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洁的眸子轻轻地抬起来,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黑色袍子的脏兮兮的老头儿,上下大亮了一会儿方冷冷的问道:“你是司徒淳?”
“哎呦呦,小朋友。对我这个岁数的老人家,直呼其名有些不大礼貌哦!”老头儿嘿嘿的笑着,露出一嘴的白牙。他正是巫皇司徒淳,曾经为了跟风轻要几颗千年血天蚕的屎粒从美国一路跟到燕京的老家伙。
云洁淡淡一笑,把含沙剑收起来转身便要上车准备继续赶路。而对巫皇这个老头子,他甚至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尽管他是名震天下的巫皇。
“喂!”司徒淳却赶紧的跟上去,伸手去拉云洁车子副驾驶座位边上的车门。无奈那车门是锁着的,若非云洁允许一般人根本拉不开。巫皇是巫族的老大,但却不是梁上君子,开门撬锁的本事还比不上市井寻常的小偷。眼看着云洁已经发动了车子准备起步,这老头着急的抬手拍起了车窗玻璃:“哎,臭小子,载我一程!我也是要参加你们炎龙令召集大会的!你不载我去,我回头去你们门主跟前告你一状!说你……啊,臭小子,你居然虐到老人……唔……”
云洁根本不理会司徒淳的叫喊,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呼啸着冲出去,幸好司徒淳身手灵敏,不然的话非得被云洁的车子给带一个狗吃屎不可。
“天龙!你这个臭小子,你……你等着!我司徒淳,我……”司徒淳弯着腰站在高速公路上正要破口大骂,却忽然看见本来已经没影的车子又呼啸着倒了回来。车子在他身边嘎的一声停下,然后车门啪的一声打开。
云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
司徒淳再也没有多余的废话,抬腿上了云洁的车。
云洁在他关车门的同时踩下油门,把车子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一路飞车载着差不多有一百五六十岁的巫皇老头子往薛城方向冲去。
司徒淳虽然曾经和风轻比过速度,但今非昔比,这老头前些日子跑去天山偷一味药材,不小心从冰川上摔下去,跌断了双腿。今非昔比了!
巫皇哀叹了一声,悄悄地抬手拉过安全带系好。
沐血夜归云洁驱车赶回薛城的路上,依然感觉到有杀气尾随左右。不过他没有太在意。因为炎龙令发出的那一刻起,杀气便一直尾随着他至今已经二十多天。这些人或许是为了炎龙令而来的。但他们迟迟不动手,云洁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再杀人。
是的,杀人也是需要心情的。此时车子里坐着一个活了一百好几十年的老头子,云洁原本想杀光这些暗中尾随的家伙们的心情也没有了。
随他们去吧,愿意等到薛城再动手云洁以为也无所谓。
“喂,小伙子,看你这么年轻,又长得这么帅,怎么会认识我这样有老又丑的老头子?”
“你们仙灵门的人真是好,个个儿都长得好看。风轻那丫头已经够俊的了,想不到你这男孩子比她一个姑娘家还好看。”
“小伙子,我听刚刚那些家伙们说你是世界上杀手界排名前十的顶级杀手。前十名……我说,你到底排第几啊。这第一和第十可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我说,小伙子,你怎么不说话呀?一个人半夜开车不困吗?”
司徒淳这会儿倒是极为享受。坐着舒适的车子,看着养眼的帅哥,感受着极速的刺激,一时间让这老家伙很是兴奋。自从云洁发动车子起他便开始喋喋不休的同云洁说话。只是云洁却一直保持沉默,根本不打算理他。
司徒淳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说个不停。
云洁却不胜其烦,脚下的油门踩得更大。黑色的车子如怪兽一样在高速公路上迅速的划过,限速路段的录像装置甚至拍不到他的车牌号码,交通部门在第二天拿到保存的录像文件时,看到的只不过是一道墨色的旋影。
云洁的车速越快,司徒淳的废话越多。
终于受不了的时候,云洁的右手从方向盘上拿来深入衣襟内拿出一粒药丸丢给司徒淳,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话:“如果害怕就吃一粒。”
“给我吃药!”司徒淳仿佛是被侮辱了,满脸通红瞪着云洁,“臭小子,老头子我在天上飞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巫皇怎么可能会怕你这点滥速度?比这更快的飞车我都坐过了……”
云洁无声的瞥了他一眼,再次加大油门。
“喂。”司徒淳眼前一晕,右手下意识的拉出了头顶外侧的扶手。实际上自从上次从天山的冰崖上掉下去之后,他便对速度产生了恐惧。只是一向飞扬跋扈的巫皇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从未对人说起过此事罢了。
云洁不理他,把改装过的别克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司徒淳最终还是选择吃了云洁给他的一粒药丸,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在意识彻底的迷失之前,他依然不甘心的指着云洁说道:“你小子耍诈,这根本不是晕车药……”
云洁淡笑,他给的当然不是晕车药。他也没说是晕车药啊……
凌晨一点半,云洁按照自己的原计划把车子开进了榴园别墅的大门。
他几乎是一停车便听见了别墅屋门打开的声音,熄火时从车子的观后镜里看见风轻穿着紫色的睡袍从里面冲出来,脸上便绽开了舒心的微笑。
开门,准备下车的时候,紫色的身影便入一阵旋风从车门里吹进来。馨香满怀,娇软的身体在他一阵晕眩之际扑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缠上他的脖子,细腻的吻和暖暖的香一起缠绕着满身征尘的杀手,一点点的抚慰着他疲倦的身体和灵魂。冲淡了他身上的血型味和浓烈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