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边跑边喘气,明明是又热又累,但是心里却依然觉得冰冷无比。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昨天我看见五伯都还好好的躺在床上,怎么可能今天就死了呢?
有什么意外,可以发生在一个躺在自己家床上的人身上,而且还导致死亡?
我一边想着,一边飞快的往前跑。看来必须到五伯家才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我心里一直告诉着自己,不能乱想,不能让这几天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和那个诡异的梦蒙蔽了理智,必须要保持清醒,才能用客观的眼光去看待现在的状况。
可是我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怕的要命。心里一直有种极度危险的预感,像是有什么邪恶的东西不停地在靠近我和我的家人,但是我根本无法查看到,更无能为力去做些什么。
这种感觉特别操蛋,就像是看鬼片的时候,明知道那些流血的骷髅头只是道具,但是还是会因为视觉感官被吓的尖叫。
等等,骷髅头?想到这里我心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奔跑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骷髅头,骷髅头。。。怎么有种那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没多久之前才看到过一样?
我努力回想着,这几天在哪里看到过奇怪的东西,是和骷髅头比较像的。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停下了脚步,怔在原地。
那条中华鲟肚子上的图案,不就是骷髅头吗???
我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的大声跳着。那条中华鲟肚子上的斑点,当时没有往这方面想还不觉得,现在想起来,那就是一个骷髅头的形状啊!中间那两个对称的硬币大小的黑斑,不就是骷髅头的眼睛吗?还有整个椭圆形的线条,靠近鳃的地方是圆的,靠近尾巴的地方两边略尖,整个图形不就是一个骷髅头吗?
我抬起沉重的脚步一边往前走,一边思索着,心里的危机意识更加的强盛。
如果说那个梦不能说明问题的话,那我今天看到的图案又算什么呢?
难道真有我所不知道的灵异能量在危害我的家人吗?
绝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我的家人受到伤害!我紧紧握住拳头,又开始快步向前跑去。
我要到五伯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人用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来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一定要把找出来,给他同样的惩罚!
到了五伯家的门口,还没进门,就先听到了哭声。
我推开门口的栅栏,走了进去。只见院子里的玉米杆已经移开了,原本放在屋子左边的棺材被拉了下来放在院子的中间。
宏远叔和宏斌叔已经回来了,两人坐在棺材的旁边,眼睛里面全是红色。
我用眼睛扫了一下周围,只见小舅,三舅,还有村里一些亲戚和邻居都到了。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悲戚的神色,有的不停的叹着气,有的还在抹着眼泪。
“五伯娘呢?”
我走到两个表叔旁边,蹲下来轻轻的问道。虽然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是这个时候悲伤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神经,我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在里面帮我爸穿衣服。”
宏斌叔用双手搓了几下脸,声音有些不稳。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站在五伯的房间门口,我却迟迟不敢推门进去。
昨天我站在这里的时候,虽然五伯受伤了,但是还是活生生的。可是今天,我再推门,就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了。
心里的沉痛无线扩大,我稳了稳身体,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推开了门。
我一只脚踏进门里,却看到地上堆着的一堆白色的布团,上面全是大块大块的血迹。我心里一颤,仔细一看,居然是床单和被套。而这套堆在地上床单被套,昨天我在五伯的床上刚看到过。
这套床单是白色的,上面是蓝色的刺绣,之所以我这么确定昨天它在五伯床上,是因为这是我过年的时候送给五伯五伯娘的新年礼物。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迹?我心里惊诧极了,再往床上看去,只见五伯娘坐在床边上,拿着寿衣,正在给五伯换衣服。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只见五伯娘的动作十分迟缓,不停啜泣着。
“五伯娘。。。”
我小小声的叫了一声,走到床边。五伯娘转过头来,眼睛里的泪珠不停往衣服上滴去。
“怎么会这样?五伯怎么会就走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抽泣的越来越大声,站在床前直直的往地下一跪,扶着床沿大声的哭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会没了?”
哭了好一会儿,我才抹了几把眼泪,抬头看着五伯娘问道。
“阎阎,我不知道,你五伯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居然会自杀?”
五伯娘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一听,顿时止住了哭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五伯怎么会自杀?五伯娘你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了?”
“昨天都还好好的,我问他要吃什么,他还叫我洗块腊肉出来炒,他说想吃腊肉了。可是今天我早上我起来,叫他吃饭,谁知道。。。谁知道。。。”
五伯娘说到这里,整个人又开始大声的抽泣,断断续续的说道:“谁知道。。。看到床上一大滩血。。我去摇他。。。发现他身体都冷了。。。”
我往床上看去,只见五伯身上的寿衣已经穿了一半,整个脸上和上半身除了昨天的伤口外,没有看到别的伤痕。我站起来拉过他的手,也没看到手腕上有割腕的痕迹。
我心中惊诧急了,接着问道:“五伯娘,五伯他是。。是怎么没了的?身上没伤口啊,五伯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伸手握住五伯娘颤抖的手臂,整个人惊惧的不行。
听到我的问话五伯娘的身体剧烈的一抖,脸色瞬间更加的惨白了,像是我问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一样,她反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就像我的手是最后那根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