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猴儿在哪里?那黑衣人既然救了我,想必不会不管小猴儿!”长生想了一下,拿定主意,“先去那山神庙吧!小猴儿最有可能在那附近,这里人迹罕至,说不准还能把那把大刀找回来。”
如今他已经可以驱物飞行,不过对神识损耗颇大,不赶时间,长生并不愿意浪费神识,而且此地与山神庙相隔也不远,才四五里路。
距离山神庙不到三百丈,长生突然依稀听见山神庙中有个女子的声音高叫:“……你们要做什么……都是我的……”
长生心生警惕,伏身潜行过去。
山神庙中,四名大汉手持着各种法器,正围住一名梳着双平髻的白衣少女,那白衣少女双手握着一把大刀,刀身要比普通的刀要宽出一倍有余,长度也多出一半,金光闪闪,不下于小半块门板,样子倒是十分吓人。这不正是长生丢掉的那把大刀吗?长生微微一笑。
那四名大汉的修为都不低,都是筑基境以上,三名筑基中期,一名筑基后期,紧紧围住那白衣少女,为首的那名筑基中期的大汉,紧盯着白衣少女,喝道:“放下宝刀,别的东西我们不管,放你走!这宝刀不该你得!”
白衣少女耸了耸鼻子,似乎很委屈,道:“你们太不讲理了,这刀明明是我先捡到的,自然是我的,你们抢走那漂亮的戒指不说,还弄断了我的宝剑,如今还要抢我的宝刀,太不讲理了!”
四名大汉一愕,哈哈大笑起来,行走江湖,若是在人多之处也就罢了,在深山野林、荒僻之地,谁个还去讲理,这小妞显然是个刚出茅庐的雏。
那筑基后期的大汉一瞪眼睛,凶巴巴地喝道:“小妞,识相的放下宝刀,走你的路,老子懒得理会你,否则,哼哼,无非是费点功夫,宰了你,这地方如此荒僻,就算有人为你出头,也查不到我们几个兄弟头上来!”
白衣少女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宰我做什么?我的肉不好吃!”
“哈,”一个瘦高的汉子笑了出来,又恶狠狠地道,“不好吃不要紧,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撒上点盐,抹上点香料,烤来吃,看你娇滴滴的样子,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俺们兄弟几个不太讲究味道!”
白衣少女退了一步,面露惧色,从怀里掏出一个乾坤袋,递了出去,怯生生地道:“这个小布袋也挺漂亮,不如我把这小布袋给你们,你们放过我吧!”
那四人怎会看上那乾坤袋,筑基后期的大汉冷冷地哼了一声,喝道:“你给还是不给!”
白衣少女抱紧大刀,又退了一步,壮着胆子道:“不给,打死也不给!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
筑起后期的大汉冷笑一声,背后现出巨狼啸月,又将一只飞爪扔到天上,瞬间化作一只巨狼,咆哮着朝白衣少女扑了过去,那少女向后退了一步,挥舞大刀,劈向那巨狼,一只虎头从大刀中扑了出来,朝巨狼一声咆哮,一股磅礴的虎威,硬生生将巨狼震出数丈之外。
“这小姑娘也不简单!”长生暗道。
“并肩子,上!”另外三人见单靠筑基后期的大汉拿不下那白衣少女,各自祭起法器,显出道痕,朝那白衣少女扑杀了过去。
那白衣少女显然对战经验不足,对付一个筑基后期还能勉强占着上风,再加上三个筑基中期的,明显不敌,手忙脚乱。
一名筑基中期的黑胖的大汉,手中法诀一变,悬在空中的长剑化做一道长芒,朝那白衣少女的脖颈刺去,白衣少女正手忙脚乱地抵挡哪三人,显然没有防备,躲闪抵挡都不及了,眼见就要香消玉殒,死于非命。
长生不忍,心念一动,幽雀飞出,“叮”的一声,正刺在那柄长剑之上,将那柄长剑斩为两段,一柄中品法器就这般毁了。
四人大惊,纷纷退开,当首的筑基后期的大汉,将飞爪悬于头顶,扫视四周,道:“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见?”
长生不惧那四人,收了幽雀,拎着长枪闪身出来,道:“几位,只不过是一把法器,何必大打出手?”
那四人暗暗撇嘴,心道:“只不过一把法器?你手上的法器很多吗?极品法器很多吗?大师兄手上也就一把上品法器,还是历尽危险才夺得的,不晓得是哪一宗的小子,好大的口气!”
瞅了瞅长生,又瞅了瞅长生背后,筑起后期的大汉挺身上前,施礼道:“雪雁宗路惊天,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长生还礼道:“在下长生,散修;碰巧路过此地,见几位为一把法器斗得厉害,想做个和事佬,不知各位給不给在下这个面子?”
路惊天心道:“随手拿出一柄法器便能轻易斩断中品飞剑,至少是上品法器,再看他手中的长枪也不凡,只怕是极品法器。
看他修为,才不过是初入凝神境,这般手笔,又岂会只是一个散修,我都只有一柄上品法器,那把飞刀,我看不出深浅,可能也是极品法器,这人定是哪一家大派或大世家派出来历练的子弟,来头不小。
周围一定还隐藏着其他高手,不然,即便那飞刀是极品法器,凭这小子,也决计难以斩断中品法器。
这隐藏之人修为深不可测,半点气息我都查觉不出,不是我惹得起的。此人只让这凝神境初期的弟子出面,显然是不想被我等见到,我也只装作不知。”
想到这里,路惊天抱手道:“原来是长生道友,既然道友对这把宝刀有兴趣,我等便做个顺水人情,就将这把宝刀送于道友吧!”
长生笑而不语。
“路师兄,他……”那黑胖的汉子损毁了中品法器飞剑,心中不甘。
“你住口,”路惊天瞪了他一眼,又朝长生陪笑道,“道兄若有空,以后不妨来我雪雁宗坐坐,我雪雁宗必扫道相迎。”
长生点点头,他虽然对这四人有些不屑,但也不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白衣少女与这四人交恶,拱手道:“有劳道友,若有机会,一定拜访!”
路惊天也看出长生无意与他们应酬,带着三名师弟急忙告别,匆匆离去。
那白衣少女紧抱着大刀,警惕地望着长生,问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长生一愕,心道这教他如何回答,只指着那把大刀,道:“这刀……”
“是我的!”白衣少女后退了一步,将刀抱得更紧。
“我知道,我想……”
“不许想,打死我也不会把明月给你!”白衣少女又退了一步,双目灼灼生辉。
“明月?”长生诧道。
“我叫明月,我的宝刀自然也叫明月!”白衣少女骄傲地道,“你不许抢!”
长生心中苦笑,这小姑娘看来是个守财奴,道:“我不抢你的明月,不过,你这般行走江湖可不行,要吃亏的。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你怎么知……”白衣少女眼珠一转,改口道,“不是,我师父就在后面,我师父好厉害,赤牙也不是对手,一个可以打七八十……七八百……七八千——只啸天犬,一口气能吃一千只大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