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等三人就站在石磨边,似乎在苦思破解这石磨的法子。
长生心头一动,难不成这便是镇压那怪人的石磨,果然不是凡品。
只是,那巨门又在何处?长生看不到巨门的声影,望了望贪狼,长生问道:“巨门前辈真还活着吗?”
贪狼点点头,脸色郑重,道:“巨门他还活着,就被镇压在这大石磨中间,我感觉到他的气息,只是与他沟通,他竟然不答。
这石磨确实麻烦,虽无攻击力,却是整个大阵的核心所在,利用的却又是巨门的力量。合我四人之力,竟然也击不碎它。”
长生吐舌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法宝,竟然如此厉害?巨门前辈也敌不住?”
“不简单,不简单,”破军叹道,“天地为石兮,造化为工;阴阳轮廓兮,万物磨其中。我知道此物,乃是天生地造的宝物,又称阴阳荏苒轮,原是一件巫宝,没料到却用来镇压巨门。相传此宝自出世以来,但凡被困在其中的,无不化为齑粉,试问天下又有谁能敌得过岁月阴阳的碾磨?”
众人默然不语。
“难道就不能让这石磨停下来,再想办法?”长生奇道。
“停不小来!”破军摇头道,“这阴阳荏苒轮本就是天地推动,世上又有谁能与天地之力相抗衡?”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道:“便是天地,我也要将它戳个窟窿,更莫说这区区一个石磨了。我便不信,会奈它无何。”
说罢,伸出手来,在空中虚握,大喝一声:“停!”只见一只十数丈的巨手凭空生成,犹如玉石凝就,一把抓住那石磨上的木柄,强行要拽住那石磨的转动。可是哪里又能阻那石磨转动的丝毫?
见黑衣人出手了,破军、贪狼、计都纷纷出手,各自凝聚出巨手,一齐握住那木柄,强行要制止那磨石,整座穹洞一震抖动,那磨石拖着四只巨手,依旧不徐不慢地转动。众人无奈地放开了那木柄。
长生奇道:“这石磨坚不可摧也就罢了,这木柄又是什么,这般也折断不了?”
破军解释道:“这木柄本是建木所制,建木本是支撑天地的支柱,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折断的?”
说到此处,破军心中一动,又道:“强行阻止这磨盘是不成的,但这石磨虽说是由天地之力推动,但也要沟通天地才成,若是我等阻断了这磨石与天地的沟通,这石磨不过是块石头而已,不难对付。”
众人听了,觉得颇有道理,一齐望向计都。计都略想了一下,道:“我倒知道有一个阵法,有隔绝天地之功,正合我们使用,只是……”计都停下来不语。
“只是什么?”破军急问道。
计都看了长生一眼,道:“只是这阵法需要你我竭尽全力,而且一旦施展起来,便要对抗天地反噬之力,再无余力应付内外的袭扰。否则,即便以你我之能,轻则身负重伤,重则当场殒命。”
众人明白过来,这里除了长生又哪还有他人?计都担心长生在众人施展阵法时偷袭,这担心不难理解,毕竟长生的确坏过众人许多好事。
黑衣人二话不说,欺身到长生面前,袖子一甩,长生顿时动弹不得,真元灵识尽数被禁锢在体内,想要动根小指头也难。一股强风裹住长生,将他抛出半里多地,“啪”的一声长生仰身摔倒在地。
黑衣人回头道:“将布阵的法子传给我们吧!”
长生心中升起一股愤怒,暗道:“此地也不是我要来,怎可如此待我?”可是形势比人弱,这世上本就是这般,强者拥有一切,弱者只能依附强者讨些残羹冷炙,更何况,人家看中的只是他长生来之不易的肉身,纵使愤怒,长生又能奈黑衣人何?
长生转动眼珠,望向石磨方向。
只见四人略一商量,便各自占据东西南北四个方位,计都在石磨周围布置了一番,抛出一只黑乎乎巴掌大小阵盘,那阵盘悬浮在石磨的正上方。
四人各自施展手段,四道耀眼光芒射向那阵盘之上,空中四人的神识波动清晰可辨,也一齐聚向那阵盘之中。那黑乎乎的阵盘顿时变了颜色,变得晶莹靓丽起来,其中又有五色毫光闪动。一股浩大的本源神识自那阵盘中透出,更有浓郁的灵气从中磅礴而出。
可是,长生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只觉得这本源神识,这浓郁的灵气,本不应是这世上该有的东西,与这世界水火不相容。
阴阳荏苒轮周围的空间凝固了,原本的本源神识与灵气,或被同化,或被驱逐开来,长生似乎感到那凝固的空间中,法则已经完全变了样,这世上的‘道’在这片空间中完全行不通,完全是谬悟,即使是时间与空间,也与外界完全不同。
“像是从一幅画中看另一幅画,怎会有这种奇怪的感受?”长生心中充满疑惑。
那四人周围的空间沸腾了,长生很明显感受到一股怒意,不错,是怒意,其中似乎还含有些许畏惧,不知来自何处,不知来自何人,长生也被感染了,心中怒意滔天,再看那四人,怎么瞧都不顺眼,那四人就像是他身上的脓包,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奈何长生动弹不得,不能拿那四人如何。
这股怒意缓缓地蔓延开来,四人周围一种狂暴的,莫名的力量袭向四人,那阵盘颤动不休,似是随时便会爆裂。与此同时,那阴阳荏苒轮转动得越来越缓慢,不多时,便停了下来。
计都急道:“支持不了多久,贪狼,快掀翻那磨石。”
贪狼答应了一声,正要出手掀翻那磨石,忽然那磨石被抛飞了起来,正朝破军方向砸去,破军大惊,可是此时,他已无力分神去应付那砸过来的磨石,这天地之间的威压越来越大,越来越狂暴,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稍有差迟,只怕四人都会被这铺天盖地的天威镇压。
贪狼眼疾手快,一挥袖,一股罡气卷动那磨石,那磨石微微改变了点方向,擦着破军砸到一边,众人松了口气,正待收起阵法,却不料从那磨石后飞出一个人影,扬手一招甩手锤,“砰”的一声,正砸在破军的胸膛上,破军的胸膛顿时便被砸得血肉模糊,塌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