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四辑——卖火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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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树精的故事(4)

树精也情不自禁地加入了她们的行列,她轻轻地摇摆着身子,做出一个个动人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圆滑,所有的姑娘们都停了下来。她们被一个个优美的舞姿吸引住了,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和赞美之情,她自己也陶醉了,直到她累得大汗淋漓,她不得不停止了跳舞,姑娘们都拍起了手向她唱歌,她心里快活极了。

可她观赏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这个花园的名字,她怀疑这里是不是阿尔米达的魔幻花园,这里实在是太美了。最后她看到了这个美丽花园的名字:玛毕尔。

玛毕尔,多么动听的名字,就像那美丽的花园一样动人。在这里,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人们沉浸在这个美丽地方,忘记了除这以外的任何东西,任何事物。

天空晴朗无云,就像是透明的一样,人们好像能由这个美丽的地方一直看到遥远的天空,月光如流水一般,在每个观赏者的心里流动,让人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快乐。

树精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不由自主地在那里休息。

她不停地诉说自己是如何的快乐!但除了她自己之外谁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全部被荡漾在空中的乐曲给吞没了,她年轻的舞伴用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对她说悄悄话,但她一句也听不明白,他的声音太小而周围的声音太大了,他把手臂伸过来拥抱她,但他却什么也没碰到。

树精随着那强大的气流离开了玛毕尔,就像在风中飘飞的柳絮一样,一道明亮的火焰从塔顶上冒了出来,发出耀眼的光辉,那里就是被人们称为“海市蜃楼的红色灯塔。”柔和的春风把她送到了这里,她在灯塔的周围打量着它,不少的工人在那里忙碌着,他们见到了树精,但却以为她是一片从树上掉下来的失去生命的落叶,她的生命过早地结束了。

在外面的天空中,一轮明月将银灰色的光洒向大地,而煤气灯和其它的灯也把“万国馆”内照得一片通明,高坡上树木繁茂,给高坡披上了一层绿衣,灯光也照亮了人们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才设计出来的精致石雕,科技的巨大力量促使那清澈的泉水从岩石堆砌成的小山上喷射下来,形成了气势磅礴的瀑布,在这里你可以观赏到生活在海底的各种水生动物,来自世界各地的鱼儿在这里展示了自己的全部风采,你就好像漫步在海底,又像在深潭里散步,那巨大的玻璃容器中装满了水和水生动物。那身体修长的水螅,蜷缩着身子,就像一条躺卧在水中的一条大蛇一样,贴在海底上,慢慢地移动着。

一条非常大的比目鱼躺在水螅的旁边,它安闲地躺在那儿,闭上了眼睛,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一只肥大的螃蟹挥舞着它手中的两把锋利的镰刀,耀武扬威地踱着步。

那些来自淡水中的苇子、睡莲和灯芯草也被请了进来,那美丽的金鱼摇着漂亮的小尾巴,在水里游来游去,似乎在向其它动物展现一下它的迷人风采,那长得肥肥胖胖的大鲤鱼用它那双明亮地大眼睛盯着玻璃壁,所有的动物都是从世界各地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的。它们挺想看一下这次博览会的盛况,现在它们已经心满意足了,它们看到了那连续不断的人流和来自不同国土上的同伴,对于呆在水里的同伴们,它们没有多少话可言,可对于那些把它们运载到这片异国土地上的那些人,它们就感兴趣多了,它们各自发表着自己的高明见解,它们把人们的行为,也用自己的标准着实评价了一下。

“他们是长鳞的动物!他们真是麻烦死了!他们的鳞每天都要换上几次,并且他们每天还不停地发出难听的声音。他们把那个称为交流,看我们活得多么轻松多么简单,我们从来也用不着换鳞,我们要是想让其它鱼明白我们的意思,我们动一下嘴巴或摇一下尾巴就可以了,由此看来,我们有时比他们强多了。”浑身沾满了泥巴的小鲤鱼说。

现在,他们也学会游泳了!我住在一个很大的湖泊里,每到了夏天,那里的居民也跑到水里去游泳,他们先是把他们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之后就跳入水中,他们的游泳技术太差了,弄不好是跟青蛙学的,因为他们老是手刨脚蹬的。他们倒是非常羡慕我们的游泳本领了,可他们太笨了,真是些可怜的家伙!”一条生长在湖泊里的小鱼说。

鱼儿们忽然停止了说话,一个个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它们看到许多的人正在它们的旁边运动着,它们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力的。

“我看得真真切切,”一条身穿黄金甲的大鲤鱼大声地说。“我看到一个非常迷人的人,她的腿长极了,就像那美丽的仙鹤的那两条腿一样,她那好看的嘴角跟我们的一样,她的装束非常奇怪,她背着两只非常美丽的大气球,胸前还挂着一把漂亮的伞,她看样子想把身上的那些东西丢掉,像我们一样重归大自然,但她又想取悦于人们,又不敢把那些东西扔掉。

“那个被用绳子吊起来的人,那个矮个子男人跑哪儿去了?”

