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示爱
“南宫。收到很多你的生日礼物……”
经纪人手上不知捧了什么东西一扭一扭地走进来，献宝似的把手上东西摆在台上。
“看！南宫，这是Fans们寄来的礼品耶。”
“哦。你带回家就好。”
淡淡地应着，南宫熵玩着手机，头也不抬一下。
夏候馨到现在还全无音讯。
她还说知道他的生日，难道对待他生日的态度就是置若罔闻吗？
“南宫。今天是你的生日耶，给点反应好不好？来，笑一个……”
翻翻白眼。经纪人真讨厌，这个时候他根本笑不出来。
希望见到的人儿不来，不希望见到的人却是一群接一群尢如长龙。
看，这时人未到声先至，清脆如铃却教人毛骨悚然的小天后又逛到他的休息室了。
“Cary，你帮我应付。”
匆匆搁下一句，他随即闪人。
看看四处无路可走，他干脆躲进洗手间里。
“Cary！南宫呢？”
嗲声嗲声的，小天后的声音连经纪人听了都忍住呕吐的冲动。
“呃呃……”
装模作样地四处看看，“不知道呢，刚才还在，一眨眼便不见了。”
“哦！没关系。我今天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他……”洗手间里的南宫熵听了这句话不自觉地打了下冷战。这死女人，他是半秒钟都不想面对。“Cary！听说南宫今天生日，我都不知道送什么他才喜欢呢，你给我主意吧。”
“嗯……”经纪人倒是认真想起来。反正南宫熵收的礼品全都是他的，他想想自己缺什么就好了。小天后新专辑听说还卖得挺火热，狠狠敲她一笔。“南宫啊……我们南宫他喜欢的东西可多了。基本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他都喜欢，你就看着吧……哈哈，随便送台小汽车或者风景别墅什么的他都受之不拒……”
洗手间里南宫熵把经纪人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遍。什么啊，感情他把上次答应过他的事都忘光光了？他说过广告一完，就会帮他解决小天后的，就这样解决啊……行行行，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他，有他好果子吃的。
反正也该换换经纪人了……
突然，私人手机响起。
差点儿欢天喜地得尖叫出声，馨馨……他的馨馨。
“喂？”忙忙收敛暴喜。
每次他都这样，明明喜悦难禁却总觉得太过表露于面太没出息。
“熵吗？”夏候馨的声音微喘。
“你在公司？”
“嗯。”尽量淡若风轻，“我还以为你忘了我的生日……”
“怎么会呢。”她刚下了机，一路上大塞车，她正气喘吁吁地一路狂跑过来呢。但不打算让他知道她是多么着紧他，现在还不是坦承心曲的时机。并且她打算小小捉弄他，“不过我现在人在日本，恐怕不能替你庆祝生日。”
“嘎？”心一酸，他期待了多天结果却只得到这句话。
“哦，这样……没关系啦，反正公司会替我举办重大的生日会。”
又想起了上次的吵架，虽然现在他也按捺不住想跟她吵一架，问她为什么总不把他放在心上……可她就是这样的，从不把他放在心上，除了分手及维持原状之外，他们不会有更好的发展。而他不想和她分手。
“你去日本有……”什么事？后几个字被他硬生生地吞下，她说过不想他干涉她的事。
“熵……”
他怎么说一半没有下文，而且怪腔怪气的。
“哦！没别的事了吧，那我挂了。”
这一次没等她回应，他便挂了电话。一颗泪珠，也接着从眼角落下。
他怎敢期待她对他有所不同？
以为上一次她主动来他住的地方给他惊喜，以为上一次她到片场看他……在她心目中他应该有一定地位的。原来不是。她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他在她眼里根本是可有可无，只是寂寞时才想到的玩具。可他不甘心只做个玩具。
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隐藏自己流过泪的眼睛，他便大步走出洗手间。
“南宫。原来你一直都在。”小天后娇笑着迎上去，刚刚她正要走，忽然听到洗手间里传来手机铃声就知道也许是南宫熵在里面。
“走。我们出去溜溜。”
他放任自己把手搭上小天后的肩。
小天后眉开眼笑。呵呵，看来南宫熵顶不住她的攻击终于被她掳获了哦。传言中特别是这两年来绯闻情人甚少的摇滚天王南宫熵现在成为她的“身边人”了。相信不久的将来很快就可以发展成“枕边人”了吧。哈哈！
汗流浃背，九月的太阳还很毒，晒得夏候馨全身像火球般，热度直往上蹿。
很快就可以见到南宫熵了，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看到她突然出现时的样子有多逗……
不过麻人的电话却响起，一看是开餐馆的好友打来的。
边跑边接：“喂？”
她最好有事，否则她会把电话马上挂掉，跑得气喘吁吁的还要讲电话，很累人耶。
“呃……什么……”好友约她到她的餐馆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要跟她商量。
