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二十世纪十大经典战役——海湾战争中的地面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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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海湾地面战斗爆发(7)

这种无人驾驶飞机也叫“先锋”无人驾驶飞行器,是为了进行近距离地面侦察配置的。它可以在地面人员的操纵下,飞入敌战区,侦察敌人坦克、掩体、指挥位置、炮兵阵地以及部队运动情况等等。1986年装备美国部队。机长4.27米,翼展5.18米,最大起飞重量203公斤,航程200公里,最大升限4570米。机上配备光电、红外或电视制导系统。

当“威斯康星”号战列舰派出无人驾驶飞机对伊拉克占领的费凯莱岛进行侦察飞行时,回来的侦察机摄像机竟然有几百名伊军面对无人驾驶飞机手持白旗要求投降的画面。这些伊拉克士兵当然是想通过无人驾驶飞机向多国部队传递想要投降的信息。后来,多国部队派直升飞机登岛将这些投降的伊军士兵接送到战俘营。

甚至在海湾战争中还有这样一个故事:美军的一辆坦克,陷在一个沙坑里开不出来。这时开来了几辆伊拉克军队的坦克,帮忙给拉了出来。坦克里的美军乘员以为这下完了,已经被伊军坦克包围了就打开盖子老老实实地举手出来投降,却发现那些伊拉克士兵正举着手向他们投降。

以上这些战场奇闻,大概可以记入《吉尼斯世界记录大全》了。

有些伊拉克士兵是真心投降:有4个伊拉克士兵从地下工事里走出来,为首的打着白旗,其余的双手抱着头,向几位美国军士兵投降。其中1位伊拉克士兵哭泣着抓住一位美军士兵的手亲吻着。另外已经跪在地上的3名伊拉克士兵争抢着亲吻那位美军士兵的手。美军士兵示意并用英语指示他们原地蹲下。伊拉克士兵用阿拉伯语对美军士兵解释着什么,美军士兵听不懂也只好用英语说:“很好,很好,你们没事了。”一位伊拉克士兵伏在地上吻美军士兵的靴子,美军士兵赶紧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接下来就是例行的一套,搜身,检查,然后送到战俘临时集中地。

在沙漠战场上,战俘临时集中地,其实就是“划地为牢”。在无遮无挡的沙漠中,让战俘们集中坐成一个个方块队型,看押的多国部队士兵远远地守在四周。从直升飞机上看,如果这些战俘原地不动,就是固定的方块;如果战俘们在转移途中,就是移动的方块。这些被多国部队押解的伊拉克战俘,有些像被放牧的羊群。

到地面战斗后期,伊拉克战俘就更多了。成群结队的伊拉克士兵挥舞着能够找到的任何白色的物品。多国部队甚至整营整营地俘虏伊拉克士兵。一位多国部队的战地记者写道:“他们不像在与美国打仗,倒更像是在欢迎美国人的到来。”以至于战俘成了进攻部队前进的包袱。

在美国海军陆战师的推进中,伊拉克军队俘虏成了负担,影响了部队的推进速度,只好把投降的俘虏放了,发给他们水和食品,开张介绍信,让他们自己走到战俘收容所报到一一这也算战争奇闻了。

随着多国部队地面进攻的展开,抓俘虏和掩埋伊拉克死亡士兵的尸体成了重要任务。沙特方面不得不向美国、英国和法国部队的旅或营配属一个12人的沙特班,担负为死亡的伊拉克士兵举行穆斯林葬礼的特殊任务。

纵观伊拉克士兵投降和开小差的如此之多,主要有如下原因:

第一,因为伊拉克军队的生活实在艰苦。据伊拉克投降士兵说,在前线,每人每天只能吃上4勺米饭,一小块面包,外加少得可怜的饮水。士兵多是青年和壮年,就这点食品是很难饱腹的。由于不能洗澡,不少士兵身上长满了虱子和脓疮。所以,伊拉克军人一旦被俘之后,几乎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向多国部队要食品,要吃的东西。有些伊拉克军人对被俘很高兴,因为当俘虏首先可以填饱肚子。

