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少男少女文摘修订——花季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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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为你漂泊

张兰允

如果在未来的某个时辰,有一只往昔的白帆乘风归来,你会寻找一片能停歇的波心等它缓缓靠岸吗?

我早料定,没有你,整个世界会神情恍惚,月亮和太阳都黯然失色,今后的日子将支离破碎。

但我还是背负起感情的苦役为你漂泊。

那个清晨醉酒后醒来,一切都已被风雨飘摇得伤痕累累,冲垮的草坪和花坛还粘合着早春的馨香,阳光与蝶群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你温柔的呼唤响在耳畔、苦在心间;尽管我目光的准星怅然地望着你如雾的轻盈;尽管我们用手一遍一遍梳理着千百条银色的思念,但我还是走了。

笛鸣不知何时已响得很悠扬,涛声阵阵,天海茫茫。码头在夕阳下摆动着古老的身躯,最后一根香烟在嘴上浮动,燃尽丝丝使人惊慌。从此,垂泪的烛影永远背井离乡;从此,岸草丛生的孤岛永远在蛛网内沉默;从此,海是岸的梦,岸是海的巢,一荡一拥,永远相依为命。

曾经,每一个生日都希望有一个圆满的背景与结局,每一回微笑都渴盼有一只精卫来啄食,但太长的忧郁静静挂在我胸口颤栗地闪耀,原来的我已疲惫成一只瘦瘦的箫。

独步浪边,春潮涌动的大海激情地翻卷昨日的碎贝残珊,摇曳小岛沧桑的躯体。一只横卧远古的舟子沉沉诉说着一段段分离的往事。那沾满凄切的红枫叶已深刻在我的记忆,那印满记忆之门的白桦林已在独自倾听归雁的诉说,只是那几种错杂的感觉已无法辨清老去的声音。

你失落在远方的消息已随日子长成座座大山。我的情找不到渡口只得无涯地漂泊。

于是,在温温长夜最寂寞的时刻细细饱尝你最美的温柔,失眠的病态颤抖地拨动墙上的吉它,一次次把星光弹成红草莓。

如果在未来的某个时辰,有一只往昔的白帆乘风归来,你会寻找一片能停歇的波心等它缓缓靠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