可是她还要去见南宫灿呢。
想了想，算了，先去见好友吧。
从幼儿园就认识打至现在已有十几年交情了，总不能见色忘友，反正替南宫熵庆祝生日又不差在一时，还有一整天可用嘛……
好友的餐馆转角便到。
推门，进入。
哗……好清凉的冷气啊……整个人即时精神焕发。
靠角有一个美人举手，朝她挥挥：“馨馨，这边。”
“心露，什么事？”
她坐下，发觉旁边还有一个斯文白净的男士。
“先生好，怎么称呼？”
“叫我小白就可以了。”
“哦，小白你好。”
果然是人如其名，白雪雪的，最让人毛管直竖的就是声音也阴柔女性。
“小白是我店里的美容顾问。我这个餐馆啊，打算开个女士餐后美容服务中心，完全是免费的，打算以此来吸引更多顾客上门。”
“好点子。”
夏候馨赞言，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现今各界竞争都这么激烈，是应该下重本。
但开设美容服务点？
这关她夏候馨什么事啊……
“我们要拍个广告……”
“这不行。”
夏候馨马上拒绝。
“我不能做你的形象代言人，心露。”
开什么玩笑，她夏候馨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杀手——“闪电”，虽然没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容，但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万一有人发觉她的长相，知道她跟心露颇有交情便等于捉住她的弱点，并因此让心露陷入危险之地。
“我还有事，要走了，心露。”说着起身。
“等等。”心露按住她。“不是要你做形象代言人……”打量打量馨馨的长相，“依你这甜美长相虽然十分适合做美容代言人，不过我怕美容店上门砸我餐馆的招牌，说我抢走了他们的生意。我仍然是以餐馆为主业，美容只是吸引顾客的甜点……我叫你来是想你传授传援美容的心得，让我们的小白美容师吸收经验。”
“不会吧？”夏候馨睨向小白：“先生，你可是什么美容顾问耶。”
没有那么两手，何来顾问之衔头？
小白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下头，俨然一个害羞的小女生。
心露在夏候馨耳边耳语：“他什么都不懂。才刚刚从校园毕业而已。因为是我哥哥的女朋友，所以不得已照顾，给他份工作看看能不能做出点成绩。”刚好她有了美容服务点这个主意，小白又长得粉嫩粉嫩的，比很多美女还漂亮。
“什么？”夏候馨大吃一惊，“女朋友？”
天啊，她没听错吧？
“夏小姐，你一向用什么化妆品？”
小白听心露说过夏候馨，所以知道她。
“化妆品？”眨眨眼睛，她都用什么化妆品？
不知道耶。一向是妹妹夏候语帮她准备的。
“让我摸摸你的脸我就知道了……”小白将手伸过来，他用惯了化妆品，虽然没有正规专业的化妆知识，但常用就是经验，什么样的皮肤用什么化妆品最能吸收养分，他只需睨两眼外加摸两把就能了解个八九成。瞧这位夏小姐的皮肤比他不知好上几百倍，让他看了蛮妒忌的，怎么会有这般花容出色的女人。
夏候馨一直躲一直躲，她才不习惯让别人乱摸她的脸耶，况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馨馨，他跟你一样是个女人……呃，半个女人！你怕什么？”心露劝说。
“呃？”碍于好友情面，“好吧，”皱眉，“摸两下就好了哦。”
千万别在她脸上又捏又弄。
……
重重捶了一拳驾驶，南宫熵低声咒骂了句。
“熵，怎么办？前面大塞车。”小天后脸皱成一团。
什么嘛，好不容易和南宫熵出去转转兜兜风，竟然给她玩什么塞车。真是气死她了。
“算了熵，我们下车，找个地方喝杯东西吧……”
天气热死了，车上冷气也于事无补。
默不作声，打开车门。下车。
小天后也随后而下，在风尘滚滚的大马路上又顶着烈日，汗湿衣衫的别想再维持什么鬼天后姿势。小天后高举着自己的手提包包挡住被照得发昏的眼睛，一旁睨到前面刚好有个喝东西的地方。便碰了碰南宫熵的手肘。“那儿吧。”
两人朝餐馆走去。
一进门，南宫熵便被一幅刺目的画面定住了视线。
骗鬼！
说什么人在日本，原来跟一个小白脸打情骂俏。
看那个男人毛毛的手在她脸上不住游移、摸索，她也不闪不躲，还跟人家谈笑风生……
南宫熵心底的怒火不断攀升，几乎克制不住想当场冲过去扭断夏候馨的脖子。
“熵？”
小天后发觉南宫熵的脸色不妥，他的眼神煞是吓人。
注意到南宫熵的视线对上一个女人的侧脸，那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见到那女人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这么生气？
“熵，不如我们走吧……”小天后可不想身为会众人物的他们在餐馆里闹笑话，她相信下一刻南宫熵就在跟那男的干架。
“我不口渴了，熵，我们还是走吧……”一味扯着南宫熵的衣袖。
“要走你自己走。”
