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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啼血杜鹃(2)

杜鹃花地里,达乌尔黄鼠眯缝着眼睛看着杜鹃花。长爪沙鼠跑了过来高兴地说他发明了一项技术专利。“不要舞舞扎扎舞舞扎扎:指手划脚。的,说出来让大哥高兴高兴。”达乌尔黄鼠为有这样钻研业务的兄弟感到高兴。长爪沙鼠趴在了地上,拿着刀子沿着杜鹃花的秆划去了一圈的皮。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用不上两天杜鹃花就死了。地里种上了粮食,老鼠兄弟的粮食就年年有余了。达乌尔黄鼠夸奖这项技术专利发明的好,比在土里的根部做手脚快捷多了。建议马上到三弟、四弟那儿去推广这项专利。长爪沙鼠顺着杜鹃花地就跑了,达乌尔黄鼠得意地笑了。

在老鼠洞内,一盆炭火上面烤着蚂蚱腿、蛤蟆腿,还有土豆、地瓜、毛豆。紫杜鹃、白杜鹃绑在地上。“小妮子,我剔了你的肉烤着吃。”大绒鼠拿着剔骨刀吓唬说,紫杜鹃吓得直哆嗦。

“小妮子,我扒了你的皮蒙鼓敲。”阿拉善黄鼠拿着扒皮刀在白杜鹃的面前比划,白杜鹃也吓得哆嗦成一个团。

“小娘们怎么这样胆小,逗着玩呢都不知道。”大绒鼠吃着蚂蚱腿说。

“给她们点好吃的,不要饿着了,长得白白胖胖的好给我们当媳妇。”阿拉善黄鼠把烤的半生不熟的蛤蟆腿扔过来,紫杜鹃、白杜鹃看着更是害怕了。

个把黑趴在洞口往里面瞅,洞内几个小老鼠正在逗小鸡崽玩,小老鼠把小鸡崽摁在地上,你咬一口,我咬一口,把个小鸡崽咬得血淋淋的。个把黑一挥手,闪灵鱼、红杜鹃、蓝杜鹃杀进洞穴。大绒鼠见状踢翻了炭火盆,跟在阿拉善黄鼠的屁股后头钻进另外的通道跑了。

杜府的一棵樱桃树下,杜鹃四姐妹款待着玛瑙兄妹。桌面上摆的都是以杜鹃花为名的菜,红杜鹃道着菜名:这道菜叫白杜鹃花清炒胡萝卜;这道菜叫红杜鹃花清炒白菜;这道菜叫紫杜鹃花清炒黄豆芽;这道菜叫蓝杜鹃花清炒龙须柳。这盘汤叫红、紫、蓝、白杜鹃花汤。

“一股菜汤子味,哪有肉香味儿好闻。”笨笨龟揉着鼻子说。

“这菜是女式菜,跟糖熘地瓜一样。三哥不愿意吃,咱们姐妹吃。”闪灵鱼筷子点搭着盘子说。

达乌尔黄鼠蹲在樱桃树上,他虽然馋,但是吃不着,就一盘菜里扔下一个耗子崽。闪灵鱼瞅见了恶心得要吐。“四只老鼠兄弟就是这样卑鄙无耻。”红杜鹃抬头看见了蹲在樱桃树上的达乌尔黄鼠,就指给笨笨龟看。笨笨龟抡起开山的大斧子去砍达乌尔黄鼠,达乌尔黄鼠“蹿”上房脊跑了。开山的大斧子砍在了樱桃树上,把一棵好端端的樱桃树砍成两截。好好的一顿饭让老鼠搅合了,玛瑙兄妹和杜鹃姐妹正在杜府的客厅生气,阿拉善黄鼠弯腰走了进来。

“我是前来下战书的,咱们无论如何还得打一仗。”阿拉善黄鼠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见到你就难受,我一斧子劈了你。”笨笨龟抡起斧子。

“且慢,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阿拉善黄鼠说得很堂皇。

“饶他一命,让他把话说完。”查海龙看着阿拉善黄鼠说。

阿拉善黄鼠冷不丁抽出了扒皮刀,一刀将查海龙刺伤了,然后掉头就跑了。个把黑追到了门口,连个踪影都没见到。查海龙捂着受伤的胸口看着战书,根本就不是战书,原来是一块白绢。

“老鼠无处不在,老鼠实在是太狡猾。”闪灵鱼愤慨地说。

“这样下去,老鼠会搅得我们不得安宁。”查海龙也深有感触。

“大哥,下决心吧,见到老鼠就杀。”个把黑咬咬牙。

“二哥,地底下有的是老鼠,你想见他的面,他可不想见你的面。”笨笨龟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我有点头疼。”闪灵鱼无神地看着笨笨龟说。

“小妹,我这里有扑热息痛,还有镇痛片。”笨笨龟掏出白药片。

“西药不管用。”闪灵鱼连看都没看白药片一眼。

杜府的客房内只有查海龙和红杜鹃了,查海龙不断地咳嗽、胸开始发闷了,呼吸也感到困难。“阿拉善黄鼠的刀上有毒,客官可能是中了鼠毒,发病就很厉害了。”红杜鹃嘴上说着,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这次发病与以往不同,涕泪涟涟的,实在是难受极了。”查海龙把一方手帕蒙在了脸上。

