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十大文豪——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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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招(2)

(12)王虺(huǐ),大毒蛇。《尔雅》称蟒为王蛇。或说即大眼镜(王)蛇。骞(xuān),举头貌。

(13)蜮,即上文短狐。躬,指身体。据说被蜮射会起毒疱。

(14)漭,苍莽,空旷,洋洋即漭貌。

(15)纵目,眼睛竖着。猪头神见于洛阳西汉卜千秋画像墓,它能辟除鬼怪,威胁游魂。(ráng),形容披发长而乱。

(16)居牙,或作倨牙,牙齿像锯齿般尖利。这种怪兽像《招魂》里纵目豺狼一样见人就狂笑。

(17)(zhu6),龙即烛龙,见《山海经》等,它身长千里,人面蛇身而赤(即)。作为火山神,它发出的火光能把人或魂烧化。

(18)代,古代指北方,或即山西、河北一带。

(19)颢颢(hàohào),这里形容天白而寒凝。

(20)盈,或作盈盈,指寒冷充盈极北之地。

以上警告游魂四方不可去,所谓“禁避”。

(21)荆楚,楚国别称,因为楚初建立于荆山一带。或说因楚先披荆斩棘、荜路蓝缕创业而得名。恣(zī),恣意,快乐。

(22)逞志,犹言称心快意。究欲,犹言穷尽欲望。

(23)穷身永乐,胡文英云即终身常乐。

(24)五谷,有几种说法,王逸说,指稻、稷(小米)、麦、豆、麻。六仞,七尺或八尺为仞。这里指谷堆(仓)之高。

(25)菰(gū)粱,亦称蒋实、雕葫,做饭很好吃。按胡文英说,即甜高粱。

(26)鼎,古代炊器,好像有足的锅。(ér),熟。鼎盈望,指用鼎烧出来的熟菜堆满桌子,看不过来。

(27)和,指五味调和而又不失各自的特色,喷香,这是中国(饮食)美学的高级境界。

(28)内,或说指鼎内,或说通纳或肭(肥)。,肥水鸟。鹄,天鹅。

(29)豺,狼属。楚人以豺为美,犹如广东人等喜欢吃狗肉。参下苦狗。

(30)(xī),大龟。甘鸡,一说指肥鸡,一说指甜蛙。后者或名水鸡、石蛙,肥大甘美,南方人饲之以食,跟青蛙不一样。

(31)酪(1uò),王说指酢(即醋),洪说指乳浆,即奶酪。南方人爱用以烹煮腥物。

(32)醢(hǎi)豚,旧注肉酱,但也可能指肉糊(可制肉丸)。苦狗,据说是以苦瓜、苦菜或苦酒来烧狗肉,以去其怪味。

(33)脍(kuài),细切的肉。苴(jūpǔ),一种可作香料的菜。

(34)蒿(hǎo),原指多年生草本植物,有青蒿、白蒿等。蒌(1óu),原指蒌蒿,即艾蒿,多年生草本植物,羽状叶背生细毛。但既可吃,可能指水生苇蒿初生时的嫩茎,苏北称蒲儿菜者也。加吴酸(酸)煮之,纤维不粘牙,又无单薄瘦瘠之感。或说不浓不淡。

(35)鸹(guā),指糜鸹,一种水鸟(或作鹄)。

(36)(qián),旧注指、。沉入滚汤快煮,不使烂熟而极嫩。

(37)(jì),王夫之说就是鲫鱼。,通(huò),肉。雀,黄雀,麻雀。

(38)遽(jù),急速(或用作惶惧)。爽,《招魂》“厉而不爽”,《老子》“五味令人口爽”,都作败坏讲。

(39)酎(zhòu),醇酒,重酿之酒。四酎,四次酿成。孰,熟。

(40),即。嗌(yì),咽喉。

(41)清馨,清甜香美的酒汁,近于《招魂》的“挫糟冻饮”(甜酒酿)或《渔父》之酾。(chuò),饮。不啜役,王逸等多说不能给贱役者喝,因其易醉或珍贵。可能指其甜芳可口,不须促迫敦请便可畅饮。

(42)醴(lǐ),酿制时间很短的(甜)酒。蘖(niè),酒曲,可调酒饮,或说指透明的米酒。沥,清酒,胡文英云即酒酿。和,三种酒汁调和而后饮,如鸡尾酒;或说以吴醴调酒曲,和成楚沥。