脸上出奇冷静，似乎使出所有控制力克忍怒气，南宫熵不理会小天后径自走到一张空位坐下。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夏候馨。
小天后也只好随他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好了吧你，小白。”夏候馨一对笑盈盈的眼睛嘲笑小白对她的脸爱不释手，原本说好摸两下的，可这小白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再摸摸嘛，再摸摸嘛，馨馨姐。”小白干脆撒起娇来。
夏候馨一双眼睛左睨右睨，不理会小白在她脸上胡作非为。反正她现在清楚了小白纯女性倾向，不会对她有什么企图。“心露呢。”轻轻自语，刚才心露说上洗手间，可去了差不多十分钟了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掉马桶里了吧？
“心露总是这样，上洗手间不到半小时绝不出来。”小白娇声说，手下更是不停。从夏候馨的眉心一直摸到嘴唇线条。“馨馨姐，你的皮肤真的很好哦。五官又精致，什么时候我整容一定要整成你这样，什么小天后统统靠边站。”
“嗯嗯。”
夏候馨没好气地享受着小白的奉承。
“馨馨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呃……”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一看是南宫熵打来的。
接，还是不接？还是接吧。
把食指放在唇边，让小白噤声。
“喂？”
“在日本好玩不？一个人吗？有没有人陪？”
声音有点怪怪的不像平常。
“嗯，还行……”
反正等会儿就会见到他了，到时候再详谈。
“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哦……”
“你很忙吗？”酸酸的。
“熵，你……”总算让她听出点不妥。他怪里怪气的。“你怎么啦？”
“没事，你忙吧。”
挂了电话。
夏候馨对着电话发呆，南宫熵怎么啦？他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出了餐馆，南宫熵拉着小天后直奔时钟酒店。
毫不怜惜地将她丢到床上，替自己松衣解带，他现在需要借由别的女人供他泄愤欲。
“南宫？”
他现在的脸色好可怕，小天后怕怕的。
幻想过一千次跟他上床是什么情形，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成为别的女人的替身。
“那个女人…刚才那个女人……”她想知道南宫熵跟刚才餐馆里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
即使用大腿想也知道他跟那女人关系匪浅，可她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南宫。你喜欢的女孩……就是刚才那女人？”
她从他眼里看到一发不可收的恨意，透过充满恨意的双眸也看到掩饰不了的情意。
“不要说她。”
三两下，没有任何柔情可言，他把小天后的衣服剥光。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无论是鸟体或是美丽女人的裸体都是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单纯是气愤时任意搓揉的肉躯。
“南宫……”
“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是离开，二是留下……”
厉声说，就是没有开口废话的余地。
“好吧。”
小天后闭上眼睛，反正她期望这天已经很久了。
得到他的身体之后，再慢慢略夺他的心还不是一样。
在南宫熵的别墅里夏候馨点起无数的红烛静待他回家。
可是一直到过了十二点，他都还没有回家。
耐心快耗尽之时，她打了通电话给一直暗中保护南宫熵的两名手下。
“熵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在公司为他办的Party上吗？”
“嗯嗯……”
手下支支吾吾。
“说啊。”
她受不了别人的欲言又止，那存心让她干着急。
“南宫先生他……进了时钟酒店。”
声音颤颤巍巍，生怕夏候馨生气。
“和谁？”心往下沉。
这是认识了她之后，他首次找别的女人。
“新冒头的小天后蓝可欣。”
一阵沉默，让手下以为她怎么了，“夏候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继续保护他。”出奇冷静，不再多言，挂了电话。
可心还在不断往下沉。
罢了！
是她逼他这么做的。
谁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加起来没有十天留在他身边的呢。
就这样，她一个独自对着满屋的烛火度过泪流的一晚。
直到天亮，她敏锐的耳朵听到脚步声渐渐逼近，知道也许是南宫熵回来了，才睁开眼睛。
