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婷理解魏巨兵的心。她要为他分担一些痛苦。翟美美和魏巨兵之间的关系,她是知道的。她嫉妒过,劝告过,却无济于事。她不想翟美美的事闹大了影响魏总的声誉。翟美美的遭遇令她心寒。做女人难啊!自己千万别走错这条路。到哪里去找翟美美呢?刁达八是狡兔三窟,别墅不少,究竟是在广州呢,还是在从化、珠海?她无法揣测。
她知道刁达八的公司叫乾坤建筑总公司。在路边的电话亭,她拨了这个公司的电话。值班室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刁总正喜事临门呢!今天不一定来。”
“他家有电话吗?”张清婷问。
“有是有,我不知道。你是谁,找刁总有什么事?”
“住在哪?请告诉我吧,我是他的妹妹。”张清婷灵机一动。
“是他妹妹吗?告诉你,他洞房在‘霸福’别墅——白云山东侧……”
电话断了线。
张清婷花了足足两个钟头,终于找到了“霸福”别墅。正午的太阳把这栋三层小楼映照得十分刺眼。她觉得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庙宇。树木、山泉、岩石都很大,惟有建筑是现代的,古老和现实很不协调,像是自然的风景里生出一块油光的肿瘤。
她来到豪华的铁门口,按了门铃。
没有反应。
她又按,依然沉寂。
她按了一分钟,让门铃长奏乐曲。
听到咳嗽声。她闪到侧边的石狮子旁。她怕是刁达八来开门——如果是他,她会闪到侧边的林子里去。
铁门响了一下,她见到蓬乱的头发,有一个歪着的发夹儿。于是,她从狮子旁走过来。
“美姐。”张清婷认清楚是翟美美,喊道。
翟美美定了定神,说:“你,是怎么来的?”
“足足找了两个钟头,总算见到你了。”清婷说,“魏总惦记着你,叫我找你——你好吗?”
翟美美咬着牙,摇了摇头。
这时,清婷看得真切:翟美美的脸颊上有一印齿痕,颈部有红肿块,她一步一步地往卧室走去,很慢很慢,像经过一场几乎要了性命的大病一样。
精美的床歪乱着。鲜丽的被单有一半搭拉在地毯上。
“坐坐吧,阿婷。”翟美美哽咽着。
“怎么是这样呢?怎么……你没事吧!”张清婷警觉地环视这间装修豪华的卧室,觉得明亮的灯下——(这时,全亮的灯格外刺眼,热烘烘的难受)有一种反常的氛围,令人恐惧。
“他是野兽。”雅美美嗫嚅道,掩面而哭。
“他怎样欺负你?”
“他比野兽还凶。”
“你受伤了?”
“……”
张清婷觉得事态严重,急切地问:“他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翟美美摇摇头。
“你现在感觉怎样?”
“阿婷,他是野兽……我受不了……我浑身……”
“有电话吗?”张清婷问时一眼就见到床头左侧有一部电话机。
她即Call魏总。
十多分钟以后,魏巨兵的电话来了。张清婷一一汇报了所见的情景。
“我立即派车去接你们,先出来再说。”魏巨兵发出住院后的第一道强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