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看着长仙桥的两人,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她看得出小师姐很在意星华上仙,他们过来也是为了看星华上仙,可星华上仙似乎更在乎他的弟子,对待小师姐十分客气,却有很浓的疏离感,可明显能感觉到星华上仙对飘萝是极为亲近的。
“落尘师兄说,每年你都需要去大千界巡修三个月,是真的吗?”
“嗯。”
飘萝从星华的肩膀上抬起头,“我们每年都得分开三个月?”
“等你在乾坤峰渡劫成功入了仙籍,便可随我一起去大千界。”
渡劫成功?
飘萝泄气了,她根本就不想去渡劫,渡劫也不一定能成功,就算有师父在,可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再者,她去乾坤峰渡劫起码得到三十万岁,这慢慢岁月里难道她每年都得尝一尝这样的相思之苦?
星华看着飘萝瘦纤的脸颊,不解道,“你来天凤宫做什么?”
以前不是躲彩凤都来不及吗?还跑到人家家门口来玩,不怕她了?
“我那个……彩凤上仙这几天一直照顾我,我就在这边住着了。”
彩凤照顾她?
星华心中疑惑,彩凤一直都不认同飘萝,他可不觉得她会有多大的耐心来照顾她这个惹祸精。
“你确定自己没有惹到彩凤上仙?”
“我没啊。”
飘萝鄙视的看着星华,“你那什么眼神啊,我怎么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上可闭月下可出墙的仙界一枝花吧。”
“下可什么?”
出墙?
红杏出墙吗?
“嘿嘿,比喻,比喻嘛。”飘萝笑得讪讪干干的,“比喻我漂亮,墙外的男人都希望我能伸出头去看他们一眼,当然啦,我是肯定干不出那种没有节操没有下限的事情,我的心,我的身,我的一切,都只忠于我们伟大睿智英明神武迷死神仙吓死妖怪的总攻大人。”
星华目光想气又想笑的看着飘萝,佯装严肃的样子,“飘小萝,知道马屁没拍中的后果是什么吗?”
什么叫吓死妖怪?啊,什么比喻啊!
“后果就是被师父亲一口。”
星华:“无语……”
飘萝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撒娇道:“师父,许久不见,亲一个吧。”
“别没正行啊。”星华担心三月不见飘萝做出什么激动的事情,换上十分认真的表情看着她,“几天不见,又不正经了。”
飘萝惊呼,“几天不见?”
“总攻大人,你是算术是天蓬元帅教的吗?明明是三个月整整的,一天不差,你好意思说是几天?敢情你那一月顶别人一天啊?刚才还说十分想念我,才‘几天不见’我可不认为你的思念有多浓。”
星华放开飘萝,转身朝长仙桥的尾端走去,紧抿的嘴角似有似无的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三个月,是三个月啊。”飘萝追上星华的脚步,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袖强调他们分开到底有多久,“师父,三个月。”
“嗯。”
“不是几天。”
“嗯。”
“师父是不是骗我啊,你根本就没想我对不对?”飘萝期待的望着星华的侧脸,没注意脚下的阶梯,踩踏一阶,“啊!”
星华眼明手快的捞住飘萝的小蛮腰,低嗔,“瞧你这路走的。”
心里美了,嘴巴上飘萝还是决定维持一下自己作为女子的面子,情场不输人,战场不输阵,在夫君面前女人必须维持自己永远处于正确地位的架势,这可是她跟着他去了那么多次凡间看到的一个现象,那些活得幸福的女人,都是在娘家夫家都有地位的人,尤其是在夫家,若是没威严风范就必须有一个十分珍爱自己的相公,不然管束不住自己男人,就会变成风流烟花之地的女子来替她们管他们的钱袋子了。
“没走好还能怪我啊,要不是某人长的太好看,又丢下我太久,我能像怨妇一样猛盯着他看吗?眼巴巴的等他回来,都要成望夫石了,不,是望夫鼠。”飘萝越发觉得自己等星华等的久,撸起自己的广袖,露出一截肌肤细腻的手臂,“看看,看看,人家孔老夫子说的‘硕鼠’和我半分关系都没有。”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
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汝,莫我肯德。
逝将去汝,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汝,莫我肯劳。
逝将去汝,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念完,飘萝缩了下鼻头,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凡间都能喂出硕鼠,想我堂堂星华宫仙首首席弟子居然是一只干扁老鼠,枯瘦如柴有没有?”
星华:“无语……”
之前让她跟文曲星君学习礼法诗词,每每考试她就能做出气死一群人的答卷,没想到《诗经?国风?魏风?硕鼠》倒是背的流利,看来该学的她倒还是学进脑子里了。
“师父,我要当硕鼠。”
“尹吉甫采集、孔子编订的《诗经》里这篇《硕鼠》是魏国民歌,百姓用硕鼠讽刺当。政。者,表达了被当为奴隶的穷苦百姓对朝廷的反抗和对理想生活的向往。你……确定当硕鼠?”
