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些报复地压低声音，“说到底，你也是个可怜虫，你那么喜欢她，她却为别的男人做了傻事，你大可以继续没日没夜地想她，闲来无事坐在电脑前对着她的照片YY一下，这样一来，咱们就GameOver。”
“离谱！”他用力捏住我的双肩，“你胡说够了吗？”
“如果你听不懂，我可以重复一遍。”我字斟句酌，“Game、Over，懂了？”
“不懂！”他愤怒了。
“好吧，说通俗一些。”我迈前一步，与他面面相觑，大声说，“我要回家了，反正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拜拜了您。”
我掉头就走。
他扯住我的胳膊，“黎离，你给我说清楚！”
我脱口而出：“说不清楚！我斗不过一个死人！”
突然，他揽过我的腰，用嘴唇堵住我的滔滔不绝的口。
我在干什么？
为什么说塔塔是个死人？
自塔塔出事之后，我从未亲口承认过她死了。耳朵轰轰作响，眼睛在瞬间失明，澎湃的涨潮淹没了我的视线，整个城市变成一艘遇难邮轮，我挣扎在海水里竟听不见自己呼救的声音……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惊悚地睁大眼睛，“聂冰灰，你放开我！”
他扳住我挣扎的身体，连声说：“好好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
“塔塔，她没有死……”
我倚在门上，任由他紧紧地抱着，他的怀抱好温暖，就像塔塔一样呵。
“是的，塔塔……她没有死……”
他哽住喉咙，紧紧地箍住我的身子，紧紧地拥抱我，仿佛两个绝望溺水的病人，除了互相拥抱，别无选择。
塔塔确是死了，她不在了，永远离开了我们，这是无人能改变的事实。
良久良久，我低声说，“喂，我喘不过气了……”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过分？”他无力喘息，“从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被你欺负的不像样，什么时候把我抽干了，你才会罢休。”
“我过分？你觉得正常人应该无动于衷？”
“不要胡思乱想，”他的声音非常轻，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你会在意这些事，是不是说明，你有一点爱上我了？”
当然不是。
我在意的并不是你爱过别人，谁还没有点儿故事呢？
我在意的是，你爱的人，她是康塔塔。
我吸一下鼻子，面无表情：“我爱不爱你是我的事，你想分手吗？”
他闭起眼睛：“我没办法放手。”
“老实回答我，趁现在谁都有心理准备，不然以后我可没精力替你制造悲伤气氛。”
“我不想。”
“真的不分手？”我歪着脑袋提醒他，“你想清楚。”
“不。”
“那好，从今以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好。”他接道。
“别急着答应，我还没说完。不管我是不是爱你，不管我要嫁给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直到白发苍苍拄着拐杖，坐了轮椅，闭上眼睛，孤独终老，也对别人说‘我这辈子只爱黎离’，你能做到吗？”
“你预约了我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