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菜最近很努力地在学习,据说今年的奖学金很诱惑。
我知道,前几天她在时尚杂志看上了一条裙子。有天晚上,我无意中发现她对着那本时尚杂志发呆,趁她去卫生间的时候翻了几页,发现一个女模特穿着范思哲的裙子,被她用圆珠笔画得乱七八糟,而且很突兀地用红笔把写价钱的位置划破了。
这个周末我约了翔飞,特意到玫瑰大道逛了一圈。
在百货商场的精品街,他翘起四根手指头捏着小礼服的吊带,疑惑道:“哎,宝贝,这件好像挺眼熟的喔?”
“唔,灰姑娘的礼服。”我失神地应着。
我想翔飞一定不记得,我曾经两次穿着它寻找我的“小王子”奔赴我的幸福,结果上帝他老人家并不眷顾我,我连一丁点儿的幸福也没捞到。
虽然对于我来说,红色已是噩运的象征,但我仍然自掏腰包买了那条裙子,打算考试一结束就把它送给豆芽菜,我想,她一定会开心得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期末考试的前一晚,我问豆芽菜借了考试大纲,很认真地将它们一字不漏地打在电脑里,然后把U盘交给她,求她帮我打印一份越小越好的小抄。我对灯发誓,我知道作弊不对,只要过了这次,下次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我连临阵磨枪的精力也没有了,如果死要面子的黎峻知道自己花了几十万替女儿转学,结果我连教科书都没怎么翻过,一定会把我五花大绑丢到下水管道嫁给忍者神龟。
第二天早上,闹钟不知为何没响,豆芽菜已经不在宿舍里。我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冲到考场,豆芽菜小声告诉我说:“打印的小纸片给你放在宿舍书桌上了呀!”
“是吗?我连牙都没刷,拿了支笔就出来了。”我有一些侥幸地说,“钥匙给我,抓紧时间回去取还来得及!”
豆芽菜仓促地翻了翻大衣口袋,绝望地说:“钥匙……好像忘在枕头下面了……”
卧槽!卧槽!我心如死灰地一屁股坐在考场最前排,监考老师恰恰是我们老班儿,他戴了一副茶色老花镜,蜷着胳膊跟我对脸,偶尔我觉得他可能是睡着了,刚想回头去偷瞄,结果老头子唰地睁开眼睛,比恶魔先知还厉害。
最后一科考完,我垂头丧气地和豆芽菜从考场出来,直奔餐厅,路过宿舍楼时看见了东方瑾。
他远远地迎上来,将手里的大纸箱子放在我的脚边,不甘愿地说:“这是老板让我给你送来的电暖气。我可不是你家保姆。”
一个没开封的电暖气,我用脚尖踢一下箱子。
这时,豆芽菜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我先上楼送书包和暖气,黎离你不上楼吗?”
“哦,我陪他说几句话。”我失神地盯住她手中的那串宿舍门钥匙,大脑嗡嗡作响地说,“快点下来一起去吃饭。”
“吃顿好的唷!”她并没意识到我的反常,抱起电暖气箱子,兴高采烈地跑进楼门。
早上她还说没带钥匙呢。
和我非生即死的血淋淋仇恨与阴谋相比,豆芽的可笑小把戏,难道是在卖萌么呵呵。
女人,真的会为了男人而背叛姐妹。
哪怕她是清纯的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