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伏虎粗声道:“能有什么事?孙长老,如今魔教虽然猖獗,不是还有三圣宫挡着,昆仑宗虽然实力大损,不过,防守妖族和魔教应该还有余力。这南海一带还算平静,魔教的手虽长,却也伸不到这里来,十万大山的妖族没几个成气候的,圣火殿如今稳如泰山,怕什么?”
那孙长老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伏虎兄,你是个直汉子,这其中的曲直……你不明白也不奇怪,我圣火殿,此次若是处理不好,只怕……”
长生暗道:“还真被石中轩猜中了,这圣火殿果然有事,这石中轩又如何知道的呢?难道,这圣火殿中他也有人?不对,若是有人,他又何必要我去试探圣火殿?
这圣火殿的危机,连伏虎也似乎不知,恐怕关联甚大,不知这圣火殿有没有与其他仙宗联系,说起此事?如今,三圣宫要全力防御魔教,昆仑宗、峨眉宗要联手防守西昆仑和西南的妖族,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能抽得出人力的,如今只有我玄剑宗、蓬莱阁、雁荡宗和这圣火殿,其中,主要的人力还要随时准备支援三圣宫,这圣火殿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想到此处,长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不寒而栗。
圣火殿再出事,南海这边也就乱了,南海的海族谁来防?单靠一个雁荡宗是撑不住的,至少要加上玄剑宗,而东海的海族也不是吃素的,玄剑宗一旦被南海这边牵制住了,东海也会出乱子。
更何况,还有一个魔教,虎视中土,一旦玄剑宗、蓬莱阁、雁荡宗和圣火殿无力支援三圣宫,三圣宫被攻破是迟早的事,三圣宫一旦被功破,蓬莱阁直接便面对魔教的刀锋,更无力震慑东海海族……这意味着,八大仙宗会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好大的手笔!是黑衣人,还是老魔头?还有这石中轩,究竟想干什么?”长生思量不透,又仔细听了那孙长老与伏虎的谈话,那孙长老转换了话题,讲了一些琐屑的小事,又有一名聚宝斋的执事,疾步走进那亭中,道:“孙长老,伏虎长老,这是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乾坤袋中,两位要不要点点?”
“不必了,”孙长老笑道,“你聚宝斋的信誉,我孙某还是信得过的,如此,多谢了!”
三人又客套了一番,那执事转身离去,孙长老、伏虎长老也出了那亭子,朝院外走去,长生略一思考,站起身来,从假山后绕出,叫道:“孙长老,伏虎长老,且留步!”
孙长老与伏虎长老转过身来,见是长生、袁依依两人似乎有些惊愕。
伏虎沉下脸来,喝问道:“所谓人各有志,如今我已经不是玄武宗的人了,长生,你来找我有何事?”
朝两人行了个礼,长生笑道:“伏虎长老,莫要误会,小子自幼受了玄武宗的恩惠,玄武宗的事,我自然不能不理,当日言辞之中若有什么冒犯,还望前辈念在小子年幼无知的份上,莫要见怪。”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伏虎最担心的是长生旧事重提,让他再失颜面,见长生并非来为难他的,脸色稍霁,道:“过去的事,老夫也懒得再与你这小辈计较,这事就此做罢。你来找我们有何事?”
长生道:“不瞒二位前辈,小子此来,确实有事要与孙长老说,还请两位前辈行个方便!”
孙长老、伏虎长老相视一眼,孙长老将手中的乾坤袋交给伏虎长老,道:“伏虎兄,你且先回圣火殿向殿主交差,我且听听他怎么说。”
伏虎接过乾坤袋,点了点头,不理长生,转身离去。
孙长老名叫孙过往,昆仑山上长生曾见过他几面,知道他的名字,但不曾说过话。孙长老问道:“长生,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何事,如今伏虎长老已经走了,你但说无妨。”
长生道:“前辈,何不找间静室详谈?”
孙长老见长生神情严肃,微微皱了皱眉头,点头同意。
长生找来聚宝斋的执事,要了一间静室,三人走了进去,自有聚宝斋的侍从准备了些茶水糕点,送了进来,长生吩咐不要打扰。
孙长老抬眼问道:“长生,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长生起身施礼道:“请长老莫怪,实不相瞒,刚才,我与依依,走进这聚宝斋,正巧听见两位的谈话,话语行间,似乎圣火殿要出什么大事,适才不好多问,这才将前辈请到这静室之中。”
孙长老站起身来,淡淡地道:“长生,你多虑了,我圣火殿能出什么大事?若是你只为这事,你就不必多想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长生道:“前辈,何必急着走?我相信,圣火殿即使出了什么事,凭圣火殿的实力,也应能处理得妥妥帖帖,不过,这世上总有些意外,总有人力不可及的地方,世上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有些人,未必是那么好对付的,前辈,你说是不是?”
孙长老回过身来,双目炯炯有神,盯住长生,问道:“长生,你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长生抬头道:“小子思量,圣火殿若是有事,魔教和妖族自然还关联不上,圣教主在圣火殿的威望无人可及,内乱也不大可能。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南海海族。南海海族这万余年来,与圣火殿安然无事,若说突然发难,只怕也有些说过去,更何况,海上又没有传送阵,也没有人可供打探消息,圣火殿要想得知海族的动静,只怕很难。
如果小子猜测得没错,圣火殿此次的危机,只怕与一人相关,因为这一人,应该有办法挑动海族为难圣火殿。”
孙长老皱眉道:“你说的是谁?”
长生坦然地盯着孙长老,淡淡地道:“他叫破军!”
孙长老脸色大变,喝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你是他什么人?派一个人还不够吗……”突然,孙长老意识到了失言了,咳了两声,道:“好一个长生,居然想套我的话,哼哼,你也算厉害,居然知道破军。”
长生笑道:“孙长老想多了,其实小子与破军也不太熟,不太了解此人。与圣火殿,虽然曾经有些误会,但小子,从未对圣火殿有任何敌意,以前的所作所为,只是自保罢了。
小子听过一句话: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想,这天下也没有人真能一手遮天,但凡是人布置的事情,总有破绽可循,前辈以为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