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个穿着黑衣蒙着脸的过来对他拳打脚踢,打的李乾鼻青脸肿,整个人爬不起来才离开。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他叫没人回应。他眼睛上的布被拿掉,他才看清楚周围。他在一个近百坪的房间里,房间墙壁地板全是白的,没有窗户,没有门,没有家具甚至连个椅子,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手被绑着,脚是自由的,他想爬起来却没有力气。
“荼蘼,傻丫头,你知道你这样犯法吗?”李乾趴在地上仍一副长者的语气劝说,“快放了我,这件事我当没发生。”
他话刚落,整个房间开始发出尖锐的声音,这个声音非常可怕,超过正常人可以承受的分贝,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他痛苦的大叫,又不能捂住耳朵,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爆炸了。
足足有十分钟,这个声音才停下来。
“救命,救命。”他虚弱的尖叫。
突然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人,这三人都戴着口罩,看不清楚面孔。
“按住他。”为首的人说。
立即身后的两个人按住他,那人在他的脖子上的大动脉注射药物。
“你们在做什么?在我身体里注射什么?”他惊恐的大叫。
但是根本没有人回答他,这些人给他注射完,便离开了。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李乾痛苦的问着,莫名的他觉得全身难受起来,好像每人细胞都在痒,都在难受。
“救命,救命。”李乾无助的喊着,但是根本没有理他。
荼蘼从公司出来,李明勋正在公司门口等着她。
荼蘼压根不想理他,所以权当没看见。
“我们聊一下。”李明勋拦在她身前。
荼蘼看着这个人,这段时间的确李明勋够受的,明珠还在医院昏迷,很可能变成植物人。现在父亲又被绑架,文物局现在死盯着李家,唐怀礼更是从上次事件开始,对李家的事情丝毫不讲情面。
所以此时的李明勋,足足瘦了十多斤,即使脸上有刮过胡子清洗过,但这个人都憔悴的只剩下骨架子。
荼蘼不会同情这个人,面色冷淡。旁边的陈用看荼蘼脸色不佳,便上前说道:“抱歉,李公子,我们丁小姐现在很忙,暂时不方便跟你说话。”
“没事的,陈先生,你把车子开过来。”荼蘼对陈用说道。
李明勋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他知道她和姒悬已经分手,这段时间她雷厉风行做了很多事情。迅速整改翠美,使尽手段开始狙击李家,把明珠的姓也改了。
她干净利落的没留一丁点情面,仿佛之前那个还活泼可爱聪明的小姑娘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用将车开过来,荼蘼先上车说:“到车上谈吧!”
李明勋坐上车,两个人坐在后座。
“我父亲是不是你绑架的?”一上车李明勋便问道。
荼蘼听着噗哧一笑:“李公子,虽然是你是警察,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平白冤枉人不是?”
“荼蘼,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我父亲是那次煤气爆炸的凶手?”李明勋问道。
“不是我这么认为,而是他就是。”对这一点,荼蘼倒是大大方方的肯定。
“现在警察都无法肯定是不是因为你家里没关好煤气而爆炸,你怎么能认为是我父亲做的?”李明勋对这一点还是不愿意相信的,他不相信父亲会做这件的事情。
“警察怎么认定跟我无关。”荼蘼回答。
“你没有证据,你胡乱定罪,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伤害无辜?”李明勋实在讨厌荼蘼现在的态度,太淡漠,太冷酷,仿佛他们真的就是宿怨极深的仇人。
“找证据是你们警察要做的事情,不是我要做的事情。”荼蘼冷笑道,“李明勋,难道你觉得像你父亲这种人会无辜吗?”
“所以你在没有任何证据情况下绑架他?”李明勋反问。
“我没有绑架任何人?我不是李乾,他可以倒卖文物,他可以杀人如麻,但我不是。我是正正经经奉公守法的良民,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荼蘼看着这个气急败坏的人,笑意更深“他如果真的被绑架,说明他得罪的人太多。看来你们李家仇人真的很多,一时间你分不清是谁所以找到我头上来了?这真是李家的作风,栽脏嫁祸杀人如麻有一套!”
