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场游戏一场梦(珍藏一生的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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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母亲的蒲扇

夫妇俩都身患残疾,丈夫的脚走动不便,妻子双目失明,但夫妇俩相亲相爱。一年后,一个小生命诞生了,是个儿子。

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生活也就很平常了。然而,厄运突然降临到这个家庭:一次归家途中,丈夫不幸遭遇车祸身亡了。失明的妻子在一次次哭昏过去后,咬着牙,拄着竹杖,又回到福利工厂上班去了。她下定决心,不仅要把儿子抚养成人,更要把儿子培养成才。她觉得,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丈夫,才对得起自己苦命的孩子。

她只吃最简单的饭菜,积攒每一分钱,为孩子上学做准备。孩子入学那一天,她送孩子去学校。到校门口,她停下来,对孩子说:“妈妈不进去了,孩子,好好读书!”孩子懂事地点点头,向妈妈说声再见,飞奔进校。母亲的心随着孩子的脚步声被揪起,忙喊:“慢点!”

一次,孩子生病了,母亲听到儿子的声音蔫蔫的,忙摸他的脑袋,发觉烫得厉害。到了医院,医生说要住院,孩子死活不肯,母亲流着泪,配了些药,把孩子带回家。她知道,孩子不肯住院,是因为知道她承担不起这笔费用。她为孩子的懂事而感动,也为孩子的早熟而心疼。

多少年了,家里没有添置过任何电器,母子俩只有一间住房。到了夏天,屋内闷热异常。为了让儿子睡好觉,每个夜晚,母亲都要摇着那把蒲扇,轻轻地在儿子上方扇着,直到他沉沉地睡去。一年又一年,母亲摇破了4把蒲扇。

儿子更加懂事了,他不再允许母亲为他扇扇子。有一次,为这事还闹起了矛盾。儿子说:“你再扇,我就不睡了。”母亲拗不过儿子,哭了,说:“孩子,你不幸生在咱家,妈别的做不来呀!”儿子说:“妈妈,有你这样的母亲,是我的福气!”母子俩,相互安慰着,痛哭失声……

儿子品学兼优,顺利地考进初中、高中,还以优异的成绩被推荐参加国外一所名牌大学的招生考试,并被录取。知情的人们都为这一消息而高兴,母子俩却犯了愁,母亲愁的是费用,儿子愁的是自己出去以后母亲怎么办。母亲知道儿子的想法后说:“妈不要紧的,有单位和邻居呢。再说,你不出国,不也要住校吗?”儿子想想也对,他对母亲说,费用可以贷款。

那日,领到贷款,他急匆匆赶到商场,挑拣许久,购买了一台电扇。接上电后,他拉着母亲的手:“妈妈,您拉一拉。”母亲试了一下,风,便柔柔地吹刮过来。母亲的脸上,透着笑,淌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