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头衔:东方莫斯科、东方小巴黎、教堂之国文化特色:土炕文化、黑土文化、边城文化哈尔滨这座城市的诞生和李鸿章有关。
先前,哈尔滨这里叫“富家甸”。在富家甸之前,哈尔滨不过是元朝的一个有12个狗所的驿站。
1896年的5月19日,李鸿章与俄国财政大臣维特、外交大臣罗拔诺夫在莫斯科签定了《中俄密约》。条约中规定:俄国可以在中国的吉林、黑龙江两省建造铁路,就是后来的中东铁路(这条铁路穿越黑龙江、吉林两省,沟通了西伯利亚与海参崴的联系)。哈尔滨是作为这条铁路沿线的一个站而逐步形成的一个城市。当时的城建方针是:“以铁路为主,以城市为辅”。因此,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铁路线(还有铁路员工的住宅,街上走的大都是铁路员工和他们的家属。那时候,哈尔滨似乎是座铁路的城市)。待到这座城市发展壮大了,繁荣了,先前城里的那些纵横交错的铁道线,便成了城市车辆堵塞的一个主要原因了。于是又建了不少桥。这些桥——像霓虹桥、三孔桥、跨线桥,以及后来众多的立交桥,又给这座城市增加了新的景观。
自然,哈尔滨这座城市,同六朝古都、十代都会的南京不能相比,同小小的古城苏州、泰安之类也不能相比。哈尔滨是一座很年轻的城市,即使是从1896年开始计算,到今天,仍只有百年。同全国众多的城市相比,哈尔滨还只是一个小伙子,或者是一个女孩子。她没有太多沉重的东西要背,因此可以轻轻松松上路。
“哈尔滨”这个城市名,也有着多种多样的解释。有说是蒙语“平地”的意思;有说是“晒网场”之意;也有说哈尔滨是“阿勒锦”的谐音,是女真语“光荣”与“荣誉”的意思。看看,仅仅百年的事情,吵来吵去,殚精竭虑,大概还是要继续吵下去。
教堂之国
哈尔滨有一座中外驰名的东正教教堂——圣尼古拉中央大教堂,建于1901年。它位于全市最高点的中轴线上。它的两翼,是东、西大直街,为哈尔滨的主干道。它迎面的北部坡下,就是那座俄罗斯摩登主义的建筑——老哈尔滨火车站。
这座世界最卓越的圣尼古拉东正教大教堂,是一座木结构的宗教建筑。整个建筑没有一根钉子,造型端庄而又威严,状态神圣不可侵犯。在世界上只有两座这样的教堂,一座在俄罗斯的莫斯科,另一座就在哈尔滨,它们是出自同一张图纸。
早在中世纪,欧洲一些城市的布局,如巴黎、维也纳、彼得堡、莫斯科等等,大多以教堂为中心,街道从这个中心辐射出去,有一种“霍华特”模式。后来发生了一些变化与调整。以至出现了全新的城市格局,对城市建筑的体量、风格、绿化、密度都有了全新的展示。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法国巴黎拉·德芳斯的建筑格局。这套方法,被我国许多城市新区的设计所吸收,哈尔滨就是最典型的一座。
因此,哈尔滨也获得了许多雅致的称号,一是“东方莫斯科”,一是被洋人称之为的“东方小巴黎”。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称呼,就是“教堂之国”。用教堂之国来形容早年哈尔滨的景观,大抵是贴切的。
土坑文化
虽说当代的哈尔滨早就很城市化了,但在哈尔滨市所属的区县,偶尔也能够见到我们先祖生活过的那种“地穴”。在哈尔滨市所属的区县,大冬天进了山,就可以看到这座城市先祖生活过的自然景观了:不少到山里干包工活的农民,在林子里挖一个坑,然后用乱树枝盖牢,再用土厚厚地压实,一侧留一个出口,上面留一个通风口换气,外加一个短烟囱,远看,就像一座坟墓。从洞口进去(像《山海经》说的那样),先是一个“前厅”,那里堆放着大萝卜、土豆子、大白菜、大葱、大蒜之类。另有巨大的瓦缸腌着酸菜、咸菜,或者装着各种各样的粮食,像高粱米、玉米、小米之类,还有肉(野生动物的、家禽的),和几大塑料桶白酒。前厅还设有低矮的炉灶,大铁锅里正翻滚着沸水。进到里间,便是“卧室”了,一爿大炕贯通南北,像《庄家杂字》里说的那样:“南北大炕,书桌摆上”。
其实在地穴里看到的大炕,是最原始的,也是极为罕见的。这种大炕是用一根根未剥皮的、碗口粗的小烨木杆子拼成的,上面铺着干草、兽皮。睡在上面自然很硌身子。
令人惊异的是,在“卧室”的地中央,有一条细小的山溪汩汩流过。这条小山溪可以日常饮用,也可以涮洗衣物器皿之类,当然,还可以撒尿冲水。
而实际上,哈尔滨乃至黑龙江常见的大炕,是多功能的:可以睡觉;可以摆上炕桌吃饭、喝酒;可以用炕桌当书桌温习功课,写洋洋大文;还也可以用来赌博、算命、摆放祭品——展示着瑰丽多姿的生命景观和无可奈何的生活际遇。
这种充满了原始意味的土坑,伴随着哈尔滨人一直走进20世纪的80年代后,才不甘地隐入历史,魂魄一样归于已消逝的岁月中。阿成曾在他的一篇小说里,赞美过这种火炕:……说着,哥几个也都不由地躺下来,开始还矜持,是虾身侧卧,以手支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儿。后来干脆仰面朝天,烙背烙腰。真是舒服哇。东北农村的火炕真是太伟大了,太万岁了!又想,万一农村没有火炕,庄稼地里累一天了,可怎么解乏呢?那么,在科学与现代化还不甚发达的城市里,对那些同样从事各种各样体力劳动者来说,火炕不是也发挥着同等的作用吗?
