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说:“银莊二十年前的起家之作。它在二十年前因为同款的黄金戒指在市场立了足,这款银质怀念版是限量,当年只送给持黄金卡的贵宾,我有幸得到了它,你喜欢吗?”
上帝知道,它是白翼送给塔塔的戒指。
也许,薛贝贝也知道。
可是他们不知道,银莊是黎峻的全部心血,而黎峻,恰恰是俺老子。这枚戒指相当具有纪念意义,VIP编号一直保存在银莊的客户资料里。我不知道白翼是怎么得到这枚戒指的,但他既然将它送给了塔塔而不是薛贝贝,是不是就说明塔塔的分量更重一些?
“她怎么会有这个戒指?”意料之中,她脸色难看地望向白翼。
“拥有银莊黄金卡的,这个城市大概有一千人。”他冷着脸说,“如今,它对我没有意义。”
她垂下两个嘴角,喉咙哽住,看上去就快要哭了。
“小贝贝,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不喜欢?”
当然,我早知她会拒收,因为只有我才知道,这个情人送给情敌的定情之物,它是薛贝贝的硬伤。
再说,如果她想要,我还不愿意给呢。
我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站起身锁紧房门,仿佛步入巴黎T台的名模,原地转了一圈。
“那,这个礼物呢?”
秋日和暖的阳光中,弹开精致的南非钻石纽扣,柔软雪纺像一汪弱水滑落我的身子,垂落在地。
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眼睛。
“搞什么鬼,别闹了。”
聂冰灰连忙起身,用外衣把我紧紧包裹起来。
白翼触电般地撇过脸。
我知道我自恋,我生来就是一个美人,可是美有什么用呢,塔塔不美么?
我拾起裙子,大剌剌地说:“这条裙子送给你,今天中午特意去玫瑰大道买的。”
——不是的,我本想让她当众出丑的,像古代人“割席断交”那样撕了它,酷毙了地说:“本小姐是来跟你抢男人的!”可是,事情的发展有点儿不尽人意,我没想到聂冰灰会在场。
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慢吞吞地站起身,接过裙子,展开,然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送、给、我?黎离,为什么……”
我的眼神纯洁得要命,“我担心你不喜欢,所以穿在身上,先让你喜欢上它再送给你。”
薛贝贝眼泪突然决堤似的,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一把将我从聂冰灰的怀里夺过去。
她用力抱住我,哭啼啼地说:“哦,亲爱的,我真的太喜欢了,怎么办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我收到的最特别的礼物,也是最意外的礼物……”
世界上最脆弱的三样东西:金钱,爱情,以及女人的友谊。
后来,我决定陪薛贝贝一起去洗手间换衣服,她却很坚持地拦住了我,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我很费解地说:“我可以帮你拉拉链啊!”
“不不不!不用!”
薛贝贝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我会非礼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