第二,多国部队的连续轰炸使伊拉克官兵惶恐不安。一位逃到沙特的伊拉克士兵说:“我们对多国部队的轰炸极为害怕。如果轰炸没完没了,我们说不定哪天就会丧命。轰炸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有些人已经到了患恐惧症的边缘。”

第三,一些伊拉克士兵对伊拉克当局入侵科威特的作法不满。2月10日向驻在沙特阿拉伯的埃及部队投降的16名伊拉克士兵说:“我们只相信对伊朗的那场战争。但我们并不相信这场战争。”有的士兵说,他们去科威特前是被告之去帮助那里的阿拉伯弟兄。然而,后来他们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

第四,一些伊拉克士兵有反战情绪。一些伊拉克老兵对伊拉克领导人在8年的两伊战争之后又把他们投入到另一场战争感到不满。他们反对战争,厌恶战争。

第五,有些伊拉克军人对伊拉克国家前途感到失望和忧虑。第六,美国开展的对伊拉克心理战对瓦解伊拉克军队的士气也起到了作用。

据美国提供的数字,在整个海湾危机和“沙漠风暴”行动期间,多国部队共俘虏伊拉克军队战俘86734名。其中美国军队接收63948名(含难民);阿拉伯国家联合部队接收16912名;英国军队接收5005名;法国军队接收869名。

那么,多国部队如何对待如此众多的伊拉克战俘呢?

在战争爆发之前,多国部队之间就已经达成战俘管理问题的协议,所有部队俘虏的战俘都先交由美国的战区战俘营,经过审讯和医疗之后,转交沙特阿拉伯战俘营管理。

首先要进行审问,弄清到底是不是战俘。这些伊拉克战俘经过1196次法庭审询,发现有874名是伊拉克平民,这些人自愿充当战俘是因为可以得到食物和住所。多国部队将这些平民释放到沙特管理的拉法难民营。其他战俘关押在事先准备好的战俘营里。

多国部队在战争爆发前后建立了一些战俘营。其中:美国建立了4座可以容纳2.4万人的战俘营,位于米什阿卜西南面两座,名为“布朗克斯”,负责接收美国海军陆战队控制地区的战俘;位于沙特哈立德国王军事城以北两座,名为“布鲁克林”,负责接收美国第7军和第18空降军以及英国和法国军队控制地区的战俘。

沙特建立4座战俘营:位于哈费尔巴廷的1号战俘营,位于努艾里耶附近的2号战俘营,位于艾尔塔维耶附近的3号战俘营和位于泰布克附近的4号战俘营。1-3号战俘营每座可收容1.2万名战俘,4号营“克莱芒斯”位于拉法附近,可容纳500名战俘。

这些战俘营一共可容纳10万名战俘。

除了这些战俘营之外,多国部队还建立了一些拘留设施。

在战俘营里,沙特政府依据日内瓦公约给予伊拉克战俘人道主义待遇。管理人员要负责将战俘的情况查清之后报告美国国防部以及国际红十字会。这些情况包括:姓名、军衔、出生日期、出生地点、父亲姓名、母亲未婚前的姓、联系人的姓名和地址、通信地址、军队、团或个人的番号(编号)或相应的代号等。

这些关押在多国部队战俘营里的伊拉克俘虏普遍感到心安理得,甚至有的乐不思蜀了。因为起码不用在前线冒生命危险了,而且还能获得微薄的生活费。根据国际红十字会的有关规定,这些伊拉克战俘每天将获得1.5美元的生活费。如果他们愿意在战俘营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还可以适当增加些工资。战俘们所获得的钱可以在战俘营的小卖部里购买一些日用品,诸如:香烟、糖果和剃须刀等。不用也可以积蓄起来。这比起他们在伊拉克军队中的生活要好多了。