(43)遽,惶惧。惕,怵惕,害怕。

以上是以甘美的酒食引诱灵魂回归。

(44)代,所谓赵北,指今山西、河北以北。代、秦,乐歌高亢雄浑;郑卫之音则宛转冶荡,而荆楚并容之。

(45)竽,大笙。张,张设既毕,指演奏。参见《湘夫人》。

(46)伏戏《驾辩》,或《伏羲》、《驾辩》,都是南方土风乐舞。

(47)《劳商》,楚乐曲。游国恩说,音近离骚,义似牢骚。骚,苗语sāo,又近些,义为歌。

(48)《扬阿》,或作阳阿、扬荷,或说太阳舞曲。或说“扬阿”是乐句结尾时众人的和唱。参见《招魂》。倡,犹唱,以赵产的箫引出“和唱”。

(49)空桑,原是东方圣地,与太阳崇拜有关。这里指南传到楚国的乐舞。王注说是希望灵魂回到楚地,定下来听《空桑》之类乐曲。或说,《空桑》是东传南楚的神秘乐曲,游魂可“定”于其魔力之中。

(50)舞,歌舞,或说指步武,足迹。

(51)投,以诗赋“投入”以和舞。王夫之说是乐舞时赋诗,如《招魂》“结撰至思”云云。

(52)乱,乐曲卒章,一般音声纷扬,所谓“《激楚》之结,独秀先些”,因此说“娱人”。

(53)四上,乐律术语,说法不一,疑莫能名。竞气,竞相发声。所以说“极声变”(之美)。

(54)馔,通撰(zhuàn),歌撰,指乐舞与上文诗赋。参《招魂》“结撰至思”。

(55)(hù),柔美。,美好。

(56)比、好都有佳、配之义。这里是说美人都有佳德而娴静。习,旧注略谓娴习礼仪,可能有齐整义,与丽都并举。

(57)先秦一般以丰硕为美。调是调谐,娱是欢乐,指如意悦人。

(58),洪注通(hù),王注说是“眄瞻”,犹美目微视。宜笑,旧解善笑,参下。娥眉即蛾眉。曼,曼长,或说有光泽。

(59)稚,幼稚。一说年轻,一说皮肉细嫩。

(60)修,美好,近于健,修略指高。滂浩,王注“广大也”,也是丰美硕大之意。胡文英说是大方。

(61)曾颊,层颊,这很可能是“纹面”,在面颊上黥刻出层层花纹来。

那么,倚耳就是剞耳,在耳轮上刻道。曲眉就是画出极度弯曲的眉毛如规。长沙楚墓已发现黥面女俑。楚宫容纳奇妆异饰的各族美女,表现出多元的审美趣味。

(62)滂(pāng),水大涌出。滂心,心胸宽阔,跟绰约多姿并举。王夫之说:“滂心,情有余。”犹言多情。

(63)小腰,“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此可证。

(64)鲜卑多颀长秀丽少女,魏晋犹然。

(65)思怨移,王注:“美女可以忘忧,去怨思也。”

(66)易中利心,清林云铭《楚辞灯》说:“其中心乐易和平,施之行动作止之间,与人相宜。”或说,侍女们经过教育训练,体态娴雅,改变内心的俗隘而较宽滂开阔。较多涉及美女心性,这是《大招》与《招魂》不同处。

(67)芳泽,芬芳润泽,这里可能指搽发香膏。

(68)袂(mèi),此指袖。长袖善舞,轻拂人面,“芳香流衍,众客喜乐,留不能去也”(王注)。

(69)直眉,有二解:一是整眉平直,一是其毛竖直——后者见于长沙子弹库帛书插图。(miǎn),目美。

(70)靥(yè),酒涡;或说指黑痣(或人工摹拟酒涡)。辅,面颊。奇牙,旧注美牙,“齿白殊异也”(王夫之)。依前“层颊”新解,则奇牙可读为畸牙,例如虎牙突出,或竟拔牙之“美”。(xián),媚笑貌。那么,宜笑,就应从闻一多读为“笑”,即“龋齿笑”。这是楚宫保留的残存原始异俗的一种奇特审美趣味。

(71)便娟,形容体态轻盈便捷。

(72)夏屋,大屋,夏读如厦。沙堂,王注以丹砂饰堂。

(73)小坛,或说石制平台,或说小庭。

(74)中(liú),即引流出气的天窗。绝,王夫之、蒋骥等说是檐前导引雨水的(竹)槽。观(guàn),指屋观。或说立于小坛(庭),观赏檐前滴水。王逸则说指屋宇,绝言其远隔。

