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二人将幼女丢进来,花四娘亦走了进来,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这个死丫头,端个水都不会?你还会什么?”说着一把拿过阿大手中的鞭子,幼女见到她扬起鞭子,害怕的连忙朝后退去。
“哼!”一想起还有些价值的脸蛋,原本扬起的鞭子,又放了下来。
她憎恨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真是个没用的丫头,老娘还没赚钱,倒先花钱?哼!给我看紧她,不准她吃饭,要是她敢反抗,便让她好好吃一顿鞭子!”她哼了几句,便转身走了!随后,二人也跟着她走了,
咣当~~,门被重重的关上!幼女蜷曲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明月,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吱呀~~,原本门被推开,幼女害怕的又朝后,她抬头看着来人,一个女人走进来。
“孩子,饿了吧!”
幼女惊恐的看着她,她仿佛看出来什么似的,莞尔道,“吃吧,没事的,他们已经走了!”说着将手中的馒头递给幼女,幼女胆怯的看着她,迟迟不敢接过!
她是饿,但却很怕!刚才鞭子鞭打在地上的声音,她还犹如魔音入耳!此刻心身意乱的,哪里还敢胡乱做些什么!
妇人瞧见她的恐惧,也沉默不语,拉过她的手,将馒头递在她的手心!并拍着她的肩膀,那一刻,幼女便不再犹豫了!拿过馒头便开始狼吞虎咽,一不小心噎着,急忙咳嗽!那妇人也急忙拍着她后背。
“没事,不要急,慢慢吃!”说道这里,幼女突然停止动作,眼泪涮涮的朝下流!
“怎么了?不好吃吗?”妇人柔声的问着,幼女摇着头。
“那为什么要哭?”
幼女沉寂了许久,才回道,“我好久没有吃到馒头了!”
她不知道,馒头对她和爹爹来说,可是个奢侈的好东西!平日里爹爹砍的柴若是卖的好,还能吃些肉,若是卖的不好,连馒头都吃不上!
妇人瞧见她眼中的泪光,忍不住摸着她的头,轻叹了声,“苦孩子,没关系,以后你不会再饿了,吃吧!”
“嗯!”言闭,二人便不再问话了,幼女埋头吃着手里的馒头,大口大口的吃着,像是吃着什么山珍海味!
妇人瞧着她这个可怜模样,心不由得痛了!她也曾有过女儿,若是没有病死,怕是也这般大小了吧!忆起已逝的女儿,心更加痛了!
幼女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这才罢休!满足的擦着嘴,嘴角也扬起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
幼女摇着头,“我没有名字,爹爹叫我娘儿!”
“娘儿?”
“恩!”她轻轻的点着头。
妇人轻叹了句,“娘儿,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知道是在说自己的孩子,还是在说阿娘,总之她此刻的心是痛的都快麻木了!
“姨娘,我爹被人杀了,他们把我卖给了那个胖女人!你救我出去好不好?”她哀求道,谁知那妇人却摇着头。
“娘儿啊,这春香楼里,哪一个不是买来的?卖到这里,又有几个能够逃出去?他们一旦抓到逃跑的人就会用鞭子往死里打!你这小身子恐怕熬不住几个鞭子,便会死!”
她不是吓她,她讲的是事实!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孩童被抓来,又被硬生生折磨致死的!最后也只不过是草草寻了僻静个地方,掩埋了事!这年头,哪里还有王法?
“可是姨娘,我好怕!”
“别怕,姨娘会保护你!”
“恩!”
“再多吃一点!”
“恩!”
窗外一轮明月,月下众人欢乐,房间内本来寒冷,却因为人心而变得温暖……
***
自从那日以后,苏姨娘每次都会暗中带吃的给幼女,苏姨娘是春香楼里打扫的下人,行动也方便的多!幼女听信苏姨娘的话,安心在春香楼端茶,伺机等待逃跑的机会!终于那次机会,很快降临了!
京城首富之子,贪恋上春香楼的头牌,为博红颜一笑,不惜花大手笔,将她迎娶进门!于是春香楼大摆筵席,苏姨娘和幼女更是欣喜不已!
宴席当夜,春香楼喜庆一片,众人皆穿着喜庆的衣服,大厅内,人来人往,更忙个不停!花四娘看着眼前的一切,更是欣喜若狂!
虽说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花魁,这么快便转手让人了!但她也没少替她挣钱,况且那刘大公子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夜来此的,必定不会是泛泛之辈,失了一个子儿,却得了整盘局,她可绝对不会亏!
