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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热闹瑞英寺

在夜色笼罩下,建在半山坡上的“瑞英寺”黑压压的一片连着一片,“藏经阁”也笼罩在这夜色下。“藏经阁”里,一间小屋亮着烛光,几个喇嘛守在那里。油母页岩油母页岩(oilshaie):是一种富含有机质,具有细微层理,可以燃烧的细微沉积岩。妖、树脂树脂:油母页岩内含的一种有机质。小妖、蜡质蜡质:油母页岩内含的一种有机质。小妖窜上“藏经阁”的房脊,掀开了瓦片往里面望。

“你们打探了几日,确定准了吗?”油母页岩妖发问。

“大王,探是探准了,拼图就在一本经书里夹着。可几个喇嘛看得太紧,我们试了几次都没偷出来。”树脂小妖小声说。

“探准就好办了,一会儿我行走火大法。‘藏经阁’的上空将是一片火海,但烧不了‘藏经阁’。趁着火中的混乱,你们就偷出拼图,咱们好溜之大吉。”油母页岩妖眼中喷火了。

“好。”树脂小妖和蜡质小妖异口同声说。

油母页岩妖眼睛喷着火翻个跟头上了天,只见他拿出发火令旗:“陆地树脂、蜡质、袍子袍子:油母页岩内含的一种有机质。;湖泊藻类;海生鞭毛虫海生鞭毛虫:海相油母页岩内含的有机质,未知单细胞微生物。听令,速速赶到‘瑞英寺’上空。”油母页岩妖紧着挥动发火令旗,三路人马迅速赶到。很快“瑞英寺”的上空凝成了欲滴的油团,油母页岩妖拿出火柴划着扔进油团,大火迅速燃烧起来,映红了“瑞英寺”上空的半边天。

几个守卫“藏经阁”的喇嘛见到大火烧了起来,哪敢怠慢,千年的古刹若毁于一旦,将是什么样的罪过,他们个个奋勇争先,来到了防火的大缸前,拎起水桶往火上浇,累得呼哧带喘。

树脂小妖、蜡质小妖趁着喇嘛救火之机,闪身潜进“藏经阁”,翻开一本带有亮光的经书看看就揣在怀里。两个小妖人出了“藏经阁”,手拉着手翻上了“瑞英寺”的上空。

“拿到了?”油母页岩妖急迫地问。

“拿到了,真的拿到了,就在我的怀里。”树脂小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喜色。

“三路人马听令,立即撤回陆地、湖泊、大海。”油母页岩妖挥动着令旗,发出了撤退的命令。三路人马带着三团火撤走了,“瑞英寺”上空的余火渐渐地熄灭了,“瑞英寺”毫发未损。守卫“瑞英寺”的喇嘛望着天,只见天空中繁星浩浩,都感到这把火烧得异常的稀奇。

通往“瑞英寺”的羊肠小路上,玛瑙兄妹急匆匆赶路。“大哥,这样拼死地赶路,这是要到哪儿去呀?”个把黑和查海龙并排走着。

“一个传经送宝的千年古刹,名字叫‘瑞英寺’。”

“大哥,‘瑞英寺’有好吃的东西吗?”笨笨龟的馋劲上来说。

“僧人施舍僧粥,饿不着你。”查海龙说。

“有粥喝就好了,再有几个饼子吃更好。”笨笨龟咽着吐沫说。

“我听一个老僧人讲过,‘瑞英寺’有‘五大扎仓’。”闪灵鱼发问。

“是的,‘五大扎仓’是五所大专院校,教授的课程有科学类、医学类、佛学类……我就知道这些了。”查海龙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闪灵鱼说。

“知道这些就不少了,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有碗粥喝多好,有块饼子吃更好了。”笨笨龟老调重弹说。

“你们看,前面是什么地方?”闪灵鱼指着闪光的地方。闪光的地方就是金辉碧灿的“瑞英寺”。于是玛瑙兄妹加快了脚步,转眼之间来到“瑞英寺”的大门前,查海龙出面要见“瑞英寺”的活佛,小喇嘛飞快进去通报。不大一会儿工夫,活佛迎了出来。

