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药物加催眠,你的意思是我父亲被药物催眠了吗?”李明勋问道。
“差不多相同的道理,他被强烈的惊吓导致意志崩溃,然后再进行了心理催眠,通过自虐,自我惊吓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会用这种方法的人,其实并不多。”安筠回答。
明勋微沉下脸,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证据证明一切是荼蘼做的,也只是猜测而已。
姒悬和龙罡天都赶过来,就姒悬而言,看到李乾死了,他丝毫没有悲伤的情绪,甚至觉得罪有应得松一口气。若不是他,荼蘼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丁荼蘼身边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人呢?”李明勋百思不得其解。
“明勋,没有证据之前不要随便下定论。”姒悬在旁边说道。
“明勋也只是揣测,没直接下定论。”龙罡天知道近来两个兄弟的情绪都不对,彼此间因为荼蘼和明珠关系敏感的很,都是自己最心爱的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引爆埋着的那颗炸弹“揣测也不能乱说。”姒悬沉声说道。
“如果我查下去,不一定没有证据。阿悬,丁荼蘼现在已经变了,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她会做出什么?”李明勋当然知道父亲罪有应得,可是看到他这样的死状,心里也难受。
“你可以继续查,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跟荼蘼做对就是跟我做对,兄弟也一样。”姒悬说完,转身就走。
李明勋看着这么多年的兄弟,居然今日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反目吗?他拉住姒悬:“丁荼蘼这样对你,你觉得值得吗?”
“你根本不懂她,就好像你从来没有懂过你父亲。”姒悬回答,抽回自己的手离开。
龙罡天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先准备你父亲的后事,我听说阿姨还在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李明勋暗下脸,苦笑:“我父亲害的她家破人亡,现在我也尝到这滋味了。”
龙罡天追上了姒悬,上了他的车。
姒悬的脸色奇差,开车时看着很专注,但是眉头锁在一起,眼角是深深的青黑色。他知道,这个兄弟这些日子一夜没睡好过。
“现在李乾死了,也许不是一件坏事。”龙罡天说道,至少荼蘼的恨意得到疏解。
“你不了解她,很多事情已经发生,她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姒悬说完,苦笑一声。
龙罡天叹了口气,他和荼蘼也相识颇深,知道那姑娘其实固执的很,她若是有了自己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而此时的荼蘼,去了秦皇岛。
秦皇岛某军事基地,上千坪的训练场上,嘹亮的口号震彻整个山间,一排排的士兵正进行着热火朝天的训练。高以淑跟所有的战友一起在做负重前行的训练,她背着二十公斤的背包,听着前面班长的口号,步伐稳健有序的前行。
突然有一个兵小跑过来,敬了个军礼,走到班长前面嘀咕了几句。
班长脸色微变了变,说了声立正,稍声:“高以淑出列。”
高以淑一脸莫名。
“有人来看你,你把背包放下,去吧!”班长说道。
这个时候谁来看她,母亲是不可能的,因为父亲对自己一向严厉,根本不可能在她训练的时候让母亲来看自己。她放下背包,一路小跑过去。她一脸的灰尘,甚至都顾不得洗脸。
走到会客厅,她看到一个灰色的背影。这人穿着灰色的西装,正背对着她,手插在口袋里身形笔直。
“丁荼蘼?”她不确认的问。
荼蘼转身看自己的好友,绿色的迷彩服,头发被剪的很短,素面朝天人也黑了不少,但是看着很精神,英姿飒爽,是她所熟悉的高以淑。
“你怎么会来?”高以淑走上前去,“你什么时候喜欢穿起西装了,不过你穿西装还蛮帅的。”
荼蘼笑笑:“在这里还好吗?一切适应吗?”
“挺好的。”高以淑点点头,“就是一些日常的训练,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来?”
