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清香月有阴。
两人停在一个半腰亭内,名莫连亭。主仆两人,一绿一红,一站一坐,一静一动。
“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下,很安全的,您别乱跑,奴婢去寻车夫来!”
风风火火说完后,飘走了。
“神经啊!怎么给我弄这么个颜色,不是欲盖弥彰嘛!”
白子灵不满的两手提着红艳的罗裙,扯掉夺目的披风,任那一袭鲜艳的披风风中凌乱。朝着山上走去,与那丫头刚走的方向正好相反。天色渐暗一路上写着朱红色“禁”的石碑一点没有阻止白子灵的步伐。
眼神却坚定不移。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红事即出,还什么乱世动荡啊!这丫骗我啊!老不死的臭妖怪……”
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天空大喊着。
“白泽,你不要脸!大骗子!扯犊子吧你!快滚出来!”
吼完后,一片寂静,只有几声不远不近的蛙鸣蝉啼回应着,看状不解气的跺了几脚。鼻子又哼了一声,气喘吁吁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扯开衣襟,甩着衣袖仆仆的扇着风。
休息了片刻后,起身正准备走。悠悠的传来清脆明亮的笛声,婉转而动听。
白子灵尖着耳朵仔细听着,缓缓踱步寻声而去。
向西行了百二十步,环顾寂寥,一二十苍木,三四十璨星。月凉如水,水雾飘渺。
迷惑之际,朝前行数十步,遥遥看去,漫天魅惑的红色,铺满软地,散于天际,暖暖夏风,轻香乘风扑鼻而来,一丝丝的都夹杂着夏日的气息。
最为突兀的却是一缕白色,白子灵掂着脚,脖子伸的老长,双眼睁的老大。探头探脑的张望着,嘴里咕哝着。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搞什么啊!不过这木棉花还真好看。”
还在一探究竟的白子灵却被一声沉入心脾的声音吓了半跳。
“姑娘,缩头缩尾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所为!还有,这是莫连花,什么木棉花啊!”
相隔一百米开外,那磁性的嗓音依然清晰的传进白子灵耳朵里。
“哈哈哈…是,是,我这没干什么,我出恭而已,公子耳力可真好啊!”
一脸讪笑着,立马做蹲状。
“哼,可真够稀奇的,你这理由够别致,粗鄙野人啊!”
语气不善的说着。
“人有三急,上至皇胄,下至草芥,无不列外。谁也有行不方便之事的权利吧!倒是公子可真够无聊的,这非礼勿听,恐怕公子已经嚼碎了吞进肚子里,这方便之事早就行了吧!”
撅着嘴,一脸鄙夷,不以为然的说道。
“哼,踏床啮鼻!”没好气的说着。
“你有病吧!谁跟你上床啊!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你谁啊你!”
噌地一下站起来,满脸愤怒,一手叉腰,一手愤愤的指着那缕白色。一脸嫌弃的瞪着。
不待下文,只看见那一缕白色微微一动,突然白子灵便被一股强烈的、暖暖的的热气吸了过去。
“啊——”本是一幅绝美的画面,一身红衣妙龄女子,衣袂翩翩。幻化成一朵美艳的莫连花
任她尖叫连连,伸手蹬腿,垂死挣扎,一头长发在风中凌乱不堪。一瞬间便被落在了软软香甜的地面。
正想起身骂那男子一个狗血淋头时,一个身影欺身而上。
“你这么想上我的床吗?看你这姿色还算不错,我就勉强一次吧!”
带着笑意,好笑的说道。
还没作任何反应的白子灵,已经被惊呆了,两眼放光的看着那男子。似从未见过如此绝色
陌上玉公子,孤傲而绝世。
玉面白洁,剑眉星目,邪魅丹凤,桃花泛泛,多情胜无情,俊挺高鼻,薄而粉透的唇,轮廓冷峻而分明。
“哇,我的天啊!好帅啊!”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了上去,无视男子已经见黑的脸色。
“在我还没有生气前,你最好放下你的爪子。”
语气平稳,却充满厉害性。
“在我还保有理智,你最好给我起开。”刚一说完,脸色不变的,右腿弯曲,膝盖迅速往上一顶。动作快而让人防不胜防。
砰——
利索而清脆的一声,男人的痛,都知道!
那美男子滚落在地上,双手抚上那敏感,满脸通红,狰狞可怖,咬牙切齿姣好的面容,早已不复存在。
白子灵趁势往另一边一滚,逃出了束缚。立马跳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
“登徒子,你活该,还想颠倒是非!看你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还是这么个淫贼!不要脸!呸!”作势往地上啐了一口。
“你…你…毒妇!意图勾引我…你还…下次狠手!”
