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会儿画扇便过来说,老太爷已经过来制止了两个儿子,若非还有孙女婿在,都在斥责两个儿子为老不尊了。
就如画扇所说,老太爷原本因为有个王爷世子作孙女婿正美着,可谁知却听说脑子不开化的大儿子竟然训斥孙女婿,正急着呢,又听说三儿子跳起来帮他女婿,和长子吵了起来,几乎气得吹胡子瞪眼,亲自过来收拾两个儿子了。
老太爷过来训斥两儿子时,无论是女婿或者是孙女婿们皆肃手站在一旁——除了卫烜,这厮正站在他岳父身边,冷眼看着老太爷,那冷嗖嗖的凶煞眼神,看得老太爷不敢骂三儿子,转由骂棒槌的长子。
若不这是棒槌脑袋逮着人就想要说教,会在女婿们面前丢脸么?也不想想瑞王世子的凶名,竟然还想教化他向善,只能说这儿子不愧是个棒槌么?这胆子是妥妥的。
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很快便止了,除了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外,并没怎么让人上心。
等老太爷离开时,卫烜特动感地对他岳父道:“爹你对我真好。”竟然当众驳了兄长,算得上是无礼了,让他心里确实有几分感动。
罗晔一挥衣袖,笑道:“虽说是长辈,但是若无理取闹之辈,便要理直气壮,不可因为对方是长辈便要生受着,这是愚蠢的作法。”所以这位爷从小到大除了读圣贤书外,认准了,也是个不轻易妥协的主。
听这话,这位其实也是个棒槌。
在场的罗家女婿们心里暗忖,突然觉得作罗家的女婿,有些心累啊。
卫烜却高兴地直点头,可不是嘛,他总是有理的,所以他最爱同父亲对着干了,上辈子和他对着干有些迟了,这辈子却不晚,还能对着干一辈子呢。
等卫烜高兴地去寻岳母说话时,罗晔便被兄长给叫了过去,见在场的还有自己父亲,不由挑起眉头,不待罗昀发话时,便先抱怨起来了。
“大哥你是不是又误听传言了?烜儿是我看大的孩子,他是什么性情的我不知道么?你也甭听外面说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哥要慎言啊!还有,烜儿现在是我女婿,纵使有不对,在人前你也该给他些面子,私底下和我说让我去劝他不就行了?”
罗昀被不着调的弟弟憋得一阵脸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坐在一旁喝茶的老太爷出声拯救了他,省得长子气坏了,“行了,三郎莫要和你兄长胡说,你兄长叫你来有事情。”
罗晔自觉兄长知道自己先前错了,终于住嘴,问道:“有什么事情?”
罗昀先端起茶来喝了口让自己冷静冷静,方道:“如今菀丫头已经嫁了,你和弟妹是个什么章程,心里可有主意?”
“什么?”罗晔迷糊问道。
“子嗣之事。”
罗晔蹙起眉头,说道:“大哥,怎么又提这事情了?你知道弟弟不爱听。”
“纵使不爱听,也得有个章程,若无子嗣奉香火,将来你和弟妹百年之后,谁给你们奉香火?”罗晔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还年轻,若是努力点,指不定还能再生一个。若是你不想生,也可以看着过继一个。现下菀丫头出嫁了,你时常在外寻友,留弟妹一人在府里无人陪伴,岂不是寂寞?”
罗晔看了他一眼,并不吭声,不过不反对的样子,让罗昀知道他算是听进去了。
用过午膳,罗家的女婿们纷纷告别岳家,携着各自的妻子回府。
罗寄瑶和父母亲人道别后,随丈夫一起踏上景阳伯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