“他正在一边忙着记东西呢,他真不嫌累,还带来了纸、笔和墨水,见到什么东西就把什么东西记下来,听说他是个大记者呢!”一条老鲤鱼慢悠悠地说,它是一条非常不走运的鲤鱼,有一回,不小心吞下了一个鱼钩,差点没被人给抓走,幸亏它溜得快,把线挣断了,捡了一条小命儿。可至今那个该死的鱼钩还留在它的喉咙里:“记者,就是用话来迷惑人的人,我厌恶极了!”它愤愤地说。

鱼类们就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看法,此时在这个人造的有水的洞穴里,许多工人正在那加班工作,工具的叮当声和工人们的欢笑声,不时传出来,他们正在努力地以最短的时间完成工作。树精正在热切地等待看他们创造的奇观呢,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里到处都是美丽的金鱼。”她十分高兴地对自己说,同时有礼貌地向它们打招呼:“我这次可真正见到你们了!其实,我很早就听说过你们。我在我的故乡时,那可爱的小燕子就曾告诉过我你们的美丽,你们确实非常讨人喜欢,我真想把你们依次吻一下!我也认识你们的那些朋友,我的朋友们告诉过我关于你们的故事,可你们恐怕谁也不认识我吧?”

那些家伙们睁圆了眼睛盯着她。她的话它们简直连一个字也搞不懂,它们透过那若隐若现的光线向外瞅着。

树精早已经离开了,她来到了空旷的地上,欣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珍贵花草。那些名贵的花草散发出浓浓的香气,人们来到这里不禁要被那迷人的香气所陶醉。

我们参加了那个舞会之后,疲惫到了极点,我们的耳边仍然回荡着那醉人的音乐,我们永远也忘不了在舞会上听到的那些优美的舞曲。而且我们对那些歌词几乎都能背下来了,我们可不愿让那些美好的东西立刻就消失掉同样在黑夜里,白天的那些奇景异观也没有丢掉,树精也体会到了这个道理,她明白,明天的一切都与现在的一样。

树精最爱看玫瑰,在自己的故乡时,她就见过那种美丽的花朵,不过在这里看到的这些要比她见到的那些名贵得多,这是从那些极有身份和地位的人物那里弄来的。

她又想起了在自己童年时代见到的那些乡间景物,她向四周环视了一下,连一点家乡的东西也没有。她不禁有些惴惴不安了,她的兴致立刻就没了,她立刻离开了这个花园。

她奔波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她觉得非常疲劳,而且那种倦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此刻非常想躺在那柔软的草坪上休息一会,或到水中畅游一番。

但是,她又不敢再有片刻休息,再过不了多长的时间,她的生命就要宣告结束了。

想到这里,她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停地抖动,她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上帝啊,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力量吧!”没有谁回答她。

她对身旁的流水说:“请你给我一点你的乳汁,让我那干枯的生命滋润一下吧!”

“我并不是真正的泉水!”流水有些抱歉地说。“机器的力量是我动力的源泉。”

“可爱的绿草,请把你的鲜绿分给我一些吧!给我一朵香气四溢的花儿吧!”

树精哀求道。

“我们一离开这里,我们的生命就会失去!”草和花一起摇头说。

“凉爽的风儿啊,请亲吻我几下吧!不要使我的生命就此枯萎。”

“不用着急,有光就会把流云吻得像血一样红!”

风冷冷地说,“到时候,你的黄泉路也就有伴儿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不会永远存在下去,到时候,我就可以同广场上的尘沙一块游戏了,我要把沙土吹向天空,弄他个昏天黑地!”

树精害怕极了,她现在还不想死,她还有许多的东西要看,她要活下去,她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艰难地向前挪动了几步,终于倒在了地上。她感觉天旋地转,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这时教堂里想起了悦耳的乐声和优美的旋律。

多么动听的乐曲呀!它从未听到如此的音乐,但是在这种乐曲中,她好像听见了以前的声音,而它是从所有的造物中心发出来的。她又感到了老牧师的行为道德一类东西和有名的人,讨论上天制造的万物,能够对将来去做些什么,得到永恒的示意。

琴声在天空中回荡,在歌中可以听出:“老天给予你,一片活着的地方,但是你的所有的希望将把你带走,树精多么的不幸。”

琴声柔软,动听,有的像哭泣似的,接着又像呐喊似的。唱着:“死去的人啊,你快点过去吧,太阳出来了!”

当一道阳光来到树精的身上时,她的身体有各种各样的色彩,接着又继续破裂了,然后又出现了一滴水和一滴眼泪滚到了地上。

树精一滴水一滴眼泪全都流出来,没有了。

阳光洒在马尔斯广场的“海市蜃楼”上,照在雄伟的巴黎的上空和树上。在一个喷泉上,一棵栗子树依然耸立在那儿,可是这树的枝子垂下来了,叶子也落了,好像春天从身边飞走,带走了所有的活力,但是如今它去世了,人们说树精走了,像鸟儿一样飞走了。

在土地上有一朵枯萎的栗子树花,天堂圣水也无法救活它,接着人的脚踏在了它的上面。

所有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人们切切实实的经历过。

我们是那些事情的见证人:那个故事就发生在1867年的万国博览会上,发生在我们这个伟大而神奇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