房间内,幼女坐在那里,房门被打开,苏姨娘急忙走进来。
“姨娘!”她急忙起身叫道。
“娘儿,今夜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定可以逃脱,待会儿趁外面闹新房,我们从后门溜出,我记得从后门出去可以逃到河边!”
她虽然是春香楼里的下人,但却不是自幼便生长在这里!她只不过遇人不淑,被她那死鬼丈夫抵债卖到这里,到此之前,她可在外面生活了二十几年!虽说好几年没出去了,但是这路,她还是记得的!
“恩!”幼女点了点头,轻应出声,此刻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况且,她不相信姨娘,又能信谁呢?
“那你好好准备一下,我先出去瞧瞧,待会儿后院门口见……”说完,苏姨娘便急忙推门离去,幼女也不敢停手,连忙转身收拾着东西。
大厅内,众人哄闹着,苏姨娘看着哄闹的场景,不敢松怠,急忙转身离去。后院内,幼女躲在一口井后面,苏姨娘环顾着四周,急忙跑过来,叫道,“娘儿啊!”
“姨娘!”她站起身来,朝苏姨娘招着手。
苏姨娘瞧见她,舒了一口气,道着,“快走!”
“恩!”于是二人急忙抓起手,朝后门跑去,打开后门,急忙朝远处跑去……
***
大厅内,花四娘诸事眼前的一切,心里却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于是环顾着四周,突然眼神一变,叫道,“阿大阿二!”
“妈妈!”身后二人急忙走过来,心里却在腹诽,好不容易瞧见妈妈脸上挂有笑容,这下又是哪里不对?
花四娘板起脸来,问道,“那丫头跑哪去了?一晚上不见人?”
二人闻言,这才舒了口气,缓缓道着,“不知道啊,应该在房里吧!”
“什么叫在房间里?不是说一定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的吗?要是逃跑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
虽然嘴上如此这般的回着,但是心里也开始打鼓!那孩子向来倔的很,若是趁现在逃了,也绝非不无可能!
花四娘越发觉得不对劲,厉声道,“什么不会?还不快去找?”
“是!”随后二人转身离去,她想了想,也跟着去了。
房门被踹开,房间内空无一人!她立刻火冒三丈,真是失算了!这丫头,竟然真的敢逃脱?看来真的是皮痒痒了!
她气愤的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是!”二人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奔跑出去寻找……
***
大路上,苏姨娘拉着幼女奔跑着,幼女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她吃痛的叫道,“姨娘!”
“娘儿,你怎么样?”
幼女摇着头,“我跑不动了!”
“再忍耐一会儿,马上就要跑到江边了,到了江边,我们就有救了!”苏姨娘瞧见了她腿上的血,但还是咬牙说着。毕竟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若是此刻不逃,不仅没了下次,就连小名也可能不保!
“恩!”
“别跑!”身后有人叫唤,二人转身看去,花四娘带着阿大阿二出现在她们身后。
“她们追上来了,快跑!”苏姨娘回头,瞥见三人,急忙大叫着,连忙拉起流血的幼女迅速的奔跑着。
花四娘果然厉害,这才多久,他们便察觉到她们失踪了!
“好啊,原来是苏唤娘这个贱婢,竟然敢逃跑?还敢带着我的人跑!阿大阿二,给我抓回来,老娘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花四娘瞧见带着幼女跑的人竟然是苏唤娘的时候,她更是火冒三丈!
看来她最近是太过仁慈了,不出手,都一个个要翻天了!
“是!”身后二人得到命令,急忙追赶着她们而去。
苏姨娘拉着幼女奔跑着,眼看就要被追到,对幼女道,“啊娘,你顺着这条路直跑,就能看见江边,到了江边就求助,一直跑不要回头!记住!”
“恩!姨娘?你不可娘儿一起吗?”
苏唤娘莞尔,“你先去,姨娘马上就去!快跑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恩!”于是幼女急忙跑走
“想跑?一个都别想跑!”幼女刚要跑就被阿大阿二抓住,身后,花四娘急忙跑过来,苏唤娘见情况不妙,急忙咬着禁锢自己的手臂,阿大吃痛的松开手臂,她急忙挣脱,大叫着。
“娘儿,快走!”幼女因为身材瘦小,所以轻巧的挣脱禁锢,跑向远方……
“你这个贱婢!”花四娘一巴掌扇过去,顿时鲜血流出。
“还愣住干嘛?还不快去把那死丫头给我追回来?”
“是!”于是阿二急忙追赶着幼女而去,苏唤娘看着幼女远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哼!想跑?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