也有极个别的伊拉克战俘实在是命浅,8名战俘死于战俘营:5名死于战伤,1名死于营养不良,2名死因不明。

绝大部分战俘的命运,只能留待战后处理。

六、第二次地面战斗态势

第一路部队进攻态势

第一路进攻部队美国第18空降军及其所属部队继续向伊拉克境内纵深推进,以切断伊军交通线。从西向东看:

先头部队法国第6轻装甲师击败伊拉克一个步兵师后进抵纳西里耶至塞马沃一线的幼发拉底河流域,前进里程大体同24日相等。由于幼发拉底河上的桥梁多被多国部队炸毁,幼发拉底河自然就形成了一道天然障碍,法国第6师装甲进抵幼发拉底河流域,就等于堵住了伊拉克驻科威特军队的退路。

第82空降师沿代号“杀球”调整线在法国第6装甲师后方跟进。按照预定方案向伊拉克境内的纳西里耶机场实施机降和伞降。该城也没有战斗力强的伊军部队驻守。

法军第6轻装甲师和美军第82空降师25日推进到伊拉克境内160公里处,歼灭了一个师的伊军,抓获3000名伊拉克俘虏,但这些俘虏已经成为这支部队继续向前高速推进的负担。

第101空中突击师进入代号“眼镜蛇”前方作战基地时,该师派遣第3旅进行了远距离纵深空中突击,从其在沙特—伊拉克边界上的战术集结地出发,使用直升飞机由南向北空中奔袭到达幼发拉底河谷,在那里只有伊拉克一个守备团,而且是刚刚从预备役部队转为正规部队的,他们没有想到多国部队会从天而降,全部做了俘虏,101师在幼发拉底河南岸建立拦阻阵地。

10l空中突击师当天的战斗进行的很艰苦,苦就苦在恶劣的天气上,而且,到达幼发拉底河流域地带时,已经没有了沙漠,有的是雨水浸泡的烂泥:美军第101空降师把士兵和装备空运到伊拉克境内纵深209公里处。第一批60架直升机在泥地上降落时,幼发拉底河岸一片死寂,数百名士兵由于恐惧而恶心呕吐。

天气突然变坏,时速100多公里的大风刮起一堵“沙墙”,使空运中断了12小时。美国士兵们在泥泞的道路上前进。情报人员对这一情况估计不足,他们只是报告地面有点“湿”。在有些地点部队因道路泥泞不得不停止前进,因为士兵背负的食品、饮水和弹药的重量往往超过他们的体重。在一个空降点,士兵们从直升机上往下跳,烂泥一下子就没了膝盖。几十辆装备陶式反坦克武器的“胡姆维”军车陷在泥地里,使部队失去了重火力。

接下来又遇到了新的麻烦:因为根据卫星侦察画出的地图没有标出这一带存在一条宽5米、深3.3米的防御沟。地图上也没有标出几个有人居住的沙漠绿洲,使指挥员怀疑走错了路线。

师长宾福德?皮伊说:“道路泥泞,气候条件也比预想的糟糕……但我们决定冒这个险,因为灵活机动是我们师的特点。”

(殷实:《百时地面战》译)

在101师第3旅行动的同时,当天中午,百架UH—60“黑鹰”直升机运载101师第2旅实施空中突击行动,攻占了沿幼发拉底河的另一个目标——位于塞马沃与纳西里耶之间的一个飞机场。

当天晚上,101师全师抵达幼发拉底河,并封锁了幼发拉底河流域的8号公路。这支部队对伊军向科威特战区的主要供应形成威胁。该师将与由南向北推进的多国部队一道,对部署在伊科边界地区的伊拉克共和国卫队形成南部夹击。

第24机械化步兵师25日凌晨3点开始行动,首先由该师所辖第197步兵旅向代号“棕色目标”发起了进攻。到早晨7点,197旅夺取了该目标,并沿代号“弗吉尼亚”补给干线在东面和西面建立了拦阻阵地。

