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菱掐了时间摸着提前恢复的尾戒道:“回去!”时间回到她与李玉莹坐下的那一刻,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有在她的记忆中出现。
云菱缓缓吸了一口气,方才的逼问问出了很多事情。而最令她难以置信的还是杀死齐素云的人竟然是云锡?!她并没有全信李玉莹,但是她问话其实是有技巧的。先问重大的事件,并加以威压逼迫,以撞乱李玉莹的心绪。再问较为平常的钱财之事,这样一来后面李玉莹回答的话基本是可信的。
人的器官和感知反应在紧绷的情绪刺激之下,能够真实的表现人的真实想法。不过李玉莹也不是寻常人,在忽然的牢狱之灾,和这样的直逼之下还能掩护自身。不过这些消息也差不多了,也要庆幸李玉莹是个真“慈母”,非常爱她的女儿云湘。
“长风,这里说话还是不怎么方便,我有一些女儿家的问题要问母亲,不知能选一个更安静封闭的地方么?”云菱在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想要尝试一下她不熟悉的催眠术。她在医科主修的是外科,但精神科是内科,是她比较不擅长的领域。不过她因为好奇曾经去修过,但是因为她本身的课业就比较重,所以学得并不算特别好。
“有,菱儿姑娘请随属下来。”长风有些好奇云菱要作何。
“多谢。”云菱站起身来,尾指却微微颤抖。她握了握拳,原本尾戒要三天才能恢复的。可是这一次她却触摸到它提早一天恢复了,而且方才也被她证实使用了。只是现在尾戒却有些不太正常,冰冷之中有诡异的热度?
等长风安排好之后,李玉莹盯着云菱道:“菱儿有何话要问?”
云菱平复心绪道:“是爹让我来宗人府看望母亲和妹妹的,因为事情有些复杂,所以迟迟不能将母亲等人救出去,不过应该快了。”
“侯爷求的厉王爷让你进来?”李玉莹有些疑惑,目光看向守在一旁的长风。后者对云菱的态度令她很奇怪,但她想若是为了那东西,厉王的人这样恭敬倒也正常。可是为什么是让云菱来探望她们?难道说云锡已经放弃云湘了?!
“菱儿不清楚,母亲您看这玉坠。”云菱伸手吊着玉坠,声音开始非常柔和:“爹说这玉坠让菱儿给您仔细看是否认得,你看着玉坠是否觉得很熟悉,然后您有些累,觉得很疲惫。”
李玉莹凝神看这玉坠的时候,云菱就散出一些安神的迷香,开始进行催眠。
“您觉得很累,您需要睡一觉。睡吧——这里很安全——”云菱有些紧张,不过李玉莹很给面子,呼吸很快就均匀平缓下来。
“你叫李玉莹对不对?”云菱开始诱问。
“对。”
云菱开始问一些并不尖锐的话题,缓缓的控制李玉莹的情绪之后才问:“齐素云是你非常讨厌的人,她被侯爷杀死了,你知道侯爷为什么杀她么?”
“她偷情,她有奸夫!”
“奸夫是谁?”
“不认识,侯爷不肯说,还一直隐瞒护着齐素云这个贱人。”
“你派人追齐素云的女儿云菱以及她身边的人,抢走了玉姑身上带着的齐素云嫁妆,并下了杀手对不对?”云菱继续问道。
“对,不过他们肯定查不到是我出手杀的人。因为我分了两批人出去,其中一批是用侯爷的手信调的侯府暗卫。这些人杀了玉姑还有那小贱人,但是却杀不干净!他们——”李玉莹的情绪有些激动。
“别急,不着急——杀了玉姑之后,夺走她身上的东西,你却发现少了你想要的,是什么?”
“圣物,大盛的圣物不见了!一定是被侯爷得到了!”李玉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好!别急,你现在很困,你需要睡一觉,这是噩梦而已,东西你已经拿到了。”云菱知道控制不住了,便当机立断的收手。
云菱安抚定李玉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喘几口气先。可等她要站起身时,却发现腿脚有些发软,眼前的影像有些重叠。
“很累?”这是盛启的声音,而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发走了。
云菱吓了一跳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盛启抿唇没回答,其实云菱一入宗人府他就来了。他的目光看向云菱的尾指,他已经不是一次看到她摸过那银戒。而且摸了之后,她的精神似乎就会疲惫不少。一般人难以察觉,可是他还是察觉了。
“这是催眠术,也是医术中的一种。”云菱以为盛启是被催眠术唬住而没说话,还在解释道。
盛启并没有接话,而是伸手握住云菱的小手,修指落在她的尾戒上。他感觉到尾戒有一种透骨的凉!凉得不正常!
“你干什么?”云菱抽了手遮掩住,心中却被惊吓了一跳。
盛启的目光看入云菱的眼中,他的手掌握住她遮起来的手:“它是什么东西?对你有害?似乎也不对,你每一次摸它的时候,都是在你危急的时刻。”
云菱目光惊愕,她完全没想到盛启观察得这么细致!她不就是摸了一下尾指么,这都被他盯上了,这人也太可怕了吧?!
“我如果说这只是习惯而已,并没什么你信不信?”云菱努力抽回手,回答得有些忐忑。
盛启的眸光如夜鹰,深黑而旷远无边,被他盯着就像堕入宇宙苍穹,令人感到十分彷徨而有压力!这并不是他在威压云菱,而是他的眼神本身就有这种能耐。
云菱吸了一口气,水盈的眸没有退缩。但盛启看了她一阵后,就侧开看向有清醒迹象的李玉莹,他开口吩咐道:“长风,将人带回去。”
“是,王爷!”长风立即来办,那速度简直就是飞快。他就怕盛启秋要找他算账,所以还是尽量少露脸才安全!
等长风将人带走,室内就只剩下云菱和盛启,这本来就是很密封的空间。这么一来云菱倒是有几分紧张,她有些局促的揉伸了伸懒腰道:“天色不早了哦,该回府了呢。”
“我送你。”盛启拉着云菱的手出去,他的手指却一直捏在她的尾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