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快要疯了,不仅******疼,还挺邪门的,好像有人刻意针对他一样,怎么总是只打他一个?而且都是招呼他的脸。他觉得这一定是卫烜那厮干的好事,趁着再一次抱着脑袋跑出来时,努力搜寻卫烜的踪影,四处一看,顿时心中惊了下。
卫烜不见了!
“皇伯父,他们在打群架!”
这道声音在吵杂声音中遥遥传来,除了那群打得热血上脑的人根本听不见,其他一些还有理智的人听到时,顿时一身冷汗出来了,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滞了滞,顾不得被旁边的人一拳揍倒,僵硬地往外面看去,正巧看到卫烜拉着一身明黄色龙纹袍的文德帝进来。
“皇上驾到!”
一道尖锐的喊声响起,顿时整个乱糟糟的教堂仿佛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所有人的动作都僵硬了,现场顿时寂静得可怕。
站在门前的文德帝脸色平静得可怕。
“皇、皇、皇上……”
不知是哪个胆小鬼颤巍巍地唤了一声,然后扑嗵地跪下来了。
他这一跪,打破了现场的寂静,那群打红了眼睛的孩子们终于回过神来了,便扑通一声跟着跪下。主子们都跪了,那群伺候的宫人自然也不敢站着,所有人都跟着跪趴下,顿时现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唯一站着的只有文德帝和他身边的卫烜。
现场安静了好一阵子,在孩子们的心脏都快要负荷不住时,才响起皇帝的声音:“在课堂里打架?你们真是好样的,要是嫌在这里不好学习,明天都不用来了!”
听到这话,所有的孩子心肝都颤了,皇帝这是震怒了么?若是他们明天不用来了,不说他们父母长辈会怪罪,恐怕自己以后也在权贵圈子里抬不起头来。这群孩子年纪虽然小,但是已经明白来这里读书的义意,那是最接近皇帝,以后说不定还能进皇帝的羽林军。
文德帝看向一室混乱,眼神幽深,眸中含厉,“来人,去伺候你们主子们洗漱。”
那群倒霉催的宫人们赶紧爬下去准备了。
文德帝看着这群跪着的孩子,个个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身上都沾了墨汁和纸屑,真是狼狈,哪有平时的那般矜贵礼仪之态?看得他也忍不住好笑。
“父皇……”
听到这声颤巍巍的声音,文德帝发现是五皇子的声音,可是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猪头脸的孩子!顿时又是一惊,他的五皇子怎么可能是这么个丑小孩呢?被打成这样……要有多没用?
卫烜看到五皇子的样子,差点喷笑出来,赶紧低下头,免得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笑出来。
文德帝又特地看了看,除了被打成了猪头脸的五皇子外,八岁的六皇子、七皇子,六岁的八皇子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一脸墨汁,衣服也皱巴巴的,看起来蠢呼呼的。
文德帝很快便将室内的情况收入眼底,然后视线轻飘飘地移回来,移到了身边正探头兴致勃勃地往里面看的卫烜,发现自己的视线时,小孩儿还抬头朝他龇牙一笑,十分活泼又得意,让文德帝忍不住也跟着一乐。
他伸手揉了下小孩的脑袋,对那群孩子道:“将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到偏殿见朕。”
说罢,文德帝带着卫烜离开了。
五皇子跪在地上,看到父皇带着卫烜离开的身影,眼里满是怨毒,还有心里一抹无法忽视的羡慕怨恨。
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也蠢乎乎地看着他们离开,眼里是隐藏不住的羡慕。
等宫人打来清水、捧来干净的衣物之类的东西,众人终于起身去里间开始整理自己,当看到水中自己狼狈的倒影,所有孩子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想到自己这副模样被皇帝看到了,简直是御前失仪,差点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此时,所有人心中后悔个半死,心里忍不住咬牙切齿,到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昭阳宫的偏殿里,宫女们上了茶点后,便退到一旁。
文德帝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首位置的孩子,说道:“说罢,怎么会变成那样?”
卫烜眼睛转了转,正准备开口时,便听宫人来报,太子殿下过来了。
太子自去年十五岁后,便开始上朝听政了,不过因为年纪太轻,且身体又不太好,并没有领什么差事,但是文德帝偶尔也会拿些事情来考验一下太子。
太子也听说了昭阳宫里那群孩子们在课堂上打群架事情,想了想,便直接过来了。
文德帝见太子一脸忧色进来,暗暗点头,面上却道:“烨儿怎么来了?”
太子给文德帝请安后,看了眼坐在父皇下首位置的卫烜,咳嗽了一声,在宫人搬来的凳子坐下,说道:“先前听闻课堂里的人打起来了,担心几位皇弟伤着,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便过来瞧瞧情况,这是怎么了?”
皇帝听罢笑了声,说道:“朕也不清楚呢,所以现在正在问你烜弟,先前还是烜儿使了人过来告诉朕。”
太子听后,看向卫烜,直觉这事情和卫烜脱不了干系。
卫烜喝了口茶,说道:“皇伯父,事情是这样的,打架是我先掀起的,可我就只是掀了桌子揍了那讨厌鬼一拳罢了,后来就不关我的事情了。”他说得格外无辜,“皇伯父,我被人欺负了,他说我母妃有了弟弟后,我父王就会让皇伯父废除了我世子之位另立我弟弟,我听了心里难受,所以就掀了桌子,可是后来也不知道为何,那些人就乱打起来了。我还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特特使人去找皇伯父过来呢。而且,我的衣服也被他们弄脏了。”
说着,他举起手,将袖子递给文德帝看。
文德帝看到他袖子的那几块墨汁印,想起里面那些被泼成墨人的孩子,顿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