“来看看你。”荼蘼走上前,也不在意高以淑一身的灰尘,上前轻轻的抱住她。
“你怎么了。”高以淑回抱住好友,“丁荼蘼,你这样很奇怪。”
“就是想来看你一眼,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荼蘼微叹息说道。
“我放假肯定找你,你就放心吧!”高以淑笑道。
荼蘼只是笑,放开了她:“好了,不打扰你训练,希望有一天我们再见时,依然还能是最好的朋友。”
“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高以淑认真的说道。
荼蘼听着这话眼睛一热,笑容变得苦涩起来。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不然她不会突然来看自己,她一直在军队,消息完全闭塞,马上她要参加特训,只怕以后更难见面。
“没有,想你了。”荼蘼轻拍一下她,“我走了。”
“丁荼蘼。”高以淑有不好的预感,叫住她。
荼蘼停住,然后转身看她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立场不一样,要做的事情也不一样,我希望你记得,我丁荼蘼视你为至交,一生不变。”
高以淑心里有根弦莫名颤了颤,她点点头:“我亦如此。”
阳阳说:上部还有一章么么哒,看我今天能不能撸出来李明勋把母亲哄着睡着之后才病房出来,结果看到家里的月嫂。
月嫂阿姨一脸着急又胆怯的看着他:“少、少爷,初月小姐,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李明勋脸色大变,这段时间家里出了这么多事,父亲住院又自杀,现在母亲受不了打击也住医院,一千一万个事情要他处理,初月便一直是保姆照顾。
“之前夫人说现在天气好,要定期带着初月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月嫂结结巴巴的说,“我看今天太阳很好,所以推着初月到花园里走走。花园里有几个老太太在那儿跳舞,初月笑的很开心,所以我就推着过去。有个老太太过来跟我说话,我才说了两句一回头初月就不见了。”
李明勋一听这话,想着有人能这么快抱走初月,一定是蓄谋以久。初月应该是被人盯上,有人故意支开然后把她抱走。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丁荼蘼。
他看母亲还在昏迷,立即跟月嫂出来打电话给荼蘼。
“是不是你抱走了初月?”电话一通李明勋劈头就问。
“……”荼蘼没说话,仿佛根本不想理她。
“丁荼蘼!”明勋咬牙又叫她的名字。
“你自己照顾不好初月,反而来问我,李明勋,你有意思吗?”荼蘼冷冷反问。
“我就问你,是不是你抱走了初月?”李明勋不跟她费唇舌,只问。
“是。”荼蘼这次承认的坦荡荡的。
“你凭什么抱走初月,初月是我的女儿,要照顾也应该由我来照顾。”李明勋听着大怒,“初月在那儿,我去接她回来。”
“不行。”荼蘼立即拒绝,“我答应过明珠姐,我会照顾好初月,从今天开始,初月由我来照顾,我会成为她的监护人。”
“我才是初月的父亲,你不要忘了,你凭什么成为初月的监护人。”李明勋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么,我只知道初月的父亲栏是空的,你和明珠姐没有结婚。而她,让我照顾初月,就这么简单。”荼蘼说完,将电话挂了。
李明勋再打过去,她根本就不再接电话。
他差点摔电话,他直接开车杀到翠美,一开始丁荼蘼根本不肯见她,但他执意不走,丁荼蘼迫不得已才同意见他,他上楼时她正在开会。
他直接进会议室,看着满会议室的人,他也不说话只瞪着坐在中间的那个女人。荼蘼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那些人陆陆续续出了会议室,然后关上门。
等人走完,他立即问:“初月在哪儿?丁荼蘼,关于初月的抚养权,就算打官司你也争不过我。”
“那就打官司吧!”荼蘼说道,“现在你家庭情况这么复杂,明珠姐之所以会进医院也是拜你父亲所赐,如果在法庭上怀疑你有可能伤害初月我相信法官未必不信。再说现在我是明珠姐的委托人她的妹妹初月的姑姑,打官司我也不一定输。”
“你……”这个丁荼蘼,现在说话越来越过分。
“你把初月就交给一个月嫂照顾,你知道这个月嫂之前就有差点弄丢婴孩儿的事吗?你居然让一个对婴儿照顾如此不周到月嫂照顾初月,她能这么轻易让我抱在初月,不排除她时时都可能真的弄丢初月。我想在法庭上,法官知道这一件事,也会认为你对照顾初月并没有经验,也不能好好照顾她。”丁荼蘼玩着手里的笔,微微笑着说……
“那你呢,你能照顾好初月吗?”李明勋反问。
“我当然能,我正在交接工作,很快我会停下所有的工作全心照顾初月。”荼蘼摊摊手说道,“我会准备一个非常专业的育婴团队照顾初月,保证她健康成长。”
“丁荼蘼,你不要太过分了!”李明勋怒瞪她。
“我过分吗?我不觉得我过分。我是为你着想,你父亲刚死,可香姨还在医院,你还是把这些事处理好再跟我讨论初月的抚养权问题吧!”相较于李明勋的怒火,荼蘼冷静的像深潭寒水。
李明勋知道今天不可能抱走初月,他也不是冲动之人,只能再想办法把初月抱回来。
谁知道下午他去医院,顾可香便说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