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咝咝作响，没有办法听见任何声音，胃碎裂般地疼痛难忍，不争气的身体失控地跪在地上，突然呕出一大口浑浊苦涩的血色液体……
黎峻冲上舞台将我抱起来，赶紧用风衣敞开衣襟遮住我的脸，大步往会场外面跑去。
恍惚的震荡中，我听见他埋怨地说：“傻丫头，这种场合你来干什么——女儿啊，怎么了？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的嘴唇颤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浑身冰冷异常，呼吸窒住，直到他将我放在法拉利的车座上，将靠椅降下，慢慢地仰躺下去，我的血液才畅通地流淌。
汽车很快驶上玫瑰大道，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黎峻将冰箱里的矿泉水拧开，插一根吸管塞进我的嘴里，然后点了根雪茄自己抽了两口，也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贪婪地连烟带水地猛吸几口，停止运作的大脑终于恢复正常，胃疼得只能大口喘着粗气，耳朵什么也听不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黎峻的车停在银莊，他抱我下来之后冲进钻石大卖场，冲到董事长办公室，将我放在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眼皮黏在一起，如同濒临死亡那一瞬间的潮涌呼吸，手背疼痛一下，慢慢睡去。
醒来时是下午两点，黎峻昏昏沉沉地仰靠在沙发上，叼一根烟就快要烧到嘴唇了。我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爬到黎峻的脚下，将烟头拿下来捻进烟缸。
他触电般地惊醒，神经兮兮地扳住我的身子，“你怎么得胃溃疡了？”
“是吗？是啊，原来是胃溃疡。”我呵呵地笑，“怪不得，疼。”
“得去照胃镜确诊，刚才医生只是揣测。”黎峻抓住我的双肩，将我提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刚才吓坏了，你到底是不是我黎峻的女儿，多大一点儿的场面居然吓成木头人。”
“我记得黎峻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说吧，那个女的和聂峰怎么在一起了？别的男人娶了你的老婆，你还傻了吧唧地去庆祝，聪明绝顶的脑袋是不是短路了？”
我揽住黎峻的脖子，用脸蹭了蹭他的鼻子。
“其实刚才在车上，我虽不清醒但也猜到了一些，当年康柏蕙也许是聂峰的情人，蓝弱弱受不了打击扔下了两个儿子选择了死亡……可是，英俊多金的黎峻怎么会守不住老婆呢？那个聂老头比你的年龄大，又不怎么帅，家产和你势均力敌，康柏蕙跑去当他的小三儿，是不是很不合理？”
“的确不合理。”黎峻用手臂大力地环住我的腰，将滚烫的脸贴在我背上，小声说：“我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但是中途请你不打断我说话，不许哭，也不许大喊大叫，不许恨我埋怨我，听过之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个条件怎么样？”
“老子是个商人。”我用黎峻的口吻扬着脖子说，“老子什么天大的打击都受过，就怕你吓不着我。”
“OK，把眼睛闭起来，不许看老子的表情。”
“唔。”我掩住嘴巴，闭紧双眼，仰起头，用心去感受那个年代，我所未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