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彼此看了一眼,净尘开口问道:“这事还涉及石中轩,究竟是怎么回事?石中轩又是怎样一个人?”
长生心中暗自叹气,他本不想将石中轩牵扯进来,如今,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只怕,仇千寇与司徒无咎之间的恩怨想瞒也瞒不住了。
袁依依看了长生一眼,道:“依晚辈看,石前辈不像是个坏人,不过思虑颇深,深藏不露,不是一般的人。这其间涉及昆仑宗的一位前辈的隐私,晚辈不好多说!”
袁依依昨夜倒是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断水大师和苏无怨,不过,今天却有意间将有关仇千寇与司徒无咎的恩怨的事略过了,毕竟,议论一个德高望重的逝者,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净尘望向长生,问道:“长生,想必你要我问的便是这事?”
长生点头道:“是,的确是这事!可惜……”
圣世奇奇道:“什么事,为何不可说出来?”
净尘脸色微微一沉,叹了口气道:“说吧,长生,逝者已去,说好说坏都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了,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也很想知道,司徒无咎究竟与我昆仑宗有什么样的仇怨,竟然对我昆仑下此狠手!这世上,知道其中缘故的,恐怕也只有你们几个人了。”
长生回头望了一眼苏无怨,苏无怨点了下头,长生叹息一声,道:“此事本无对错,只能说造化弄人,事情还得从近六千年前说起……”
长生将石中轩与仇千寇之间的恩怨,仇千寇与司徒无咎之间的恩怨,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罢这个故事,众人脸色沉重,各有所思,净尘道人道:“难怪出尘长老回来,虽然身负重伤,但见到我昆仑宗遭受如此沉重的损失,痛哭流涕,只说了句:‘事情皆因我起,理当由我灭,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句话,明知是送死,也要去演武台见司徒无咎一面。
说起来,我昆仑还真是被出尘长老所救,只可惜……诸位掌门,算是我净尘求各位,虽说人死灯灭,身后名已经算不了什么,不过,我还是希望,各位能不向他人说起此事,出尘长老虽然被人暗害,做错了事,但他毕竟用他的命洗刷了耻辱,也救了我昆仑宗。
若非他甘愿牺牲,司徒无咎也未必会遭天劫,有司徒无咎居中指挥,就算我等能攻上光明顶,又不知要死伤多少,玉虚秘境只怕那时也早被妖族攻破,藏在玉虚秘境中的十万弟子,只怕没有几个能逃出性命来。”
众人黯然,的确如此,若非出尘长老,不顾众人的阻拦,独自闯上了演武台,又不肯抵挡司徒无咎那惊天一掌,身死道消,又怎会引起司徒无咎喜极狂笑,招来那旷古未有的天劫,正是那天劫,击灭了司徒无咎,也重创了妖族众多高手,让妖族如树倒猢狲散般,只顾逃命,这才使得八大仙宗很顺利的夺回了光明顶,其中,还趁势斩杀了不少天妖,单单堪比大乘境的天妖,便不下四百余名。
这其中,若论首功,非出尘莫属。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
净尘道人又对长生道:“那石中轩现在在何处,你可知道?”
长生点头道:“我自然知道,如果他没有走。”
净尘道人道:“你且带我走一趟,出尘长老与司徒无咎的事,算是了了,但是,出尘长老与石中轩的事却并未了,这事我昆仑宗不能就这么算完,我要去问问他,如今的事,他打算如何处理,我昆仑宗这两万弟子的性命,他又该如何说!”
长生道:“石中轩此人心思深沉,小子也看他不透,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如今小子也猜不到,师伯有如此吩咐,我带你们去便是了!”
长生的事便算是这么了结了。
圣火殿殿主圣世奇又重提昨日所说的征伐西昆仑及西南妖族的事,仍就是议论纷纷,各说纷纭,没有什么结果。
不过也是,昆仑宗如今最要紧的,是休养生息,舔舔伤口;峨眉宗倒是有这个心思;玄剑宗不愿再生枝节;三圣宫现在魔教进逼,自顾不暇;玄武宗实力太弱,可有可无;蓬莱阁、雁荡宗犹豫不定。这般算起来,想要有一个统一的想法,真不知要议论到什么时候。
净尘道人等不了那么久,将昆仑宗的事委托给了昆仑宗的大长老,另带了两位长老随长生朝天岭那处山村来了。
要不了许多时日,四人便来到那山村中,只可惜,十余天前,石中轩与九阴教主便已经离去,只留下鹿临渊和他的那名糊涂大妖两人,见到长生,鹿临渊取出一封信,交给长生道:“这是石大王走之前让我交给你的,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石大王与九阴大王急匆匆就走了,只留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长生拆开信笺细看,信不长,不过数行字,这石中轩看来也探听到了昆仑宗大战的详情,预料到长生和昆仑宗的人会来找他,只说南海那边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他打算移居到海边,没事的钓钓鱼,信尾还调戏了长生一番,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好生对袁依依云云,让人看得云里雾里,不知他想说什么。
看完这信,净尘道人脸色难看得要紧。
众人无奈,只好带上了鹿临渊和那个糊涂大妖鹿惊风,又回到了昆仑宗。
这些日子下来,昆仑宗总算是收拾出来点模样,但西征妖族的事,依然还在议论,终于,圣世奇受不住了,带着圣火殿的高手,告辞离去。
圣火殿一走,其他各大仙宗也纷纷离去,鹿临渊和鹿惊风也要随玄剑宗去了苍溟山,这些日子,这两位可是吓坏了,昆仑宗损失如此严重,昆仑弟子对这两位自然不会很客气,虽然掌门有命,不得为难他们,不过,一些小小的比试在所难免,难听的话只有更难听,没有最难听,所以,这两位每天身上添几处新伤也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