红杜鹃已差人将桃仁、红花、犀牛角、羚羊角、藏红花等中药熬成了汤,小杜鹃人拿着碗拎着汤药罐子来了。“你不要心焦,将汤药喝下去就会好的。”红杜鹃拿过药罐子给查海龙倒药。查海龙勉强地坐起来,红杜鹃喂他药汤。“看来鼠患不除,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查海龙拿着手帕擦着嘴角说。

“我是真诚的希望你们留下,否则我们对它们毫无办法。”红杜鹃流露出依恋的表情。

“这个很难做到,病好了我们就得上路。”查海龙不愿意说出这句话可还是说了。

杜府门前的小河边,红杜鹃陪着身体虚弱的查海龙散步。“这几日在府中将养,姑娘是汤药伺候,心中实在是感激不尽。”查海龙说着感谢话。

“我不想听这样的话,你们应该做的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也做了,说不上谁欠谁的。”红杜鹃说。

“我的身体虽没有完全康复,但不久我们将上路了。”查海龙说出了依依惜别的话。

“客官,不管你走出多远,你应该想着杜鹃小镇的杜府有个红杜鹃想着你。”红杜鹃拿出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着红色的杜鹃鸟。“没有什么好的礼物相送,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上面有一首诗……查海龙看了诗,诗写道——

绕屋人扶行不得,

闲窗学得鹧鸪啼,

却有杜鹃能劝道:

不如归!

查海龙再看红杜鹃,红杜鹃已经是登上了杜府的门台阶,回眸一笑,真是一朵娇态百出的杜鹃花。查海龙把荷包抱在了胸口,望着远处山地上盛开的各种杜鹃花。

杜府的院子里,地上钻出了无数只小老鼠人,个个举着火把。“给我烧,给我烧,烧个毛干爪干毛干爪干:烧干净。。”达乌尔黄鼠举着火把在喊。小老鼠人在杜府乱窜,杜府的各处都燃烧起了熊熊的大火。

个把黑、笨笨龟抬着担架艰难地行走在山路上,身边都是盛开的杜鹃花。“你们看,杜鹃小镇燃起了熊熊大火。”闪灵鱼回头望说。

“你们把我放下,要面朝着杜鹃小镇。”查海龙在担架上挣扎说,担架撂下了,笨笨龟扶着查海龙慢慢地坐起来。

“我本想早走早摆脱困境,过后我们再来找拼图,想不到是这个结果。”查海龙胸闷,真想大哭一场,但哭不出来了。

“大哥,由小妹照顾你。我和二哥杀回去,这些老鼠太可恶了。”笨笨龟气得把开山的大斧子扔出去又接住了。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但你们想想,老鼠是个庞大的家族,杀是杀不绝的。”查海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下了担架往前走几步栽倒在地上。查海龙躺在担架上昏昏沉沉地入睡着。笨笨龟砍来一些柴火,点起了熊熊的篝火,玛瑙兄妹围着篝火暖着身子。

“大哥患的不但是鼠毒病,也是心病,这是想杜鹃四姐妹想的呀。”闪灵鱼忧虑地说。

“大哥不是冷血的动物,他也是有情有义的,这次我才领教到了。”笨笨龟粗门大嗓,惊得查海龙“哼”一声醒了过来。

“大哥,喝点水吧。”个把黑拎着水罐说。

“红杜鹃,我查海龙对不起你。”查海龙一把拉住闪灵鱼的手。

“大哥,你糊涂了。我是小妹,我不是红杜鹃。”闪灵鱼握着查海龙手说。

“红杜鹃,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查海龙“哽咽”起来了。

“大哥,我是笨笨龟。”笨笨龟的手在查海龙的眼前晃动说。

“我知道你是小妹,我也知道你是三弟,可我的心里闷得慌,我不跟你们说说跟谁说呀。”查海龙说完,无力地躺在担架上。

笨笨龟无聊地扒拉着篝火,篝火“哔剥”燃烧着,火光映红半面山。红、紫、蓝、白四只杜鹃鸟向着火光飞来了,飞到了篝火的上空,也就是飞到了玛瑙兄妹的上空。“家没了,家没了……”红杜鹃凄厉地叫着,叫得天上下起了雨,雨就浇在了篝火上。这时,四只杜鹃鸟的嘴咬在一起,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滴在地上,是越滴越多,最后化做了一张拼图。拼图拿出一支笔,在地上画了一棵阴阳松,旁边还写了“哈达山”三个字。拼图刚刚跳进宝囊,四只老鼠循着血腥味儿追了上来。仇人相见,怒火中烧,分外眼红,玛瑙兄妹个个奋勇争先,红、紫、蓝、白四只杜鹃鸟也是拼命了。查海龙拖着病身子一枪挑了达乌尔黄鼠,个把黑一棒槌将大绒鼠脑袋砸得粉碎,笨笨龟两斧子就把阿拉善黄鼠砍得身手各异。长爪沙鼠被闪灵鱼和杜鹃四姐妹团团围住,刚想钻进土里逃跑,被闪灵鱼一镖正中咽喉。这时雨越下越大,将四只老鼠的尸体冲下山去。山上,玛瑙兄妹和杜鹃四姐妹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