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胡子很好笑吗?向画画不解,不过她还挺喜欢荼蘼的,对那个人也有点好奇。
“这位是京都来的杨老板!”贺老板给丁仕平等人介绍,“他听说今天有猜石会,来凑个热闹。”
“都说好翡翠都在腾冲,我第一次来,纯当观众。”杨老板微微笑道。
“客气了!”
众人都奇怪,这个杨老板怎么突然就变成是贺老板的坐上宾,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杨老板好昨天在贺老板的铺面买了他一块镇宝毛料,大马坎黄沙皮,大马坎最出名就是水石,皮薄出水多,水种好。贺老板有一块五十公斤的毛料,标价一亿二千万。他自己也不解,放在铺面展示区。大马坎是老场口,现在毛料原石也越来越少,那块毛料赌像是很好,但是一亿两千万的确贵了。
结果这个杨老板只看了眼,二话不说买了,连价都没还。
杨老板刚赌垮一块毛料,马上卖出镇店之宝,自然要把这个杨老板奉为座上宾。
马上,猜石会开始,十块大小不一的赌石毛料搬上来放在前面的展示台上。每个人只需要挑三块即可,只要赌涨了一块,就可以获得这块翡翠。
“走吧,我们去看看。”向画画拉着荼蘼的手往展示台走。
荼蘼跟着向画画上台,从左侧第一块开始看。这些毛料基本都不大,最重的也就三四十公斤,最小的甚至只有一个苹果大小。
只需要挑三块,写出翡翠有无及水种,不一定要全对,但是答案越接近就算赢了。会厅旁边已经安排了解石师,猜完就会开始解石。
荼蘼看这些毛料,都是极好的料子,甚至只有在缅甸公盘才能见到这样的毛料。都是来自一个场口,荼蘼仔细看毛料皮壳特点,应该都是木那场口。
既然是木那场口,那么毛料底子也不错,所以大可以往好的方向去赌,荼蘼看到其他人已经拿了纸板在写。
荼蘼一路看过去,直到落在那个苹果大小的毛料。说是苹果大小,应该还要略大一些,拿到手里的话七八千克的样子。木那也是著名老场口,而且量少低,出绿机会多。不然为什么很多人说木那至尊呢!
这块毛料皮壳偏薄,唯一不足的是颗粒不够细腻,表现有松花,但是是呈点状的。荼蘼记得陈用说过,皮壳外是点状松花,即便这点状松花绿带深,里面很可能也结不起色。
她看看旁边,没有人会看中这块毛料。原因简单,个头小,赌像不佳,比起其他毛料实在不打眼。
“荼蘼,那块不错,我赌里面至少有糯种以上的翡翠。”贺轩看她一直盯着那块白沙皮壳的,大家都有眼睛看出这块赌像不家,贺轩自然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荼蘼笑笑,顺着贺轩的目光看去。贺轩赌的那块是黄沙皮壳,从各方面来看,赌像绝佳。贺家是玉石世家,贺家姐弟自然也不是草包。
向画画则专注一块较大的白沙皮,没注意她这边。
“我看丁大小姐是看这块毛料小巧可爱,所以才选了吧!贺轩,你写好了就去交,赌石可不举作弊这套。”贺瑶有些嘲讽的笑道,就知道这种大小姐根本是不懂装懂,真是丢脸。
荼蘼倒不理会,她将这块毛料在手里丈了丈,然后拿了纸板写上。
贺轩不满的看了眼姐姐,见荼蘼似乎坚持自己的,只好交了答案。
他们各自写好答案,其实每个人都会侧重看一块,然后押在自己最有把握那个。荼蘼写好答案,便坐回坐位去。
向画画也坐了回来,对荼蘼说:“你押在8号那块上了?”
“嗯。”荼蘼点头,向画画说的8号就是苹果大小的白沙皮。
“那个赌像一般,而且还是点状松花,个头又小,就算里面有绿,没连起来可能连磨珠子都磨不了。”向画画说道。
“没事呀,本来就是一场游戏。”荼蘼倒无所谓,她对那块毛料还是有点信心的。
丁康泰也回来了,他赌的是2号黑乌沙皮。荼蘼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小看他了,他在赌石方面学的也非常之扎实。那块2号黑乌沙皮即便水头不特别好,但肯定可以出绿的。
之后大家都说说笑笑,等着结果出来,贺轩不知何时挤到这一桌,他丝毫不在意别人跟他翻白眼,一双眼睛就盯着荼蘼,想尽了法子跟荼蘼说话。
他甚至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气息,好似在说:我喜欢你呀,我真的喜欢你呀!
“丁老,你这个大孙女很受欢迎啊,你看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从看到荼蘼开始眼珠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贺老板在另一桌打趣笑道,“要不咱们结个亲家吧!哈哈哈!”