他的心情也不好……从他沉重的脚步声听来，她可以洞知到。
为什么呢？他不是昨天晚上一整晚都与小天后风流快活的吗，应该春风得意才是啊。
听说那个小天后美貌身材一级赞。
打开门，他闻到一阵浓烈的烛火烟味。
她在。
恨她，但看到她……尤其是烧了一地的红烛，他愤恨的心又会产生动摇。
“昨天的生日party玩得尽兴吗？”
她装作对他与小天后的事全然不知情。
“不是在日本吗？怎么突然出现了？”
既然她想要跟他玩“骗人”游戏，那他奉陪到底。
“嗯。因为你的生日嘛。”
很后悔昨天跟他玩了个小小恶作剧，想不到玩火自焚。
如果他知道她一早回来替他庆祝生日，还会去找别的女人吗？
罢了！轻撇头，别想那些过去的事了，谁对谁错也不好说。
反正她夏候馨从没给他爱情的感觉，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又怎可能痴心妄想他会对她忠心痴情？“生日快乐。”
“你送我什么礼物？”
声音冷得不像出自他本人。
她本来是想把她自己送给他的，可现在看来他不需要了，不宜纵欲过劳。
“你看来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而她还要飞去跟安奇叔叔会合，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办。
在她擦身而过之际一把拽住她的手，接着扳转她的身子，使她整个对着他。
“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在回来的时候故意把口红及女人的长发放到肩上、脸上，就是想知道他有别的女人她会有什么反应。“你为什么这样……总是这样……我有多少女人……我背着你和其他女人上床你也无所谓吗？”——她也是这样的吗？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来往，所以才会无所谓吗？因为她压根儿就从没有想过要专一。
她可以怎样？
泪花在眼里打转，就算拆穿了面具她又可以怎样？
“我不可能给你爱情，所以不会阻止你寻找自己的真爱。”
不想连累他、耽误他终生的幸福。
“如果你要一刀两断，我可以……”
“不要！”大声地吼，“我不要一刀两断。”她想甩了他？休想。
“在我没有宣布离开你之前你没有资格说分手。”凭什么她说左就是左，说右就是右。
他再也不要被她牵着鼻子傻傻地瞎走了。
“而现在，我不让你离开你也不可以离开。”霸道地横抱起她，大步走往房间，将她丢在雪白的床铺上。“我要你……”高大的身子覆上她，存心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高举起她的手，“我说要你的时候，你也不能说不。”
她没有时间跟他玩野蛮游戏了。
“你放开。”
“不。”
霸道的唇印上她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挣扎之下，她口袋有东西掉了出来。
南宫熵注意到，那是一张身份证……蓦地，他的全部动作定格了。
记得上次她说下次见面的时候把身份证带来……
“你……”心内有个地方随之被触动。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不可以被她小小行动就感动的、屈服的、妥协的……
可不能抹杀的是，他的确被感动了。只因她的言出必行。
她可真懂得抓住他的心。
把身份证拿在手里，他念了出来：“夏候馨，美籍华人，英文名Lucine……”
“你相信了吧？我叫夏候馨。我的妹妹叫夏候语，在商界很有名，我们夏候家业务遍及全世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一切似乎都出了轨。自从父母去世后，她致力于复仇、把巨蟒乘之于法。而妹妹夏候语则担负起重整家业的责任。妹妹比她出色多了，仅仅用了五年时间，就把家族企业推上正轨，业务正蒸蒸日上，如日冲天……而她，加入国际刑警之后做卧底几乎一无所获。她真是惭愧啊。
夏候语。
回想，他在商报上总看见那个女孩的名字与世界名企业家并排，那女孩的确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那你呢，跟你妹妹一样也是从事经营企业嘛？你是姐姐，职位按理说比你妹妹还高罗？”可他从没在报上见过她的照片。
他又在逼问她的工作性质。“抱歉，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
“到底是什么秘密工作？”
他想起上次她的手机蓦然变成一把手枪模型的事。
“杀手吗？”
看她脸色一变，又像上次那样。
“一半一半吗？”他替她回答，没有忘记她上次给他的答案。
“杀手的一半是什么？半个杀手？”
“好了。熵。我要走了。”费劲推开他。
“不告诉我就别想走。”
把她抱得更紧，上下其手。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给你答案。”先敷衍他再说。
