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难以置信,还没来得及回答,听筒一阵激烈的碰撞声,电话挂断了。
呵,我果然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丫头。
如果豆芽菜得知小王子被我捷足先登,不知会伤成什么样,说不定会揍我一顿,但我决不会还手,打我左脸我伸出右脸也给她打。
我朝聂冰灰唇语说:“你有桃花运了哟!”
冰灰不明所以地微笑,忽然伸来胳膊端起我的餐盘,耐心地牛扒切成碎碎的小块。
明媚的光线倾洒在他又长又卷的睫上,我看着他优雅的动作,看着他阴柔安静的脸庞,猛然想起曾经坐在我餐桌对面的塔塔,她总是在我大口吃牛扒的时候说:傻瓜黎离唷,哪有吃牛扒用……
“傻瓜,哪有吃牛扒用筷子的?”冰灰垂眸浅笑。
“什么?”
心脏啪地碎裂。
“你、你、说什么……”
“我说……筷子……”他怔忡,“怎么了?脸色好差……你,可以用筷子……”
“唔——没,没什么。”我捂住胸口。
“不要挑食,但,这次放过你。”他将盘中的蔬菜挑出来,放在了自己的盘子里。
西蓝花。
上帝。
我和塔塔都不喜欢吃的西蓝花。
头颅莫名沉重,我目不转睛地凝视冰灰的脸,看着他澄净的眼睛,看着他的一颦一笑……那分明就是我的塔塔啊!
塔塔,我亲爱的。
自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将整颗心装进了漂流瓶,满溢着我的爱,漂洋过海,却无处交付,无人承载。
可是,我遇见了冰灰。
他分明就是上帝恩赐给我的啊,让他来代替你陪在我的身边,完成你的诺言,被我深爱,被我依赖,永远都在一起,不离不弃……
我爱他,就像我爱你一样。
这让我深信不疑。
没多久,豆芽菜兴冲冲地赶到维也纳扒房,结果却与我想象的不大一样,她只逗留了三分钟,寒暄了一分钟,便失望地离开了。之后的整个下午,她都趴在书桌上,没再跟我说一句话。
*
高三会考的紧张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
薛贝贝一行人浑浑噩噩地考了一周的试,又因为漏题事件将考题推翻重考。
除了每晚不停地接电话听她抱怨考题多么刁钻和监考老师多么不是人之外,我还从她的口中得知,白翼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精神状态良好,缝了肉线缠着绷带的大腿可能会留下很明显的疤。
白翼醒来之后,像个健康人一样若无其事,叼着烟,靠在病床上一边听歌一边唱,搞得科里的小护士整天在背地里眉飞色舞地谈论他。无可厚非,我知道很多女生都在玫瑰大道的几家娱乐场所的舞台上见过白翼,并且无不打心眼儿里想圈养这只美丽的黑天鹅。
趁薛贝贝忙着考试的日子,我佯装成不良少妇的模样,去医院里继续趁人之危。
我冒着被黎峻发现的危险,潜入龙庭国际,为白翼买上等的鲍鱼粥,并且尽心尽力地,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乖巧可人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