这个丁荼蘼说话太毒,含枪带棒从头到尾把李家贬的一文不值,但自己半点口风都不透。
“说完了吗?”荼蘼看看时间,“我很忙,麻烦下车。”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付你?”这女人太嚣张了,很欠教训。
“我还真不敢以为你们不会对付我,难道你们李家对付我对付的还不够吗?”荼蘼反问。
“丁荼蘼……”李明勋头皮发麻,最近这段时间丁荼蘼一直在翠美,几乎没怎么离开公司,连陈用都紧跟左右,父亲的这次绑架案他一无所获。
“下车。”荼蘼冷下脸命令,连嘲讽的笑容都不肯给了。
李明勋被荼蘼这样的气势怔到了,这丫头一夜之间变的天翻地覆,让他措手不及。
跟李明勋谈完,荼蘼让陈用在前面开车,自己坐后面咪着眼睡觉。
陈用不时从后视镜看荼蘼,她这些日子都有化妆,但即使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的疲倦。她眼角微微泛着青色,下巴更尖了,小老板这段时间撑的很累很辛苦。
回到家里,到家门口陈用先开车门,一看竟是姒悬,给荼蘼开车时小声说:“姒先生来了。”
荼蘼转头,看姒悬的车停在不远处,他缓缓的走过来。
“有事吗?”荼蘼看着有些漫不经心,看姒悬时神色淡漠,仿佛对这个人已经没有半点感情。
“小咪!”姒悬伸出去想去抚她的脸,这丫头这些天天天都是职业西装,头发盘起,刻意让自己看着老成几分。
面对谁好像都是无紧不摧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知道,她很辛苦。
“姒悬哥,我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也许以前我说过分手是没想清楚,犹犹豫豫,但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荼蘼不让姒悬多说一句话便道,“到现在为止,我不再打算跟你有任何纠缠,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姒悬被荼蘼的话重重刺伤了,但他没忘记自己过来是为什么,他道:“你还记得你外公的心愿吗?他不希望你手上沾有人命,不管李乾是不是凶手,他都不值得让你把自己搭进去,荼蘼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跟李明勋还真是好兄弟,他刚找完我你就出现了。”荼蘼听着冷笑,“不过姒悬哥,其实你没什么资格提我外公。”
“荼蘼!”姒悬被荼蘼这话又狠狠刺了一下,这丫头现在身上全是刺,见人不刺个遍体鳞伤不罢休。
“李乾这种人值得你们这样吗?”荼蘼反问,“当然也许对你们来讲是值得的,但跟我无关。”
姒悬听着她一口一句你们,好像已经把他归了类,自己真的成了她的仇人,她已经跟自己无关。
“我再说一遍李乾绑架跟我无关,如果你再因为李乾来找我一次,我会认为爆炸案跟你有关?”荼蘼说完,丁家大门打开,她缓缓走进去。
姒悬看着她的背影,她越来越懂得如何来伤他了?每一句话都直中他的要害,让他无力回应。
荼蘼回到家里,陈用跟上来。
“姒先生还在外面。”
“随便他。”荼蘼上楼,她洗澡换衣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他的车还在,他就倚在车边抬头看过来。
她不闪不避,回视他的眼神然后缓缓关上窗帘。将外面的世界整个的隔绝在身后,荼蘼深吸一口气:“悬哥哥,我已经准备踏进地狱,你还是活在你的世界比较好。”
李乾过的非常痛苦,他很渴很饿又很热,是的,非常非常的热。
到了晚上,整个房间温度瞬间到了四十多度,房间就像一个大蒸笼一样,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手上的绳子已经松了,他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汗水一层又一层的冒出来,他无处可逃,整个人都要被蒸干了一样。
“放我出去。”他已经奄奄一息,他站在有人进来的那个门边处,门是从外往里的,跟墙壁一样的白色,跟整个墙壁融成一体,根本看不出来。如果不是之前看到有人进来,他都不知道这里有门、“你知道一个房子爆炸时室内温度可以达到多少度吗?”房间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来,李乾听不真切,不确定是不是荼蘼,甚至不确定是男声还是女声……
李乾很是惊恐,他嘴唇已经干涸的开裂,他不敢再贴着墙,发现墙壁的温度也极烫人的。他想找到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却好现好像四面八方都有那个声音。
“可以达到五十多度,比现在的温度还要高,你猜这个房子要是爆炸,你又会如何?”那个声音又问。
“你这个疯子,你是疯子。”李乾低声的嚷着,“丁荼蘼,你出来,你放过我。”
“城中城爆炸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那个声音又问。
“丁荼蘼,你果然是丁荼蘼对不对?丁荼蘼,你出来。”李乾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一声声的叫唤。
但始终没有人回应,他只听得到自己凄厉的声音。
“你知道一块温度高达五十度以上的金属直穿腹部是什么感觉吗?”那个声音又问。
李乾嘴张的大大的,一个字回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