接着,第24机械化步兵师所辖第2旅开始进攻代号“灰色”目标,伊军未做抵抗,抓获俘虏300多人。该旅在东部也建立了拦阻阵地。

接着,第24机械化步兵师第1旅在该师中央地段继续推进,占领了代号“红色”目标。

当25日结束的时侯,第一路进攻部队基本都推进至幼发拉底河谷一带,建立了许多旅级规模的拦阻阵地,俘虏了几千名伊拉克战俘。从而切断了伊拉克南部战区、科威特战区与中央地区的联系。

第二路部队进攻态势

第二路进攻部队美国第7军以及英国第一装甲师继续向伊拉克境内推进。恶劣的天气也给第7军的进攻造成了困难。美军一位随军记者记载了那天的天气:25日下午,我们(第7军)开始运动,正准备向共和国卫队核心发起进攻,一场夏马风(伊拉克和波斯湾一带的一种西北风)突然来临,能见度降到200米左右,即使热成像仪,能见度最多不超过900米。

就是在这种天气情况下,天刚亮的时候,美第7军所辖第1装甲师就恢复了进攻,在进攻正面部署的是伊拉克军队第26步兵师。美第1装甲师随即对伊第26步兵师发动进攻。进攻是分四轮进行的,很有点现代战争的意思。

当美第1装甲师进至距离伊拉克第26步兵师35—40英里的时侯,多国部队空中近距离支援飞机首先开始轰炸伊拉克第26步兵师的阵地,各种攻击机呼啸着掠过伊军第26步兵师阵地,投下各种激光制导炸弹和重型炸弹,消灭该师的各种重武器。

随后而来的第二轮攻击是多国部队的直升攻击飞机,它们像空中大蜻蜓一样从天而降,实施空中攻击,向伊军第26步兵师的掩体发射空对地导弹,并且用机载机关炮扫射从掩体逃跑出来的伊拉克士兵,进一步摧毁伊拉克第26步兵师的有生力量。

第1装甲师接近伊拉克军队目标时,多国部队的地面支援炮火对伊军第26步兵师开始了第三轮轰击。炮兵、多管火箭炮和战术导弹部队多炮齐放,炮弹冰雹一样砸在伊军第26师的阵地上,几乎将整个地面都翻了一遍。

如果说前三轮是对伊军士兵肉体轰击的话,那么,当美第1装甲师同伊军更接近的时侯,第四轮对伊军第26步兵师的心理轰击开始了。美军心理战小组开始用高音喇叭对伊军广播劝降书,要求伊拉克工兵放下武器,走出阵地投降。

但是,守卫在阵地上的伊拉克第26师很顽强,没有理会美军的宣传,整顿剩余兵力和火器向正在接近阵地的美第1装甲师开火。美第1装甲师也在距离伊军2000米处开火。美军坦克和装甲车强大的火力在10分钟内便摧毁了伊军第26步兵师40—50辆坦克和装甲车。

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第1装甲师逼近布耶塞,引导近距离空中支援飞机和攻击直升机对对面伊军旅的阵地实施攻击,摧毁了伊拉克军队火炮和车辆,俘虏伊军300多人。

第3装甲师和第2装甲骑兵团继续向北进攻。到2月25日晚,第2装甲骑兵团和第3装甲师都已经开始实施“左勾拳”战术,在夜色中转头向东朝科威特战区挺进,很快与伊军孤立部队遭遇。当天深夜,美第2装甲骑兵团同伊军塔瓦卡尔那机械化师的部队和第12装甲师第50旅遭遇,战斗也很激烈。特别是该团第4骑兵中队遭遇的战斗尤为惨烈:

15点30分,侦察兵通过热成像仪发现情况,中队通过一道低矮的沙丘时,走在前面的第2排发现了敌步兵,随后是装甲运兵车和坦克。

第4中队已经不知不觉地闯进了伊军塔瓦卡尔那师的主力防御阵地。

几秒钟之内,A连14辆布雷德利战车一齐开火。

A2—4号战车发射了一枚“陶”式导弹击毁了一辆伊军BMP装甲运兵车。当它正要后退到比较安全的地方时,被一发T—72坦克炮弹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