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也想对她的泪视而不见的,但是,程鱼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忍。
潜意识中开始一股无形的力量与充满渴望的自己在不停地斗争着,刚开始还很小的力量慢慢地壮大起来,竟然与那个充满渴望的自己斗得不分你我,一时竟分不多个结果来。
原以为,再坚持会,便可以狠下心来。毕竟她破坏了自己和小蝶的很多,但是在目光碰上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时,心中的坚定一下子就瓦解开了,没有犹豫。
原本精光闪耀的眸子一敛,被长长的如同羽毛般的睫毛盖去了大半,深不可测,从而让洛雁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
“该死的!”伴随着一身低骂,程鱼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而洛雁心中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又警觉起来,还没有结束,不代表自己被解放了,不是吗?
“哎!”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重重地喷在了洛雁的脸上。
洛雁觉得他的呼吸打到自己的脸上,有些痒痒的,但是现在这样子,又不好去摸。
程鱼最怕女人流泪了,更何况还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自己,但是,说不清楚为什么,看着她流泪,他的心竟然莫名地抽搐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有些用劲地抬起洛雁的下巴,垂眸,一双狭长而又上挑的眼睛直直地对上了那双翦水秋眸,两双目光就那么无言地相对着。
程鱼发现:洛雁的眼中分明写着害怕。
是的,在商场上,自己令多少对手胆战心惊,而在公司里,也没有能敢随意忤逆他的意思,除非他做好能够成功说服他的准备了,但是至今,还没有这样的人出现过。
这样的他,本来就是让人觉得冷静地可怕的,更何况刚才那样情形下,自己的行动又是那么的明显,她又岂会不怕呢?
修长的手指再次捏紧些,逼视着试图逃离的洛雁跟自己直视,而后程鱼再认真不过地说道:“洛雁,你记住,永远不要随意挑逗或者刺激一个男人,并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运气!”
声音低沉冷然,却分明听得出说话的主人是在做着很大的努力强忍着某些情绪。
“嗯!”洛雁难得地好脾气地乖乖地应道。
程鱼突然再次低头,在洛雁唇上吻了一下,就轻轻的一下,如蜻蜓点水般。
而完,没有片刻犹豫,程鱼悠然起身,几个箭步,便上了楼,门似乎也没带上,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留下有些发愣的洛雁。
洛雁没心思管程鱼此刻在做什么,其实不用想,她也能从水声中分辨出来。但是,她此刻没有心思分散。她只知道自己此刻一颗快跳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安全地落回到了肚子里。
直到程鱼回了房间,洛雁这才回过神来,便颤抖着赶紧将衣服拉拢,包住自己的身子,而后坐了起来,双膝曲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搂在胸前。
想着刚才的事情,洛雁浑身就止不住地慑慑发抖,活像秋天强留在大树上被风刮地摇摇欲坠的树叶一般。
他说的没错,男人不可以随便激怒的。自己干嘛好好地去招惹这个可怕的人,在海里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自己还不吸取教训。
自己在社会上的冷静去哪儿了,怎么会那么冲动呢?而这股冲动却不是一次地出现。
更可耻地却是,自己竟然会被他弄得心慌意乱,身体竟然还燥热起来,这分明就是不该有的感觉啊!这个男人比想象中更加危险,会让她失去控制,无法抑制地心跳加速,无法平复地浑身燥热起来。
瞬间,洛雁一下起身,光着玉足,飞快地跑向了浴室。
关上门,拧开开关,人便虚脱地坐在了地上,背就那么的靠在了浴室的墙上,任由蓬头里的水淋湿自己。
此刻,她的全身就像发着高烧一般,她的呼吸里还都是他的味道,她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程鱼刚才的温柔以及那狂野的侵略。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不能思,无法想。她甚至没有勇气起身,对着浴室的镜子,她不敢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是狼狈不堪的。
这样想着,洛雁那双明灿的大眼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想也不想,抬手将开关拧到最大,让水来得更猛烈些。
因为她现在必须借助水的力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过了好久,意识在水的作用下,终于完全恢复了过来,大脑也开始运转起来。
他,其实是个正人君子,否则换一个人,自己的清白可能就没有了。
是的,她之前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不管从小说,还是听身边的人说起,她都是知道男人多数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欲火一旦被挑拨开来,便很难再控制住。
她该庆幸自己遇到的是程鱼,否则她拿什么颜面去见死去的爹娘?
更何况,今晚,那个消息便疯狂地传开来,他们是要结婚的人,如若真发生什么,她也只能打掉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吧!
想想都后怕!
于是,程鱼确实是个正人君子,这话再次在洛雁心中得到肯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雁才缓缓地打开浴室的门。
先是站在门口听了听声音,确定没有任何声音后,这才慢慢地将脑袋探了出来。
用着美丽的大眼左眯眯,右瞧瞧,心口悄悄地揪着,蜷缩在一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确定没有看到程鱼的身影,洛雁这才出了浴室,于此同时,在心底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不管谁对谁错,她现在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他,虽然刚才的事情有惊无险,但是她知道自己当时真的差点吓破了胆。
但是,为什么心中又有一丝失落呢?洛雁沉稳冷静的某种闪过了一丝疑惑。
怕再发出什么声音,惊扰到程鱼,引起不必要的尴尬,洛雁依旧选择光着脚丫,轻声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程鱼并没有告诉自己要住在哪儿,这儿也不是自己的地盘,不好随便走动,于是,思索后的洛雁决定今晚就呆在沙发上,坐一晚上好了,反正现在都已经接近凌晨了,再努力坚持几个小时,很快就会天亮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经过海里和刚才的事情那么一折腾,洛雁的眼皮一直在不停地打架。
眼皮慢慢地闭下,又被洛雁强行地睁开,如此机械地反复着。
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斗争了多少次后,莹白的下巴抵在膝盖上的洛雁终于还是被困意打败,就那么蜷着腿,双手抱着膝盖,背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