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不用人叫,阿菀便精神熠熠地起床了。
在伺候卫烜穿衣服时,她踮起脚,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满意地在他红润的脸蛋上亲了下,“很好,没有黑眼圈,精神也不错。”说着,又趁机摸了一把,这皮肤养得真好。
卫烜略略弯腰,让她看得更仔细一些,笑道:“今日要回去给岳父岳母请安,自然是要精神一点的。我很乖吧?”所以昨晚他就算很激动,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阿菀在他脸上奖励地亲了下,要退开时,却被他趁机亲了过来。
等青雅带着丫鬟捧着洗漱用具进来时,敏感地发现她们世子妃脸上的红晕及微肿的唇瓣,顿时明白了什么,心里有些尴尬,只得当作不知情,该干嘛就干嘛。
用过早膳后,带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阿菀和卫烜去给瑞王夫妻请安后,便一起坐车回娘家了。
大年初二是出嫁女带夫婿回娘家的日子,街道上车来人往,甚至路边有些店铺也未因过年而歇业,反而开门迎客,地上有昨晚留下的红炮碎纸,门边挂着贴着福字的灯笼,更添了几分热闹。
阿菀掀帘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卫烜道:“对了,好像今儿母妃并不打算回娘家?可有这事?”
刚才他们去给瑞王夫妻请安时,夫妻俩看样子今儿并不打算出门。瑞王妃李氏系出名门武安侯府,可惜子孙不争气,在皇帝那儿也排不上号,如今在京城里名声渐渐不显,比不得先帝在世之时。
卫烜拉着她的手把玩,随意地道:“好像听说她出阁前和家里有些龃龉,与父母长辈不甚亲近,已有好几年的年初二未曾回娘家了。”见阿菀感兴趣,继续道:“听人说,当年母妃出阁前,家中长辈不慈,伤了她的心,后来家中弟子闹事,她帮忙收拾了几次烂摊子后,便给娘家放话再也不管他们了。”
虽说大夏以孝治天下,可是若是家族长辈不慈,子女又何以为孝?所以像瑞王妃这种例子的也不是没有,作子女的固然不可不孝,但是若长辈公然不慈,子女只要尽到了那份心,便也可以了。瑞王妃一生都端着个稳字,在对待娘家之事时干脆利落,虽然后来让人诟病,可是因为她处理得好,倒是省了瑞王府许多麻烦事儿。如此,无论太后和瑞王都对她满意几分,对武安侯府也冷落了几分。
听完瑞王妃娘家的事情时,马车正好到了怀恩伯府。
待他们下车时,便见到怀恩伯府的大少爷罗弘和管家等在那里,见两人下车,罗弘忙带着管家迎上来施了一礼,笑道:“六妹妹、世子,你们可算是来了。”
管家忙躬着身子行礼,嘴里奉承道:“知道世子和世子妃今日要回来,老夫人早早地打发大少爷和小的过来了,公主和驸马已备好茶水在厅里等着你们。”
虽然卫烜和阿菀的身份比怀恩伯府高,君臣有别,按理说怀恩伯府的人须要出门来相迎方是,可是康仪长公主辈份更高,但也是为人媳妇。最后便决定,让长房的大公子罗弘和管家来迎。
卫烜看了眼罗弘,施施然地道:“有劳大舅兄了。”
罗弘受宠若惊,他常在京中行走,自是知道外界对这位世子爷的评价,此时能得他一句客气话,真是天大的荣幸。原本闻得因为家中有姐妹与他定亲且于今年出阁,还得到很多同僚朋友的可怜,可现在看来,这位世子爷也不若传闻般不讲理。
正想着,不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待得近了,发现是景阳伯府的马车。当马车在门前停下,便见到妹夫莫君堂扶着同胞妹妹罗寄瑶下车。
众人又少不得互相见礼。
莫君堂是个仪表堂堂的青年,白面无须,有勋贵弟子特有的骄奢之气,只是并不显眼。他与卫烜见礼时,不免多打量了两眼,面上笑道:“未想到六妹妹和世子先来一步,幸好没有来得太晚,不然可就要罪过了。”
卫烜矜持地淡应一声。
阿菀正和罗寄瑶厮见,罗弘打量站在一起的连襟二人,看来看去,不得不承认,一袭锦衣张扬的卫烜着实亮眼,莫君堂本也是个英俊男子,可是站在卫烜身边,硬生生地被比起了陪衬的枯黄绿叶,不仅无卫烜的容貌之绝,更无卫烜那股清贵及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