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厉王要什么?”云锡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云菱的布局,他只当后者已经是盛启的心腹,这一切不过是陷害太子,逼他缙云侯府不得不附属厉王一脉的伎俩。
“不是厉王要什么,而是你欠我什么?这一次我原本可以将你们整死,但留了你们一条命在,你们难道不该给我付报酬么?”云菱浅笑吟吟道。
“你!”云锡听言不由怒火中烧,这本事他的女儿,却如此帮着一个还未娶她之人,这简直就是吃里扒外!
“将暗令交出来。”云菱重回京都,决议做得便是提前拿到这两块暗令!她要将一切都加快,她要全力以赴!为了仇恨!
云菱这话一出口,云锡的面色便是一僵,云老夫人当即就道:“菱儿,祖母必须提醒你一句话。暗令是我云家的至宝,更是保证我云家长盛不衰的凭借。而无论如何,你云菱都是我云家之人。若是我云家一直有这一块暗令,你在王府身为王妃也有后力。”
云老夫人这话一出,当即令守在一旁的墨夜眸光微动。他知道云老夫人说得话是有理的,而且云菱若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那是保证自己价值和地位的底气,让嫁入王府的她有可依靠的娘家。
“多谢好意,但我不领。”云菱直接拒绝,她不会傻到去相信这两个连云湘这个从小看到大,甚至从前还算喜欢的人都会抛弃者。
“你这——”云锡正待要斥,云老夫人却拉住她道:“你等我跟你爹商议一番。”
“你们该知道,你们如今只能依靠厉王。你们没有退路,云家没有退路。你别天真的认为太子这个人还会帮着云家,且如今云家的立场一众朝臣都看得清楚。你若是‘临阵倒戈’了,那么将来就算太子登基,你认为你们会有什么很好的结果么?”云菱敲着桌子点明道。
“厉王可能保证云家在其得权期间长盛不衰?”云老夫人询问道。
“不能。”云菱回答的干脆利落,简直让云老夫人和云锡这一对母子要吐血。
“那这还叫什么合作?!”云锡忍不住怒意道。
“错,这不是合作,而是指示。”云菱脆声言明,她非常不客气道:“你们也可以想着去跟皇帝谈,但是你们要知道他们既然可以催动灰衣术士,那是不是可以给你下邪术,让你们听从他的吩咐。届时只怕命都会丢,更别说长盛不衰了。”
云锡和云老夫人两人听言面色都变了变,只听云菱再道:“你们现在只能相信厉王,只能辅佐厉王。如果你们表现得好,那自然是论功行赏。如果你们表现得仍旧是这么差,那么就很难保证了。”
听言的两人整个脸色完全不好了,只觉得这不仅不是合作,更不是指示,而是赤裸裸的威胁与命令!可是他们却发觉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他们除了相信厉王,似乎真没有太好的出路。
“你们也别犹豫,舅舅的暗令都已经交给了我。”云菱说话间拿出一枚暗令,那时一块暗金色,铭刻龙纹并镶有古符的月牙形令牌。
云锡在看到这一块暗令时有一瞬间的愣神,等他回神仔细一看,发现确确实实是暗令。可是齐家怎么可能会交出这块暗令?!
“不瞒说,舅舅早已是厉王的人,否则他怎会知道我在稻村?”云菱浅笑吟吟,尚且起身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水,自也端起水杯在饮。
云锡听言却道:“娘您先出去,让我跟菱儿谈一会。”
云老夫人听言明显不放心,可是她也不乐意就这般没有任何报偿的交出暗令。至少让云家保住军权吧,这才能算是真正的有权势王侯。她念想着,这才道好的退出去。
等云老夫人一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云菱和云锡,以及守在一旁的墨夜。
“菱儿,让这护卫也先出去。”云锡看着墨夜道。
墨夜听言面色一紧,却是先站出身来道:“侯爷武艺高强,小姐手无缚鸡之力,王爷不放心。”
“没关系,你先出去吧。”云菱倒是爽快的吩咐墨夜道。
“小姐。”墨夜微微拧眉,他这小一天跟下来,已经看得很清楚——云菱所作所为都是在为盛启铺路,而且她每设的一局,都会给盛启带来很好的收益!所以墨夜本能的要保护云菱,因为在他的心里,只要是对盛启好的,他就会竭力去做!
“放心吧,我没事。”云菱挥挥手,墨夜见她坚持,再想到她那些用毒的能力,他才有些不放心的走出去。
如此一来屋内就剩下这一对父女,云锡在安静了一阵之后,看着面前正在轻松抿茶的云菱道:“你其实已经不是我的女儿。”
云菱听言心底倒是抖一跳,有些不可意思的想着难道云锡能够和云菱有心电感应?他感应出自己已经不是她那个苦逼的女儿?但她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云锡真的跟苦逼嫡女有心电感应,如果他们的感情其实是不错的。或者说云锡原本是喜欢这个女儿,只是后来发生了某件事才不喜欢的话,也不可能对苦逼嫡女几乎不闻不问,且只在需要问某些关系渣太子消息的时候会见这个女儿。
“当我被您,我的父亲大人命下追杀时,您不就没当我是您女儿了么?”云菱想罢便如此道。
云锡听言皱眉道:“我并未令人去杀你。”
云菱知道云锡说的是真话,因为她从李玉莹嘴里知道当年追杀苦逼嫡女的人是李玉莹自己。但是李玉莹当时用的是云锡的手信,而且她很清楚这一次那么多清流之臣能被请动,多半也是李玉莹用了云锡的名义去发的。
“但我查到的,当年将下杀手,将我的护卫和贴身的玉姑、红玉的人就是你。这里还有当年参与追杀者身上的一份手信,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的笔迹和印章。”云菱伸手将一份有些老旧的信函交给云锡。
云锡伸手接过去,看见其上果然是她的笔迹,而下面的印章也绝对是他的印信!看得他眸光十分阴森,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下令杀云菱。因为他虽不喜这个女儿,但是从未想过要把这孩子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