“四位大侠,你们可来了。”活佛扎煞着手说。

“活佛,有劳前来迎接。”查海龙抱拳说。

“佛家境地,谈何有劳。四位大侠,快请。”活佛往寺里让着玛瑙兄妹。

“四位大侠远道而来辛苦,是想先看看拼图,还是先吃斋?”在活佛殿,活佛坐在活佛的椅子上说。

“拼图丢不了,吃饱了再看也不迟。”说到吃,笨笨龟就不顾自己的身份了。

“这位大侠是个急性子,可见是个大肚子汉。不过老衲的粥锅太大,还是乾隆皇帝赠送给本寺的,一锅粥够四千人吃,撑破了肚皮你也吃不完。”活佛说到大锅,朝着西南的方向拜拜。

“一锅粥四千人吃,我可吃不了,我怕撑死。”笨笨龟掩住半边脸吃惊地说。

“这样吧,我派人去拿拼图,看过拼图后吃斋,四位大侠你们看怎么样?”活佛看出了查海龙的心思说。

“到了‘瑞英寺’,我们听活佛的指派。”查海龙巴不得活佛这样做。

这时,一个小喇嘛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不管不顾跑到活佛的面前,趴在活佛的耳边耳语,活佛听了大惊失色。“四位大侠,请跟我来。”说完就慌慌张张往“藏经阁”的方向跑。

在“藏经阁”里活佛说:“昨天晚上,本寺‘藏经阁’着了一把大火。这火烧得奇怪,竟然一件物品也没烧到。”活佛说着话,眼睛不离玛瑙兄妹,像是在观察什么。

“佛家圣地,无意中失了一把天火,看来这也是无妨的事。”查海龙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实在是难以张嘴了,老衲该有失察的过错。‘藏经阁’里丢了一本经书,这本经书里面藏着的就是你们需要的拼图。”活佛的脸色有些郁闷地说。

“难道是拼图遗失了?”查海龙急了说。

“正是,正是。不过不要着急。老衲立刻派人去查找,会给你们一个满意地答复。”活佛表面上是个慢性子,心里却像滚烫的油锅一样翻腾。

“不急,不急,急什么。只要有粥喝,让我削发为僧都行。”笨笨龟站在旁边还是想着粥喝说。

“马上安排就寝的地方。”活佛对寺里管事的喇嘛说。

“活佛,你们在寺内寻找拼图,我们到寺外寻找拼图,您看怎么样?”查海龙觉得拼图不在寺里了才这么说。

“这么说,分路寻找拼图也好。”活佛犹犹豫豫地说。

在一片大的杨树林里,油母页岩妖、树脂小妖、蜡质小妖打开经书,喜滋滋地看着拼图。

“这是个宝贝,你们两个把它藏好,弄丢了要提着人头来见我。”油母页岩妖拿着拼图翻来覆去看着说。

“大王,这是什么宝贝?”树脂小妖蹦跳到油母页岩妖面前问。

“我只是听说过,有了这张拼图能找到红色的玛瑙,还有紫色的玛瑙、黑色的玛瑙、绿色的玛瑙、白色的玛瑙。五颜六色的玛瑙是宝石,就是宝贝。”油母页岩妖捧着拼图欣喜若狂,竟然跳起了油母页岩的舞蹈。

“这玛瑙……”蜡质小妖眼睛里闪着光。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谁不想发财,谁不想发财!”油母页岩妖还没从欣喜的状态中走出来。

“这么说我们要发大财了?”树脂小妖按捺不住兴奋说。

“发财谈何容易,还有一场打拼。”油母页岩妖渐渐平静下来说。

这时,树脂小妖爬上了一棵树,瞭望一下说:“好像有人来了。”说完继续在树上观望。

“赶紧把拼图藏好了。”油母页岩妖紧张地说。

树脂小妖从树上溜了下来,同油母页岩妖、树脂小妖、蜡质小妖一人拎着一个钉耙走出了杨树林,玛瑙兄妹迎了上来。

“看你们几个的穿着打扮就不是好人,难道要抢劫不成?”查海龙将银龙枪伸出来说。

“我请南山的道人掐算过,这几天是我们哥几个的好日子,我就不想难为你们几个了。只要你们放下所带的东西,你们就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怎么样?”油母页岩妖毫不示弱说。

“你们那个破耙子,就是平地用的,怎抵我这棒槌。”个把黑举举棒槌相互磕打磕打说,以求取得敲山震虎的作用。

“你这个东西,我这钉耙上去就是几个血窟窿。”树脂小妖挥着钉耙就不让份了说。

“你那东西好,是女人捶被用的,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使用这样的兵器就不知道害臊。”蜡质小妖羞辱个把黑说。

