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妍丽,住207,听服务小姐说您有学问,我有疑难问题想请教您,就来了。您姓翟,叫你翟姐姐好吗?”
姑娘说完羞答答的笑了笑。
见她也纯,翟美美就开了门,说:“进来吗?”
吴妍丽抿嘴,点了点头进来了。她站着,好奇地打量着房子,说:“一个样,和207一个样。”
“你出差?”翟美美问。
“不。”吴妍丽说,“我托李老板的福,就住进来了,嘻嘻。”那双眼睛晶亮亮,像在说话。
“你家在哪?”翟美美问。
“我家在四川,来广州才半年,先是在大福酒家当服务员,后在飞银酒家当楼面部长。有一天来了个老板叫李飞标的,和我相识了。他人挺帅,大老细样,说一见我就看中,要我在他身边当秘书,月薪,不,他说自家人,衣食住行全包了,零用钱随要随给。这不,租了207,我就住下了。说当秘书,其实也没什么要干的,白天跟着他去谈谈生意,迎来送往,夜里陪着睡觉。我想现在就兴这样,男人带个靓女,出入歌舞厅、酒楼,吃喝玩乐样样齐全。翟姐姐,我只怕一件事儿,就是爱滋病,该怎样防爱滋病呢?还有性病,性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翟美美看那姑娘脸蛋儿红润,身材苗条,那诚实中带几分矜持,还挺有魅力,问:“你就这样当了李飞标的秘书?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吴妍丽说:“我也不清楚,反正有大哥大,腰间还别个BB机。像是跟一个叫刁什么的人搞房地产……”翟美美问:“你见过那个姓刁的吗?”翟美美最忌提及刁字,一提到它,就有一阵恐惧感,浑身就酥软无力,像散了架似的。但今天不能不问。她望着吴妍丽,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吴妍丽说:“见过的,那晚卡拉OK,他独自哼几段民间小调,怪里怪气的,都说是下流调儿,却把喉咙扯得特大,整个酒家都在动。我见他虎背儿,熊腰儿,山东大汉似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翟美美一阵恶心,但强忍着,问:“他知道你住在207吗?”吴妍丽说:“他不知道,李老板叮嘱,不能让他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反正207是秘密的。翟姐姐,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翟美美沉思一会儿,说:“那么说,你是被李飞标长期包了?他有没有作过检查,是否有爱滋病?”吴妍丽摇摇头,良久才说:“唉,检查?谁去检查他?我又不会检查……”
好一会儿沉默之后,吴妍丽问:“翟姐姐,你住在这儿……是不是也被人包了?”吴妍丽问时并不介意,她还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咕噜噜地喝了。
翟美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姑娘,我们只是一面之交,以后别叫我姐姐,你也不要到我这儿来了,彼此的事儿都别管了,各走各的路好。今天算是路上见面,打个招呼就过去了,谁也别问谁。我不想听也不想讲你跟李飞标的事。我的名字,在任何地方也不要提,如果提了,我是要怪罪于你的。至于你问爱滋病和性病的事儿,有专门机构可以咨询,我的确不懂。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不要贪财,不要贪图享受,寄人篱下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吴妍丽把眼睛瞪得很大,咬着嘴唇慢慢地退出来,断断续续地说:“翟小姐,谢谢……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