飘萝拽着星华的衣袖慢腾腾的走着,“老百姓表达对当。朝统。治。者的嘲讽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借硕士在像星大厨你抒发自己成饱餐一顿的美好愿望。”
“是师父。”
怎么老爱给他取一些莫名其妙的绰号,有什么弟子的样子?再退一步,也没哪家的小娘子乱给自己夫君取名的吧,三从四德没学啊?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我瘦了?”
星华停下脚步,将飘萝上下打量了三遍,忽然凑近她的耳朵,用仅仅够她听到的音量道:“最怕变扁的地方目测没有缩减。最怕干的地方还有待检查。其他的地方……”星华显得十分勉为其难,无奈的口气听得飘萝觉得他好像真的多么委屈,“干扁就干扁吧,为师不挑食,凑合凑合也能接受。”
呃……
什么叫目测怕瘪的地方没有缩水?怕干的地方需要他查看?她说的是她瘦了好不好,不是……
等等!
飘萝低下头看自己的胸部,这里他看着没变小,那另外一个地方她用脚趾头就能想到他指的是什么了。
贱人!
“星大……唔!”
星大厨,你个大流氓!
飘萝的话没有吼出来就被星华一只手捂住了嘴巴,看着她气呼呼的凤眸笑得坏坏的,“别喊,云端可是有人看着我们呐。”
贱人!
总攻大人,你的节操都是变成了粉末吗,风一吹就无影无踪,回来就调。戏她,赤。裸。裸的调。戏啊,不要脸的流氓啊。
星华微微弯腰凑到飘萝的脸前,低声道,“其实,准确的说来,我不是看你猜出你没缩水。是……我放开你,你不许嚷嚷我就说,嗯?”
飘萝点头。她当然不说,有人看着她还吼那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是你扑到我怀里时感觉出来的。”
星华颇显认真的加重语气道,“其他地方瘦了,崽崽的口粮没瘦,本仙甚是欣慰。”
飘萝广袖里的手握紧再握紧,忍!她忍!她忍不住啊!
“贱人!”
天凤宫里一直看着星华和飘萝离开的彩凤听到飘萝中气十足的吼声忽然笑出声来,星华上仙啊,你又怎么惹毛你那毛躁的徒儿了啊。
文曲星君和月老掏掏耳朵。
“是飘萝的吼声?”
“嗯。力道似乎增强了不少,我耳朵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都被她的声音震的掉下来了。”
文曲星君白了眼月老,“你几个月没洗澡了?省水啊?没水去天河里洗啊。”
“天河里仙女们老去嬉水,我一个老头儿去那不好意思。”
“我今天陪你去吧。”
月老哼了一声,“你就是洗得全身发亮也不会有女人看上你的。嘿嘿,姻缘谱在我手里,你啊,没有红线。”
文曲星君不耐烦的挥手,“下棋,赶紧下,磨磨蹭蹭的。”
“我的棋,走……这。”棋子落,月老道,“这是宣布星华上仙回来的公告吧。”
文曲星君忽然笑了。
“嗯。”
不然,谁还能把飘小萝那货刺激得大喊贱人啊,仙界的仙家谁都不敢招惹她,死精死精的一个丫头,每回闯祸不闯大祸,闹一些气死人不偿命又没法大加责骂她的事情,告状也没多大效果,星华疼她疼的厉害,次次都是面壁思过,回头放出来继续惹事。
“这次星华上仙去大千界三个月,似乎没听人说飘萝闯什么祸啊。”
文曲星君笑得幸灾乐祸,“没闯?啧啧,你对她实在太有信心了,你去看看白华宫那园子被飘萝玩成什么样了,我那天看到归冉和落尘带着她在里面折腾,哎哟,白寅上仙回头看到能气得七窍生烟。”
“哈哈……”
“前几天碰到彩凤上仙,听说飘萝在她那玩鸟,愁得她静心修炼都不省心,叽叽喳喳的,窜上跳下。哎……星华上仙总算是回来了。”
看着飘萝狮吼,星华抬起手抚着额头,就不该对她太过于相信。花翘和连心还在上面她就扯着嗓子骂他,欠收拾的表现啊。
“来吧。”
飘萝瞪着星华,“去哪!”
星华忽然箍搂住飘萝飞入空中,“验货!”
“验什么货啊?”飘萝没明白,“你又没有崽崽口粮。”
嗯!他是没有崽崽的口粮,产口粮的东西只有她有。但是……
星华将似笑非笑的看着飘萝,“口粮发挥作用的前提是必须有需要口粮的崽崽,这个,少了我,你不行。”
“少了你我可以找别……啊!”
飘萝的腰上被星华用力的掐了一把,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疼。”
星华睨着飘萝,知道疼就好。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没惹事吧?”星华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好心理准备,“干了什么坏事现在可以提前跟我主动承认。”
“没有。”
“确定?”
“非常……”飘萝犹豫了,好像是没做什么错事吧,三个月内也没见哪位仙家来星华宫里说她不是啊,“肯定。”
星华看到飘萝思考了那么久,自动在她的话里补了一个字,非常不肯定。
回仙界的星华让飘萝心情好的不行,飞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师父,我还没有跟彩凤上仙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