终于挣开他。站起来，整整衣服。“我要走了。”
要赶飞机，她半刻也不能耽搁。
“你站住。”
“熵？”停下脚步，转身。
她拜托他有什么事能不能下次再说。
“告诉我，你爱我吗？”
“不要问我……”
“不要问你这么蠢的问题是不是？”
他就是知道她准会这样回答。
“可这次……夏候馨，我坚持要知道你的想法。因为我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遥遥无期地期待一段或许根本不会到来的……爱情。”
她不能给他爱情，至少现在不能。
“如果你不爱我，我告诉你……我决定结婚了。”
“和谁？”这等重大的事说她无所谓是骗人的。再伪装都会严重内伤。如果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那代表她的存在是个第三者。她不想介入别人的婚姻、家庭。“小天后吗？”昨天晚上他们风花雪月过后突然闪电结婚吗？
讶然。“你怎么会……知道她？”
“你的事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明白告诉他，没有心情费神圆谎。
“也包括……”
“对！包括昨天你和她进出时钟酒店的事。”
“怎样，你有没有……”酸酸的感觉？
“……你都不会觉得遭到背叛吗？生气吗？”
“如果我说我相信你呢？我相信你即使跟她躺在床上，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你凭什么相信我？男人的欲望，是可信的吗？或者小天后的身材根本不值一提……”
“我相信你是因为……因为……你和她发生那种事之后，我会伤心。可我不想我自己伤心难过，所以我会欺骗自己说就算你们躺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就算你们结婚，就算你们生了孩子，我也会跟自己说那是假的。”
“你爱我……”只要她点个头，他就会爱她一辈子，永不改变。
“不！”然而，她却说。
“我不爱你……在我的字典中，永远不可能有爱情……”
“你说你会因为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难过，这还不是爱吗？”
“妒忌……还有遭到背叛的愤恨。并不是爱情。”
再次起步，她要走了。
“你站住。”
再次叫住她。
“有话一次说完，我赶时间。”
“赶去跟小白脸约会吗？”
“你说什么？”
请他嘴巴放干净点，她不喜欢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
“不是吗？”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和小天后去时钟酒店？是你先对不起我。”
她不喜欢含糊的话。“说清楚。”
“昨天在餐馆跟什么人在一起你自己心知肚明。”说完后背过身去，“好了。你可以走了。”
她跟什么人在一起？难道……他误会了她跟小白？
“昨天你也在餐馆？”
“看到那个男的在你脸上乱摸一把我就想吐。不要提昨天的事。你快走。否则我拿扫帚把你扫出去。滚。这次是我说分手，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他不要这种模棱两可的爱情，他也要不起……因为他没有一颗冷硬如铁石的心，他玩不起这种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爱情。抓不住、甚至摸不着。
“熵……”
难过。她真的难过。
想过有一天他们终会分开，可没有想到原来她并不比他坚强。
“我拿扫帚了哦……”
凝视夏候馨转身离去，南宫熵的心也跌落谷底。
她是他的“笑容女王”，可是她从来没有给过他笑容，反倒认识她之后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甘之如饴。
只因为他爱她，爱她……无止境地爱她。只是曾经认为是不会停竭的爱情，如今累了……
还以为每一次离去她都会那样潇洒，可如今亲耳听到南宫熵亲口说出分手，她才知道以前说分手是因为未来如何捏在她的手里，她才不会觉得太过伤痛，太过绝望……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真的跟他分手。
这次，他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吧！
他让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还要拿扫帚把她扫出去！
可他知不知道他扫得掉她的人，扫不掉她心里对他的爱，而这些爱情……
她不能让他知道、不能对他表白。
好吧！
分手！
分手就分手，反正再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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