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云菱笑而不语,彼时一行人已穿过庭院,正往盛京书房而去。
连公子倒未再多言,也不知是认为多说无益,还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的目光微掠过太子府,随后基本是静默的与云菱走过游廊抄手,再往所谓的太子书房而起。
墨夜为确保云菱的周全,在进盛京的书房时,命人先进屋内检查一遍,待确定无事了,才请云菱进屋。
“都进来吧。”云菱让跟随的影卫都进屋后,令将书房之门关上,这才看向连公子道:“将人弄醒。”
“弄醒。”连公子给那青衣女子下令,后者当即解开遮掩盛京面目的黑套头,并将人弄醒。
墨夜虽知盛京亦是被这彩衣男子带走,但此时看到盛京被如此弄来此处,还是有些许不可思议。
毕竟盛京的身边,一路有邪先生在不是么?后者似乎对盛京独有用心,总站在他这一方不是么?
盛京被弄醒后,看见所处之地正是自己的书房,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开机关吧。”云菱也不废话,她清楚在她说要来太子府见盛繁华的时候,盛京就已经猜到她和崇王有某种谋和了。
“这机关需要我内力启动。”盛京表明道。
云菱早料到盛京会这么说,但是她也有她的防备,所以她道:“可以给你解穴,但你要吃这东西。”
只见云菱说话间,手中多了一枚黑红色的丹药。她直接交给墨夜送到盛京跟前,后者看着这明显是毒药的东西,知道如今他为鱼肉,云菱为刀俎,他不得不从。
“好。”盛京也不求情,因为知道多说无益,所以很爽快的吞了这丹药。
“给他解穴。”云菱再看向连公子,后者也爽快照办。
那盛京在重得内力之后,就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胸口有些闷。他知道这多半跟那毒丹有关,他是知道云菱这些毒的厉害,当下也不敢造次,很快就将那暗室开启。
“带路。”云菱见盛京开完暗室后,物尽其用道。
盛京听言凤眸微敛,倒是率先走在了前头去引路。
“行啊,还让这人在前头探险,如此一来都不怕他使诈了。我发觉你这本事还真的是一套一套的,很是有能耐啊。”连公子忽而凑在云菱身边说道,墨夜见此下意识动了动手中的剑。
“轮到你走了。”不想云菱接着道。
“凭什么我走?你这么多属下,让他们先进去就是。”连公子不傻,这盛京走在前头是有了一层保障。但是难保他不会在前头启动什么机关,如此一来走在后头的不是倒大霉?
“你要不要见?不见可以不走。”云菱却非常拽道。
连公子听言有些怨念:“你这是算准了我好奇,非要将我往火坑上推啊——”
“走不走?”云菱只问道。
“走,本公子还就不担心这内里有什么本公子破解不了的乾坤了。”连公子说罢就要跟上去,倒是那青衣女子劝道:“公子,您——”
“跟着。”连公子没让青衣女子多说话,当即跨步走了进去。
云菱水眸为动了动,这才带着墨夜等几名暗卫进内。
那时盛京已走在前头一段,见人都进来了,他才接着走下去。一路倒是顺畅,但这种顺畅让云菱反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因为云菱太了解盛京了,他这种人做事喜欢留一手。那么既然让崇王知道了这地方的存在,他不可能没有防范。做事必在前将万事尽可能的考虑周到,所以这里不该没有什么后手。那么如果前面没有,恐怕是留在后面等着。
“都小心些。”云菱提醒墨夜道,她自己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可能有的变化。
墨夜颔首,却是越发小心的保护着云菱。
一直到最后一扇石门被打开,云菱看到了正如崇王所描述的,盛繁华一身华衣紧蹙,端坐在那中央石台之上。
熟悉的妖孽之容,那即便苍白仍旧夭夭不可方物的五官,如此静谧的端坐着,仿佛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云菱犹记得,初见时,妖孽倚树枝而卧,笑看她来,惊艳了她的眼界。其后种种相处,少年那直率的,可爱的性情总还记忆犹新。她其实把盛繁华当了朋友,因为知道他是个真性情的少年。
可是如今少年却犹如死人,就这么由着那些诡异的符包围着。云菱感觉不到盛繁华身上一丁点的生机,这让她很想去试探他的鼻息,去检查他的脉搏,以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就是这儿了,我的解药。”盛京将人带进来后,很直接的问云菱要解药。
云菱却回答:“急什么,等出去再给也不迟。”
“是药三分毒,给了解药我让你们封穴就是。”盛京总觉得解药没拿到手不安心。
云菱听言抬眸看向盛京,后者并未看她,只是低着头这么说道。看样子像是真的担心毒之厉害,这倒是让众人了然他这般不耍手段的缘故。
墨夜也知道盛京在云菱手上的毒药吃过亏,所以见到盛京这模样也并不奇怪。
“也好。”云菱这回倒是答应得爽快。
“你就不问问我的意见?要我说——”连公子似乎不瞒,正是要抗议,却被云菱驳回:“既然来了,想继续呆着就照办。”
“云小姐,您的态度——”那青衣女子看不下去了,正要为自家公子打抱不平。不想又被连公子打断:“行行行——听你的,就按照你说的办。”
“这不就得了。”云菱不客气说道,丢了解药给连公子。后者倒是真的无怨无悔照办,这听话的程度令其属下那名青衣女子咂舌。但也知道自家公子性情多变,她就是多数也无益。
盛京得以吞服了解药,云菱则开口询问:“盛繁华会成这般,是你下的手吧。”
“不错,他本来的价值,就是听命于我。”盛京直言不讳。
云菱听此水眸凝着盛繁华,口气里多了谴责:“他一直视你如兄弟,就算知道当初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人是你,也不愿意让崇王知道,你这么对他,是否寒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