(75)曲屋,围绕主屋的曲折而连续的长房子,像长廊而有壁,观游走动时有所遮蔽。(yán),长廊,之言檐,跟曲屋不同的是没有墙壁。

(76)扰,驯养。此谓行于廊屋,便于观赏驯化的动物(曲屋更可观赏猛兽)。

(77)腾驾,即乘驾奔驰。步游,指徒步游猎。

(78)囿(yòu),指畜养禽兽的园、场,与动物园不同的是还可以游猎。

曲屋长廊观之不足,更可出而狩猎。可见楚国园林之宏大。

(79)琼,形容其精致。或说以玉饰轮。衡是车辕前横木,错指镶嵌,或说交错。装饰精美的花草纹样,或似乎借得花木之英华。

(80)(chǎi),香草,即白芷。郁,繁盛。

(81)志虑,犹言志思。此言快意称心。

(82)鸾皇,凤凰之类。这里似乎是夸饰。凤雄凰雌,或说凤雄鸾雌。

(83),鸡,鸟名,参见《九辩》。,鹭一类水鸟,善啄鱼蛇。(cāng),水鸟,鸹。

(84)鸿鹄,天鹅。代,轮流,如代舞。,雁属水鸟,《说文》说是西方之凤(白色)。

(85)这里可能带有幻想色彩。也可能是以凤凰之类“引魂鸟”招魂使归。

(86)曼,细腻。泽,润泽。怡,快乐。

这里忽然祝祷被招者健康长寿,殊不可解。或以其证所招为生魂。

或说仅是谀词套语,祝福死者永生而不朽。

(87)厥,此。

(88)室家,指同一宗族的成员,子孙等。爵是爵位、官位,禄是俸禄薪给。

(89)居室定,王逸说是福禄既全,“居家之道,大安定也”。蒋骥说指王室稳定。可能仅指居室。

以上是用饮食男女乐舞嬉游诱引灵魂安归。此下从对亡者的招引祝福过渡到对国家政治的理想。

(90)接径,指道路相接。出若云,王逸说指车行千里,扈从繁盛若云。蒋骥说是“言人口众多”。陈子展说军容强盛,因为“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91)三圭,指有资格执玉圭的公、侯、伯。洪补云,此三圭“比子、男为重”。重侯,侯之地位高者。听类神,听审疑案有如神明。此望赏罚严明。古人认为“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是“忠之属”(见《左传》庄十年),直接关系军事政治。

(92)察,察访。笃,洪补“原也”,有落实意。夭,早死。隐,隐痛,隐疾,隐忧。这近于访贫问苦,拯孤济寡。

(93)昆,此处指后来。此谓确定施政的先后主次。更加证明所招为王者之魂,而作者有所寄托。

(94)田,田园。邑,都市。畛(zhěn),原指田径;此谓城乡广大,人口丰众。

(95)冒,言美政如帽覆盖万姓众民。章,彰,显明。

(96)此言先以威严君临、治理天下,然后再以“礼”治国,用仁政实现美善。

(97)据陈直《楚辞拾遗》,这一节歌颂的是楚祖高阳氏。暗示作为太阳神的颛顼如日之辉煌,普照四海,如《云中君》之“横四海兮焉穷”。

(98)美德盛誉可以拟天,高阳确曾配拟为日神。

(99)幽陵,幽州,泛指北方,主要是东北。幽都在此,颛顼所司。交耻,泛指南方百越,但可能远至东南亚。

(100)羊肠,王注山名,疑指西蜀之羊肠小径,或三危、流沙之弯曲小道。

(101)陈直引《大戴礼·五帝德》云:“高阳乘龙而至四海: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西济于流沙,东至于蟠木。”蟠木正在东海度索山上。

(102)发政,发布政令。献行,进献德行之士。

(103)举杰,推举俊杰。压陛,字面上是压镇殿庭之阶陛的意思,指举贤立高,弹压朝臣。

(104)诛,诛责(不一定是诛杀)。讥,讥议(评论、非议)。罢(pí),指拖沓疲惫、敷衍塞责的官员。

(105)直赢,赢本指赢余,这里指正直而富有才华之士。

(106)麾(huī),原指举手挥指,这里指部属(犹口后之麾下)。

(107)流泽施,指恩泽流布并且施行。

(108)国家为就是为国家,或说使国有作为。

(109)雄雄赫赫,旧注威势强盛。暗示天日辉煌,楚人崇拜人阳,所以再三强调。

(110)三公,周人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见《书·周官》。《公羊传》隐五年说指天子三相。西汉指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穆穆,形容和美。殿堂登降,大臣都亲密而端肃。

(111)毕极,都来到。

(112)九卿,说法很多。周人以少师、少傅、少保、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空为九卿。参见《周礼·冬官·考工记》及郑注。

这里讲的都是天子之事。可能表现楚人并吞天下、统一中土的野心。以及作者的美政理想。

(113)昭质,箭靶。质是靶,昭指明亮的红心,也写作(音灼),后来讹变为“的”(所谓有的放矢)。大侯,是昭质的一种,或以皮、布为之,上绘虎豕熊豹之类,可象征不驯服之诸侯及其徽识。

(114)揖,举手。让,垂手。辞,谦词,都是射礼仪节。古代重射,列为儒家六艺。上述是天子仪礼。

(115)三王,此指禹、汤、文王,代表三代,是古人向往的盛世。殿堂严整,礼仪美备,是国家威肃而又太平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