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些她在乎的人可以勾起她对生活的信心。初以最在乎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恐怕也只有南陌辞了,想到南陌辞英惠香就想到安北顾,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应该被他万能的父亲带出来了吧。
英惠香想着推开了颜初以病房的门“初以。。。。。初以。。。。。”英惠香每次进来都先喊一次,然后幻想着可以听见颜初以说话,“起来了。你睡得还不够吗?”英惠香坐在颜初以身边,摇着摇着眼泪就又出来了,滴在颜初以手心里又赶紧帮她擦去。这种把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英惠香捂着嘴巴又哭了起来,没有注意到病房外面有一个影子被拉了好长好长。
英惠香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流这么多眼泪,都快成了两个凸凸的往外冒水的喷泉了,躺在病床上的颜初以仿佛接到心电感应一般,睫毛不停的颤动,两滴晶莹的眼泪从眼缝里滑了出来,在白色的枕头上晕开了素雅的花。
那一天,离南陌辞回来还有十五天,此后的每一天英惠香都会在颜初以床边说上不下十遍同样的话,离南陌辞回来还有十四天,然后就可以看见颜初以的手指关节会微微的颤动,英惠香将这个消息告诉医生,医生说也许可以唤醒病人,英惠香没有告诉苏末凉,不过苏末凉早已经知道了。那晚的那个影子,以及那些话,和英惠香瞬间变得懂事,都在暗示着一些正在疯狂生长的不幸。
于是英惠香每天都乐此不疲的对着颜初以说话,看着她时不时指尖微动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一样,让人感受到希望。
“初以,南陌辞还有十三天就回来了哦,所以你要快些儿起来,”
这一天周小伦回到了家。
“初以,你的头发分叉了,快醒来,我带你去剪掉那些头发,然后美丽的等我回来。”
这一天,苏末凉拆掉了头上纱布,加入了英惠香的队伍,她没有过多的惊讶,更多的是冷静,或者说沉默。而这些天。英惠香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消瘦着,拆掉纱布的苏末凉忍不住心疼的抚摸着下巴越来越尖的英惠香。“傻瓜,真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英惠香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了,这是她们第几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是第一次吗?好怀念以前的那些岁月。“糟糕,我真的是越来越爱哭了。”英惠香赶紧用手背擦掉。
“傻瓜,”苏末凉也哽咽道“嘿。傻丫头,老娘来了,你快些给我醒过来啊、”
“小妈。我来咯。小伦来看你了。”
“初以,离南陌辞回来还有七天哦。你别再睡懒觉啦”
这一天,阳光很充足,安北顾终于从警局出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干净的天空,跟着自己的律师上了车,英惠香在接到自己老妈的电话后才知道自己已经霸天没有回家了。她告诉自己老妈,最近有事不回来。
苏末凉基本也没有出去过,两个人就这么轮流着照顾颜初以,但初以还是没有变化,只有身体各部分的吻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