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虚又取出青龙镇煞玉佩,叹了口气道:“这青龙镇煞玉佩……就当是我这一脉的传承之物,交给你吧!”
幻真回头正待对韩玥说话,却听韩玥抢先道:“大师伯,师父,莫要替弟子安排,弟子的资质实在不算如何,若不是机缘巧合,也进不了玄武宗,此次玄武宗在劫难逃,总要有几个尽忠之人,弟子愿陪着师父、师伯,各位祖师,做那尽忠之人。”
幻真见韩玥目光坚毅,叹了口气,稍稍更改了下名单,敕令这两百五十立即离开。
玄武宗上哭声一片,那两百五十名弟子在众人的劝说下,抹掉眼中的眼泪,从魔教众人让出的一个缺口中鱼贯而出,逃下玄武峰。
他们可不敢御剑飞行,这玄武峰外围还不知有多少魔教教徒,附属宗派的弟子,其中不乏分神、大乘高手,若被他们发现,冰云前辈的一番心血,也就算白费了。只能仗着对天岭地形的熟悉,分成十多路,各自逃散开来,实指望,能逃出多少,便是多少,韩玉儿这一路,也只有流云等十来人。
见那二百五十名弟子已经消失在山石丛林之中,冰云略松了口气,又大声喝道:“还有哪位来送死?”
这话可激怒了一位,乃是西漠魔教左使,号称大力魔王的曲中焕,看过冰云的手段,又自恃防御惊人,不惧那招冰莲绽放,跳将出来,大喝道:“小老儿,休得猖狂,我曲中焕来战你!”
这一位,并不简单,脚踏二品金莲台,头顶五色开光气,手持一杆三千八百斤的开山巨斧,身披黑龙戏月雁翎甲,周身五道黑气缠绕,黑气间又有无数金光闪烁其间,端地是好一座魔神。
冰云朝他一勾手,笑道:“你要送死,只管过来!”
曲中焕哪受得了这般挑衅,大喝一声,举起巨斧,当头便朝冰云砍去,天地之间只听“嘶”的一声,空间被这斧头砍出了一道巨大的豁口,眼见就要将冰云道人斩于斧下。
冰云哪会惧他,手中的冰剑一挥,化出一道冰河,抵住曲中焕,趁那他破开冰河的那点时间,冰剑一举,亿万剑影再现,只听“刷刷刷……”冰莲再次绽放,无数道剑芒斩向曲中焕。
“来得好!”曲中焕怒目圆睁,爆喝一声,只见五道黑气萦绕到一处,变做一道黑幕,将曲中焕护在其,同时挥舞着巨斧,格挡着剑芒,那亿万剑芒竟然奈何他不得。
冰云冷笑一声,将冰剑一掷,喝道:“去!”冰剑直奔曲中焕脑门而去,曲中焕大惊,没料到冰云道人竟然弃了冰剑,急忙舞动巨斧抵挡,怎料那冰剑竟然并非实形,挡了个空,转瞬间便刺破了黑幕,曲中焕一咬牙,分出神识,化为实体,抵住那冰剑。
就在此时,就听冰云大喝一声“爆!”,只听又是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大力魔王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黑气散尽,半截尸体摔落到了玄武峰上。
冰云长老口吐了数口精血,身形已经有些不稳,好一个冰云道人,一战爆莲台,战败了青教教主,再战爆冰剑,阵斩了曲中焕,那冰剑可是他的本命法宝,爆掉了冰剑,他就算是去掉了半条命。
阴山教教主殷世为看到了便宜,飞身上前,笑道:“冰云老儿莫走,待我殷世为来战你!”
玄武宗众人大骂殷世为阴险,冰云长老已经是重伤在身,如何能战得过他?便有数位长老抢步上前,想要替下冰云,冰云长老摇头道:“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我这伤势又岂是一时能养得好的?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重创这厮,你们再收拾他!”
众人也知道冰云说的是实情,默默退下,玄武宗弟子脸上满是悲怆愤怒。
幻真等人纷纷劝说道:“冰云祖师,你趁机离开吧,为了玄武宗,你做得已经够多的了!逃脱的弟子,还需要你的保护!”
冰云长老摇头道:“安排弟子离开吧,老道这把老骨头是不成了!”
又对阴山教主笑道:“莫急莫急,也不在这一时,待这批弟子离去,老道与你再战!”
众多弟子热泪盈眶,谁都知道此战,这位足足修行了十万余年的玄武名宿必死无疑。玄武宗的一根擎天柱,就要塌了。
寒风呼啸如鬼咽,浓云蔽日为谁悲?
“轰”再一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那位高风亮骨,仙风绰绰的冰云长老化做了无数尘埃,消散在这人世间,才一交手,冰云长老不顾身中的数创,便扑到了殷世为身边,引身自爆。
这一阵,玄武宗自然是输了,不过也重创殷世为,使之不能再战。
“轮到我了!”又一名数万年的道行的渡劫后长老迈步阵前。
……
“轰”“轰”“轰”……
玄武峰上,自爆之声接连不断。
一批批弟子下山离去,付出的代价却是玄武宗二十四名散仙,三十二名渡劫高手除了四名渡劫高手自行离开,尽皆化做了尘埃。整整二十八批七千名弟子也因此逃离了玄武峰。魔教也损失了十八名渡劫高手,重伤了三十五名渡劫高手,这只因,玄武宗的长老自知不敌之时,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爆。
幻真看了一下玄武宗剩下的一百六十五位大乘境高手中,已经没有一个渡劫后的高手了或是散仙了。而魔教的渡劫高手还有不下三百人。
“该我上场了!”幻真回头看了一眼幻虚,道,“幻虚师弟,以后安排什么人离开,便由你来决定!”
幻虚点点头,道:“去吧!多胜几阵,能救走一批便是一批!”
幻真走到阵前邀战,数位魔头跃跃欲试,忽听背后有人喝道:“且慢,这一阵交个我吧!”锁链声动,一个彪壮的大汉身缠锁链,拨开众人,走到呼延烁身前问道:“这点事,总不能不行吧?”
“师弟?”幻真望了过去,那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潇洒挺拔,傲气炳然的师弟了,身上缠满锁链,背也微微有些佝偻,久经风霜的脸上已经刻上了几道深深地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