受到这样的羞辱,个把黑还能说什么,跃到前面就和蜡质小妖对打起来,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树脂小妖前来助战,笨笨龟一对开山大斧就和树脂小妖对打起来。这可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从草地打到杨树林子里,又从杨树林子里打到草地,还是不分胜负。油母页岩妖也下了手,查海龙的一杆银龙枪和他的钉耙搅合在了一起。闪灵鱼没有什么事可做,站在一边看着三妖的破绽。闪灵鱼暗暗地抽出了铜镖,见到树脂小妖紧着往上提裤子的机会,一镖将他打翻在地,然后上去协助个把黑把他擒住。油母页岩妖、蜡质小妖一见不好撒腿就跑了,笨笨龟看看就想追上去。

“穷寇莫追,以防暗器伤人。”查海龙的一杆银龙枪横在笨笨龟的眼前。

“瑞英寺”门外客栈的客房里,树脂小妖被捆绑着,查海龙、笨笨龟在审问树脂小妖。

“你们哥几个不走正道,为什么要劫道,当这种歹人?”查海龙发问。

“有道是青山在,本性依旧,一般的人我们不劫,劫的就是你们这号人。我们是歹人,你们是什么人?”树脂小妖做了阶下囚,说话还挺硬气。

“我们没得罪你们,我们是过路的,你们也没有劫我们的道理!”笨笨龟上前踢了一脚树脂小妖说。

“王八蛋,你敢踢我。兔崽子,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树脂小妖还是嘴硬。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干什么?”查海龙蔑视地看着树脂小妖。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是到‘瑞英寺’找拼图的。”

“这个你都知道?真是了不起呀!”查海龙竖起大拇指。

“你们几个蠢才,真是不打自招。拼图就在我们哥们的手中,你抓了我没用,还是把我放了。”树脂小妖说完,哈哈大笑。

笨笨龟划着火柴玩,几根都扔到了树脂小妖的脚下。树脂小妖害怕地说:“兄弟,我们玩火,我们也怕火,你还是不要玩火了。”树脂小妖瞪着无神的眼睛看着那盒火柴。笨笨龟划着火柴来到树脂小妖眼前,就要把树脂小妖点着了,树脂小妖吓得惊慌失措。“爷爷,只要不烧死我,让我说什么我说什么!”树脂小妖在一盒火柴面前彻底地告饶了。

“瑞英寺”的大门外,油母页岩妖、蜡质小妖拎着钉耙,脸涨红的样儿像一块煮熟的猪肝,看上去脾气大得很。

“快快开门,免得小爷发怒。”油母页岩妖喊声如雷。

寺里的小喇嘛在里面用木头把大门顶得死死的,利用眼神互相鼓着劲儿,就是谁也不应声,忍为上,这是喇嘛做事的宗旨,但有一定的上线。

“破门的时候,看我不把你们这些喇嘛砸成肉酱。快快开门,还能留有活口。”蜡质小妖威胁说。

“赶快把逮住的人交出来,我的性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是急性子不是慢性子。”油母页岩妖扯着嗓子喊。

油母页岩妖、蜡质小妖见到里面还是不打开大门,熊脾气就上来了,抡起钉耙把大门刨得火星子四溅。

活佛坐在大殿上,听着“哐哐”的捣门声说:“这些年‘瑞英寺’未曾动过大的干戈,已是没有抵抗的力量了。如今人家打上门来,我们也不能不应战,看看众位有没有退敌的良策?”

大小喇嘛侍立在两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知道油母页岩妖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不可匹敌。个个像木鱼似的默默无语,等着挨敲。“为了这张拼图,‘瑞英寺’是永无宁日了。你们都不肯出头,我出去会会他们。”活佛离开活佛宝座,甩着袖子朝着大门走去,一群大小喇嘛紧紧跟随在后面。

“活佛,你回去,我去为好,好有个回旋的余地。”大喇嘛跑到活佛的面前硬着头皮说。

“大喇嘛,还是像每次那样安抚为上。损失寺里的一点东西不要紧,最好不要让他们伤人。”活佛也是不愿意去,见到油母页岩妖、蜡质小妖说什么?说什么两个小妖也不会听,就是索要东西。

“明白了,还是和往常一样。”大喇嘛匆匆向大门走去。

“瑞英寺”的大门在钉耙的捶打下已是摇摇欲坠。大喇嘛赶到门前,让小喇嘛搬开顶住大门的木头,木头刚被搬开,大门就轰然倒下了。破门碎砖隔在中间,大喇嘛就和油母页岩妖、蜡质小妖近在咫尺了。