但是,写《清代通史》的萧一山先生,却对黑龙江的火炕另有一番看法,他引用章炳麟的话说:
北方文化,日就鄙野,原因非一,有一事最可厌恶者,则火坑(炕)是也。男女父兄子弟妻妾姊妹同宿而无别,及于集会,无所顾忌,则德育无可言。终日炀火,脑识昏愦,故思虑不通,则智育无可言。燥热既甚,筋络弛缓,地气本寒,而女子发育反早,未及衰老,形色已枯,则体育无可言。故欲化导北方,已屏去火坑(炕)为极。
褒者把它睡成精神安乐地,贬者说它残害国民性,然而褒也罢,贬也罢,它正在飘向历史的深处,取而代之的是席梦思、沙发床、红木硬床……洋气的城市事实上,哈尔滨是一座很洋气的城市。在哈尔滨,外地人很难找到几座像样的、纯粹的中国式的大屋顶建筑。街上耸立的是西洋风格的建筑,行走者也不乏洋人。
哈尔滨的“洋”,不仅表现在教堂和欧式的建筑上,同样也表现在一些街道的名字上。比如现在的安平街,过去叫华莎街,安心街叫赛瓦斯尔斯卡亚街,高谊街叫哈萨克街,河清街叫涅克拉索夫大街,河曲街叫罗蒙诺索夫大街,地段街叫西尔诺夫公爵街,安国街叫符拉基米尔街……,除此之外,还有日本街、蒙古街、高丽街、教堂街、国界街、比利时街、巴尔于街、希腊教街、赛尔维亚街等等。
哈尔滨的饮食习惯也充满了洋味。就是现在,不少年龄稍大一些的汉子,还这样对自己的孩子说:“去,到食杂店买两瓶比瓦和半斤力道斯去。”就是在今天,俄式“苏波”(汤),仍是这个城市的人们最喜欢喝的汤,他们做得也很在行,味道也很纯正。
据哈尔滨有关文字记载,哈尔滨兴盛时期,侨居在哈尔滨的外国人就有美、俄、英、法、捷、意、罗、匈、瑞士、南斯拉夫、丹麦、奥地利、希腊、土耳其、葡萄牙、瑞典、伊朗、朝鲜、日本等十几个国家。最多的时候,侨民达几万人。
有人说哈尔滨是一座国际都市,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是在今天,在绝大多数侨民离开这座城市十几年之后,哈尔滨的青年男女还热衷于过圣诞节,讲究一种欧式的情调;即使是在-30℃的严寒季节,哈尔滨的女孩子也像欧洲姑娘一样,喜欢穿着长长的呢裙,再穿上高筒皮靴,边走边吃着冰淇淋;这儿的男人和女人仍旧保持着用大杯喝啤酒的习惯;中老年人依旧像当年的俄国人那样,喜欢冬泳、打猎……同时这座城市人们的某些生活作风,却与自己先祖始终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雍正皇帝曾经这样评价过这里的人们:
“……多有以口腹之故,而鬻房卖产者,即如每饭必欲食肉,将一月所得钱粮,不过多食肉数次,即罄尽矣,又将每季米石,不思存贮备用,违背禁令,以贱价尽行粜卖,沽酒市肉,恣用无余,以致阖家匮乏,冻馁交迫,尚自夸张,谓我从前食美物,服鲜衣,并不悔悟,所以致此固穷,乃以美食鲜衣故也。”这意思就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现掂对”。
这个城市的男人们,性格强悍。可能会因为很小的一件事,三句话说不来,双方立刻动手,仅仅拳脚相加还是“文明”的,更有甚者常常是几句争吵之后,上去就是一刀。不似南方人,两个人吵架,多为君子状,“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且越吵双方走得越远。这就是哈尔滨,一个奇怪的结合体,一个边城的画像。她的体内充斥了传统与现代,土气和洋气,保守与冒险的双重气质。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很重要,她很年轻。
是的,哈尔滨这个城市毕竟年轻。年轻,历来是一种资本、一种希望、活力的象征。
尽管它还有些幼稚、天真、不成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某些缺陷和不足,但你无法无视它生气勃勃的青春态式和积极的自省精神。
哈尔滨这座城市现在不过一百岁,若干年后,哈尔滨一定会成为一座令人瞠目的先进城市,一颗名副其实的“东方之珠”。
提起东北人,就想起赵本山那张脸和那身土不拉叽的行头。难怪很多东北人并不怎么喜欢老赵,东北人的幽默席卷海内,东北人的豪气在杯盘狼藉中回荡,但是笑过闹过,喝过醉过之后,你却发现,东北人依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有时候,你只注意他们酒后满脸的红光,却没有发现他们眼中无恶意的狡黠。这很难说是一种自卑还是智慧,但却一定是特色。北方人都豪放直爽,只是各有各的豪放法。
东北人缺乏冒险精神,容易安于现状。现在要“振兴东北”,关键在东北人。面临新形势,东北人应该改变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