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武侠世界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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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张无忌的恋情 小昭:(二)

对聪慧又细腻敏感的小昭来说,张无忌实是她所遇到的大好人,信赖之心油然而生。后来甬道中她才能对张无忌坦诚相对,不再掩饰自己的容貌。这一点近似《射雕英雄传》中黄蓉扮小叫化试郭靖一般。张无忌挡去刺向小昭那一剑以及甬道中护住小昭免遭巨石之灾,这份真挚与善良已非天地间普通尺度所能丈量,也即从此刻始,小昭暗暗恋上张无忌。

小昭爱上张无忌的理由既简单又明确:张无忌心地善良,肯为她而付出爱心。第二十章:与子共穴相扶将。是这样写小昭情感流露的,张无忌点燃炸药:

猛地里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猛烈的热浪冲来,震得他向后退了两步。小昭仰后便倒。他早有防备,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石室中烟雾弥漫,火把也被气雾震熄了。张无忌道:“小昭,你没事吧?”小昭咳嗽了几下,道:“我……我没事。”张无忌听她说话有些哽咽,微感奇怪,待得再点燃火把,只见她眼圈儿红了,问道:“怎么?你不舒服?”

小昭道:“张公子,你……你和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我只是个低三下四的奴婢,你……你贵重的千金之躯,怎能挡在我身前?”

张无忌微微一笑,说道:“我有什么贵重了?你是个小姑娘,我自是要护着你些儿。”

可以肯定一点,小昭是位性格坚毅的姑娘,稳重而娴静——这都是她母亲黛丽丝培养出来的。

综观全书,她仅有四处失态:流泪。但这四次全是为张无忌而流,这自然是她的感情到了积聚极限,不能在压制地缘故。第一处流泪于此,另有三次分别是:张无忌率杨逍等人离开光明顶迎接谢逊归来,小昭远追百里,扑到张无忌怀里放声大哭,虽有些造作,却不失真情;海中波斯船上,小昭即将远去波斯,为张无忌换衣裳时流泪,而后作别时又呜咽了,这两处与第一处一样毫无矫饰,纯粹的真情实感,但又较第一次流泪时的情感更为袒露更纯厚,所有的思绪幽思齐齐交织,样样难解,种种神伤。此次一别,自此以后天各一方,永生难有再会面之时,往日一切一一涌上心头,令人心酸。不流泪告别万万不能办到,不流泪对不起读者。

本书中小昭流泪的次数,不可少,少了不尽味,深情表达不够酣淋漓;不能多,多则坏了小昭坚毅清纯的形象,那样子,小昭便完全成可怜虫,不受世人怜爱反遭人厌烦。但这四回泪水写得精致,安排得当。一回比一回深情,一次比一次动人;而且这四回流泪第一次是感动所至,第二次暗含责备,第三次有些幽伤,第四次尽是无奈,正好吻合小昭对张无忌的情感发展四个阶段,实在是大师手笔,妙笔生花。

然而,张无忌所认识到的“怜悯”,不能算是小昭真正需要人怜悯之处。她最需要同情怜悯的是:上辈人的债务压在她稚嫩的肩膀上,使得为人处事须处处小心,处处留神,即使心中有千万种痛苦和委屈也不能倾诉,张无忌亦不能,只有独自咽下心头,一人默默承受。

似她这般花儿般的年华,原应是在父母庇护下无忧无滤开开心心成长,稍长后享受绵绵儿女情长。可她承受太多东西,不能由着心性本源畅快地做与自身年纪相称的事,不能淋漓尽致地表达自己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