“睁开眼睛看看,朗朗乾坤,神仙福地。你们这样闹下去,不怕受到上苍的惩罚吗?”大喇嘛义正词严地说。

“看在你这个老儿的面子上,我们没少得好东西,可以罢兵。”蜡质小妖想到了那些好东西,有酒、有肉、有珠宝,当然会这样说的。

“罢兵是罢兵,但你也得答应我们三个条件,少一个条件都不行。一是把前来的几个秃儿撵走,不许他们与我们作对;二是劝几个秃儿把我家的树脂放了,越快越好;三是准备三匹马、三头牛、三头驴,三十只羊。都是‘三’这个数,我们哥几个回去三一三十一好分。这些牲畜缺一头不可,我们现在就要赶走,就是老百姓说的现钱杵现钱杵:现钱交易。。”油母页岩妖说话豪横,板上钉钉,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好,好,好,只要你们肯罢兵,我这就去见活佛说情。”大喇嘛扭身走了。

油母页岩妖、蜡质小妖来到“瑞英寺”门前的客栈,他们虽怕玛瑙兄妹,但还是前来找茬滋事,打不赢不会跑吗。两个小妖一进客栈,就被绑在门柱子上的树脂小妖看见了,树脂小妖扭头用门柱子把嘴巴上的手巾蹭掉。“大王、兄弟,快快前来救我。”树脂小妖拼命喊着,他是怕两个小妖走了,再想逃就难了。客栈老板不知趣前来阻拦,被蜡质小妖一钉耙打死了。油母页岩妖解开了树脂小妖的绳子,树脂小妖活动活动膀子说:“大王,小弟快走,这伙歹人马上就要回来了,咱们都得完蛋。”树脂小妖让笨笨龟的火柴吓破了胆。

蜡质小妖来到客栈门外,回头看看还不解气,口中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将客栈烧得一干二净。

三妖烧毁了客栈返回“瑞英寺”,大喇嘛出面答应一天后把东西凑齐,好说歹说才把三妖劝走。三妖不傻,是怕碰到了玛瑙兄妹,被打跑了面子上多过不去,“瑞英寺”暂时安定下来。这天傍晚,玛瑙兄妹没有寻到拼图,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了。

活佛在大殿上接待了玛瑙兄妹。“你们四个大侠都在,老衲有话不得不说了。你们进门时也看到了,自从你们来了以后,‘瑞英寺’是刀光剑影,这些都是老衲不愿意看到的。如今拼图已不在寺内了,你们最好启程,容老衲……”活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从心里讲他也不愿意这样做。

“活佛,我们能离开寺院吗?如果离开了寺院,寺院面临的将是灭顶的灾难。下一步怎么走,我们哥四个合计了,只有寺院的喇嘛鼎力相助,我们才能将妖孽擒住,保这里的一方平安。”查海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衲也有这个意思,就怕四位大侠不肯出手,才想出了这个下下策。”活佛在活动着心眼。

查海龙在活佛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子,活佛点点头表示赞同。

玛瑙兄妹走在羊肠小路上,查海龙是一步三回头。远山的树上,树脂小妖两只手做成了望远镜,就望到了羊肠小路上走着的玛瑙兄妹。树脂小妖跳下树说:“果然不出大王所料,擒拿我的人已被‘瑞英寺’的活佛撵走,就走在羊肠小路上,那个查海龙看上去还恋恋不舍的。”

“今天晚上突袭‘瑞英寺’,准备好车辆,将寺里的财宝全部劫走。”油母页岩妖顿时喜形于色说。

“这回可够过了,咱们就远走他乡。陆地、湖泊、大海都是咱们的家。”蜡质小妖说。

“有了财宝怕什么,可以美美满满过上一辈子了。”树脂小妖说。

“瑞英寺”的大门还没修好,油母页岩妖、树脂小妖、蜡质小妖拎着钉耙杀将进来。大殿门前,刹那间举起了无数的火把。玛瑙兄妹持着兵器率先杀将过来。大殿前是枪、棒槌、开山斧、青铜剑、钉耙并举,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三妖累得晕头转向时,查海龙一声口哨,个把黑、笨笨龟、闪灵鱼跳到了打斗的圈子外。查海龙大喊一声:“投掷火把。”众小喇嘛拿着火把投向三妖。三妖浑身着火了,不断地挣扎着,很快被烧成了灰烬。拼图从蜡质小妖身上掉了下来,在地面上蹦了几蹦,闪灵鱼欢喜地跑了过去,刚想拿起镯子粘起拼图。一股龙卷风拔地而起,卷走了那张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