蜷曲在地上,吃痛的说着。
“最毒妇人心!你不知道嘛!还有,搞清楚,谁勾引谁啊!刚才是谁叫我上你的床了!”
满脸鄙夷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话还没说完,痛苦的面容稍缓解,继续说道“踏床啮鼻嘛!”
“还敢说!你不要命啊!”
美男子更是无语的低吼道“那是说你强词夺理,力图狡辩!你想些什么!”
白子灵一个激灵,一手扶额,歪着头,羞愧难当的模样。自言自语的嗫嚅着。
“丢人丢大发啦!靠,王安你害死我了!天天拉着我滚混。”
“喂!你在嘀咕什么!还不过来扶我坐上!”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凳。
一旁羞愧不已的白子灵低着头,怯弱的走了过去,两手搀扶着那男子起来,男子全身往她身上靠。白子灵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小气鬼,自己说话带生词,自己还爱掉书袋…”
“你!”狠狠的瞪了白子灵一眼,继续道“这不是生词!掉书袋是什么?”
白子灵看着才及那男子的肩头,却承受着沉重的重量,额前出现细汗,却不曾吱一声,将男子驮到了石凳上。
“掉书袋就是指你们这种人,好好的一句话,非要拐弯抹角的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词儿。”
满脸通红,细汗密布,宽大的衣袖扇着,气喘如牛的说道。
那美男子看着眼前累成狗的人儿,语气稍缓,轻咳说道“你傻啊!累了不知道讲一声,刚才不是能说会道嘛!”
“那个…我不是不占理嘛!喂,你没事吧!诶!你可别说什么,下辈子让我负责的浑话!我可没钱!”
说完露出一脸委屈的模样,双眼似滴出泪花来,谁还注意她掐的快出血的手腕。
“你可别哭,受伤的可是我,我也没让你怎么着。我没事了!”急慌慌的说完。
却瞧着白子灵大滴大滴的泪水毫无防备的流了下来。
委屈,是委屈,只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世界,举目无亲。莫名的许了婚配,还爬山涉水的逃婚!憋屈啊!白子灵如是想到,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胆的哭了个痛快!
那美男子更是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掏出丝帕来,生硬的擦拭着那停不住的眼泪。
这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像孩子般的举动,毕竟都还是少男少女的情怀。
“好了,你别哭了,行不行!大不了我…我以后娶你还不成嘛!”低声安慰着,极度郁闷的说道。
咳咳—
“打住!得了吧!看你那样,娶我还委屈你不成!别人兴许稀罕你,可我不!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多看你一眼!”一脸嫌弃的说道。一边说着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
方才哭的稀里哗啦,鼻涕眼泪都分不清的白子灵,扯过那美男子的丝帕,胡乱的擤了几下,又扔给他。
那美男子却一点也不恼,只是眼角微微一动,嘴角噙着笑说道“你记住了,我叫风萧寒!以后够你后悔的,你挺好玩的,你也不用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也不稀罕你!”
说完,笑的一脸风情,轻点一下便飞了!随着漫天的木棉花,飘忽起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白子灵,咬咬牙,朝前跑着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叫白子灵,你个臭不要脸的——”
眼瞅着不见了踪迹,白子灵便停了下来,气呼呼的低喃“我可是大忙人!不给你一般见识!”
“小姐,你怎么跑这儿了,害我好找啊!走吧!”一路飞来的那小丫头,欣喜的道着。不顾白子灵挣扎,还有那凌乱不堪的妆容衣物。驼着着她飞去了!
只留下她悲哀的大喊道“这就是命啊!”
飞远的风萧寒,听着后面白子灵生无可恋却又俏皮的语调。暖暖的笑了,只是一瞬罢了!
随机立刻从腰间扯出一把软而细长的剑,向空中刺了十几下,同时,只听到几声闷哼!风萧寒空中翻了个筋斗,之后便缓缓落地。
紧接着便是七零八落砸下地上的声音。
“哼,还猫卫,太丢七星殿的面儿了吧!说吧!又是我母上的命令吧!”
“少主,神使大人请你回去商谈!”
从地面缓缓成型十来个人,黑甲蒙面。随即立马恭敬的单膝跪下,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说道。
“喔,你确定是请嘛!这次莫非又是旱魃族嘛!”风萧寒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事关要紧少主请你速回!”
“成,那就走吧!”正欲腾空而行时。那领头立马问道。
“少主,您灵力充沛,想必已达九级神阶了吧!”
“你没必要知道!走!”神情严肃,面容冷峻的回应着,轻甩着衣袖,点地,腾空而起。就像刚才与白子灵斗嘴的风萧寒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