他们高高在上,几时正眼看过我,嫌我的资质不够,今天,风水轮流转,我不一样也坐在这掌门之位上了么?只可惜,我那可怜的爹,却看不到这一幕。”陆淑瑶自言自语道。
“掌门,属下陈进,有事启奏!”正在得意之时,门外有人高声报道。
“进来吧!”陆淑瑶挺了挺胸脯,沉声地道。
陈进猫着身子小心翼翼走进殿来,离陆淑瑶还有十余丈外便停住了脚步,躬着背道:“恭祝掌门万寿无疆,属下陈进,启奏掌门,不知掌门打算怎样处置那叶初华?”
陆淑瑶微微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事,以前在二贤庄,她最多也只管过十几个丫鬟下人,还不是她全管,几时掌控过偌大一个门派,如何管理一个门派,她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想了想,陆淑瑶沉声问道:“问过大长老么,我师父她怎么说?”
陈进忙低着头道:“大长老说,一应事情,商量着办便成了,不必问她。属下一时没有头绪,不知该如何处理,特来请教掌门的意思。”
陆淑瑶一愣,想了想,这也在情理之中,师父周卿苒与她不同,原本就不想当这个大长老,玄武宗是她的伤心地,若非李问心的事,她都不愿在回到这里,而且如今的玄武宗也不是当初的玄武宗,只是魔教的一个附属,她自然更不愿理会玄武宗这些事情。如若不是被呼延烁逼迫,她决计不肯当这个大长老,更不可能同意她这个根本不是玄武宗弟子的徒弟来当玄武宗的掌门。
她能坐上玄武宗掌门的位子,还得多谢陈进。那天大殿上,陈进为了讨好周卿苒,干脆就推荐了她来做这个掌门,这个建议,让陆淑瑶也很吃惊,她虽在名义上是周卿苒的徒弟,但周卿苒早就离开了玄武宗,她与玄武宗可以说没有什么关系,陈进居然推荐她来当掌门,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当时大殿之中有那么多长老,竟然没有一人出口反对。
什么名门仙宗,原来都是一丘之貉,人哪,都是一样。
陆淑瑶佯装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陈长老,这件事你怎么看?赵长老他又怎么看?”
陈进陪着笑道:“属下以为,若论才华,这叶初华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掌门若有心,用得着她,不妨施些恩惠,此人自然能被掌门所用;若是掌门觉得此人桀骜不驯,难以驾驭,杀了此人也无不可,正好能震慑人心。”
“杀了她?这不太好吧,我师父答应过饶了她性命。”陆淑瑶一愕,道,“而且,我听说她师父是破军,若是杀了她,破军会不来找本座的麻烦?”
“破军久不在江湖上露面,是生是死还很难说,纵然杀了叶初华,他也未必知道是我玄武宗所为,此事属下自会做得干净利落。
当然,大长老与掌门心地仁慈,不肯伤她性命,那不妨先磨磨她的锐气,如今破军了无消息,叶初华惶惶如丧家之犬,只要掌门门施恩给她,不怕降服不了她,納为己用。”陈进揣摩着陆淑瑶的心意,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这个新掌门他并不了解,不过小心奉承,然后好好做事总不会错,毕竟,拥立的首功在那里,这个新掌门只要稍通人情,就应该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重用谁。
陆淑瑶不置可否,又问道:“赵长老呢,可有什么意见?”
“赵延庆?”陈进摇摇头道,“他会有什么意见?这些时日,我听说这赵延庆似乎对掌门有些不满。”
“哦?此话怎说?”陆淑瑶微微一笑,这陈进的马屁的确拍得不错,难怪当初许元宗会重用他。不过,显然这陈进与赵延庆之间似乎不合,他的话不能全信。
“属下不敢说!”陈进急道。
“你只管说便是,一言不入二耳,就算有什么难听的地方,本座也不会怪你。”陆淑瑶拉着腔调道。
“掌门既然吩咐属下,属下自不敢不从,属下这便说了。”陈进偷看了陆淑瑶一眼,道。
“但说无妨。”陆淑瑶道。
“赵长老说掌门来历不明,又说掌门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说掌门原不是本门弟子,是靠……是靠大长老才当上这掌门的。”陈进一字一顿地道。
“一派胡言!”陆淑瑶怒道。
“是是是,”陈进急忙道,“的确是一派胡言,有意见,当初怎么不提?现在再说,又是什么意思?英雄不问出处,至于戴不戴面具,是教主自己事,跟他又有什么干系?赵长老他是自己没有当上掌门,嫉妒掌门你,掌门不必太放在心上。”
陆淑瑶扫了陈进一眼,心道:“那赵延庆应该有些本事,不然,以他的性格又怎会有那么大的威望?师父也对我说过,这个陈进论本事也是有的,只是下作了点,今天看来还真是这般。这陈进分明是在挑拨我,想拿我当刀使,看来,他其实心中也不是很服我。
要坐稳这掌门的位子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成,我也得扶持几个亲信,否则,当呼延教主的傀儡倒也罢了,谁叫他是魔教教主,我师父的爷爷呢?我争扎不得,若是再被这几位长老当傻子使唤,也未免太憋屈了些,这掌门还不如不做。”
想到此处,陆淑瑶笑道:“这些事情本座都知道了,本座初次做这掌门,难免有人对本座不服,不过不要紧,时间久了,自然会知道本座的本事,不管怎样,都离不开陈长老的扶持,谁对本座忠心,本座心中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