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常见的表哥表妹青梅竹马之事,时常来姑姑家作客的娇女,一眼相中了英俊潇洒的表哥的事情屡见不鲜。而这位表姑娘名叫骆馨雨,自幼便喜欢来姑姑家里玩,和姑姑家的几个表哥表姐妹们都玩得好,虽然表哥们陆陆续续地成亲了,但是依然不影响他们间的感情。
孟婼这次之所以病倒,除了是前阵子国公夫人寿辰时忙累了一些,其实还有看到丈夫和表妹那般亲近,致使自己心情郁结,过不去心中的那坎,便病倒了。想来再温柔贤良的女人,也不愿意看到丈夫和其他女人有牵扯暧昧的。不过她为人温柔良善,便是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开口说出来,或者是让人知道。
这实在是个不好的习惯。
阿菀默默地听完后,便问道:“大表姐夫对那位骆姑娘如何?”
夏裳滞了滞,不甘愿地道:“看着不冷不热,与她并不亲近,就像当成家里的姐妹般。”只是若是那姑娘送来的一些小东西,有了名堂的话,也并不拒绝。
所以夏裳也看不出宋砚到底是怎么想的,对示好的表妹,他也恪守礼仪,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好像纯粹是她家姑娘自己在瞎难受似的。虽是贴身丫鬟,可是夏裳毕竟没办法一天十二个时辰伺候,也不知道他们夫妻私底下交流了什么,方让孟婼越来越看不开。
阿菀的脸色淡了下来。
洗好了手后,阿菀便回去了,不想在门口遇到了一个穿着桃红色绸缎长禙子的少女,她的五官明媚可爱,充满了勃勃生气,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讨喜。
见到她,夏裳皮笑肉不笑地道:“表姑娘怎么来了?”
那少女笑道:“听说寿安郡主和福安郡主来了,我奉姑母之命,送些新茶过来给两位郡主尝尝。”说着,她看向阿菀,施了一礼,“先前人多,未能和郡主好好说话,望郡主见谅。”
阿菀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你是谁?”想了想,她又道:“抱歉,先前人多,不是谁都要注意的。”
那少女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阿菀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越过她走进屋子。
夏裳抿嘴一笑,对她道:“表姑娘请进。”
骆馨雨有些尴尬地应了声,捧着那罐子新茶走进去,进门便见到坐在炕上的孟家姐妹,孟婼穿着淡蓝色的襦裙,显得人飘逸出尘;孟妡正抱着个小姑娘玩,笑容甜美可人。再看先前无视她的那个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喝茶,仿佛这一室的热闹与她无关,端的安静无声,让人很容易便忽略。
她清亮的眼睛顿时黯了黯,缩在袖子中的手掐住手心,很快笑容便挂在脸上,过来施礼道:“表嫂,姑母让我给你送些新茶过来。”
孟婼见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说道:“辛苦表妹了。”便示意丫鬟上前去接了。
骆馨雨脸上的笑容很甜美,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又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姐姐,这位姐姐是谁啊?”
抬头望去,便见到甜美可爱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干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
骆馨雨心里再次感觉到有些难堪,讪讪地笑了下,就听孟婼介绍道:“是骆家的表姐。”
勋贵世家的姑娘从小便背族谱和关系谱,更要搞清楚京中那堆关系复杂的勋贵关系及家族史,所以一听这骆姓,孟妡很快便明白了,是国公夫人娘家侄女,笑道:“原来是骆家表姐,我常听说你经常住在安国公府,怎么不回家?难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要投奔亲戚?”
再天真单纯的语气,也掩盖不住这话中的恶意,孟婼直觉有些不妥,不过张了张嘴,却没有斥责妹妹。
骆馨雨看过去,发现孟妡完全是将她当成了国公府的穷亲戚对待了,心里更是羞愤,不想再呆在这里受辱,赶紧道:“我只是想念姑姑,想陪着姑姑罢了。既然大表嫂这儿忙,那馨雨就不打扰了,改日再过来陪大表嫂说话。”
孟婼温和地应了一声,没有挽留她。
等骆馨雨离开后,孟妡还在嘀咕,“什么人啊,有自己的家不住,偏偏要跑到别人家来,有病!”
“啊——”
刚说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