丁仕平还真只当玩笑话,语气平淡:“贺老板,我这孙女儿才多大,现在可不兴什么包办婚姻!孩子喜欢谁,就让她自己做主。”
“这倒也是。”向瑛接话,“不过阿轩那小子一向眼高于顶,我还第一次见他对女孩子这么殷勤。”
“你们看,他们那样坐在一起还挺配的。”
“可不是吗?年轻,活力,就是好!”
大人都笑了,坐在贺老板旁边的杨老板脸色微沉,这些人的眼睛都夹了眼屎吗?贺轩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会跟荼蘼配?
“青春期的小孩子容易冲动,其实跟爱情没啥关系,发育期间贺尔蒙作祟罢了。”杨老板淡淡的说道。
贺老板:“杨老板,你可看走眼了,我儿子都二十一了,哪里还是青春期。”
杨老板:“贺老板,你有所不知,很多人发育较晚,青春期二十二三都不算奇怪,你看令公子脸上还挂着青春痘,可不是青春活力吗?”
贺老板笑脸僵了一下,他怎么觉得这杨老板说话语气不对呢!
“对了,杨老板,你那块大马坎黄沙皮何时解石,介时我们都去凑个热闹。”向瑛对这个杨老板还颇有兴趣,要知道有胆量买下一亿二的毛料,要没个底气还真不敢干这事儿。
“暂时不打算解。”杨老板神情淡淡的,目光落在另一桌,那个贺轩还坐在哪儿,不知跟丁荼蘼说什么,荼蘼居然还笑了。
贺轩说的是他跟父亲去缅甸公盘的经历,缅甸公盘绝对是所有赌石之人都向往的,在坐的也就向画画和贺轩去过,贺瑶都没有去过的。
“我爸在那儿买了一块抹岗玉,才花了一万欧元。可买回来一解开,里面是满绿,冰种翡翠。”贺轩口沫横飞的讲着,荼蘼便耐心的听。
包括贺轩跟他父亲在密支那的经历,他这个人惯会夸大其辞。密支那常年战乱,被他说的就是他们场口解石,外面炮火连天,他把那些经历说的非常之传奇,在场还真有不少人信了。
荼蘼有几分怀疑,一般打战,重要场口都会关掉,然后被军事武装严格控制。为什么?翡翠就是资源,只要掌握了资源才是真正的赢家。
等贺家的鉴定师来宣布,十毛料已经全部解开。翡翠料子按序号一一端上展示区。
其实这次的料子虽然都是木那场的,但都经过贺老板和向瑛的挑选,这些毛料其实底子都一般未必会开出好料来的。但是又不能太差,得让这些小孩子玩的开心。
丁康泰重点赌的是2号,2号开出不到四千克的油青种翡翠,颗粒较粗,中间还几根肉筋,玉质不够细腻。他的公示牌出来,只写了出绿,豆种。不算中,但也不算全没中。
向画画选的9号,9号开出一个7千克的豆种翡翠,绿色倒很满,只是水头差了些,不够油亮,还有细小的裂纹,灯光打上去还有一层白雾。她牌上写的绿,水头一般,油青或豆种。
荼蘼从这个结果看,便知道向画画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观察当然也是细致入微的。她这个,算是中了。
贺瑶也选的9号,不过她写的冰种翡翠,那就差的很远了。贺瑶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向画画一向比她厉害,她也没觉得自己输太多。
贺轩选了三个,10,写了个无,1号是冰豆种,5号油青绿。结果一对上,10号毛料还真是垮了的,啥都没解出来。1号解出是豆种绿,几个老板再仔细去看,从成色到水头,又有点接近冰种,说是冰豆种不为过。5号他写了豆绿。
就这个结果,荼蘼非常震惊了,她没有想到贺轩对赌石竟如此之厉害。
“阿轩三岁就跟着贺叔叔在场口跑了,从小到大毛料玉石就是他的玩具。”旁边的向画画解释,“所以贺叔叔去哪儿都带着他,之前那块老树皮壳也是阿轩让贺叔叔买回来的。”
荼蘼当只当贺轩就是个纨绔子弟,喜欢追女孩子,喜欢夸大其辞,没想到他是有几分本事的。
等公布荼蘼的,荼蘼也写了三个,但是其他两个都没中,只有8号,她写了彩虹。
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那就是七彩翡翠。贺老板刚赌垮了一块七彩翡翠,她居然就敢在那上面写七彩翡翠。
但事实上端上来时,的确是一块小小的七彩翡翠,一开始大家都没人注意,直到鉴定师在贺老板耳边嘀咕几句。贺老板脸一变,他刚刚在七彩翡翠上栽了一个大跟头,现在居然解出一块七彩翡翠来。
他走上去看,还真的就是七彩翡翠,只是个头太小,只比一颗鹌鹑蛋略大一点,七种颜色包在一起,互不打色,互不相融,却又奇妙的结合。贺老板拿起来仔细看玉石的水种,这块翡翠纹理极为细腻,颜色至阳至正,真正的玻璃种七彩翡翠。虽然只有这么一小块,但也价值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