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文花看了周围,向这个水牢里扫描一眼:“这是哪里?”她抬头望,上面有光线,光线透过防护栏照射进来。
“具体哪里不知道,不过看这里好像是将军府的水牢。”
“水牢?”
“是。”
文花挥袖擦了擦眼眶留下的泪光。又想到了什么?“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她哽咽着:“我记得在一个城墙下面的洞口被他们打晕了,可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阿力,他也看到我了,可是后来他被侍卫带走了,还有十字,对,我确定看到他们了,这不是做梦。”
女孩道:“你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进来时,你是被侍卫拖进来的,那时候你好像昏迷了。”
“对,我是昏迷了,是被他们打晕了。”
“被打晕是常有的事,如果不服从命令、指挥、管教都会被处罚,或者把你弄晕。”
“我被带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我们这些都是新来不久,最长的也不超过两天,你嘛,就是几个小时而已。好在你醒来的快,否则不敢保证你没有任何事,没受伤,也没有多大问题,看起来侍卫对待你还不是太糟。”
文花的心情平和了不少,她说:“还不遭?侍卫打晕了我和阿力,把我们分开带走,他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他的生死如何?”
“你至少好过我们,你还相安无事,只是受了点打击。你看看她们,全都是被抓进来,打的打,伤的伤,折腾的不像人样,几个好过你?”
文花定睛一看,发现这里,或者说关在这个水牢的女孩不下百十来个,有的头部受伤、有的脸被划伤,有的肩膀、手臂、关节不同地方破了皮,伤口没好还流着血,有的血迹还没干,没有几个有自己好受。
“哎!”
那个女孩突然哼声吓了文花一跳,她立直了身子转过去,那女孩道:“你醒来就阿力阿力地喊,你口中的阿力是谁呀,是你爱的人吗?”
“不是不是!”
文花连连摇手,说不是,如果他没死的话,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亲人的,也算自己爱的人,文花又点头。
“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到底是不是呀?”
“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亲人了,也算是吧。”
那女孩此时笑了下。
“你笑什么呀,还笑得出来吗?”
“我没有笑你,我在笑我自己。”
“笑自己,为什么要笑自己呀?”文花过去靠在石壁上。
“你有亲人还有牵挂,有人疼爱,而我呢,什么都没有。”
“没有什么呀。”
那女孩直视着前方,没有太在意她的问话:“我没有亲人,无牵无挂,没有人疼爱,除了有这身躯体以外什么都没有,活的跟行尸走肉一样,还有什么值得我活下去。”
她仰望着光线照进来的地方。
文花有意安慰她,可自己先后失去多个亲人,还在痛苦中无法自拔,连自己都活在煎熬中,拿什么去安慰她?又能接受自己抚慰的话吗?有用吗?
她沉静一会儿又说:“反正我无牵无挂,没有亲人,死了也好,死了倒也轻松。”
“你用不了这么悲观呀。”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鼓足了勇气才说了这句。
“嘎吱”一声响起,水牢那边传来什么滚动摩擦的声音。
“什么声音?”文花望着动静传来的地方。
“是他们。”
“谁呀?”
那女孩紧张扶着石壁退起来。
“侍卫!”
文花早已猜到是他们,却不好轻易说出口。“侍卫,他们来干嘛?”
“抓人啰。”
“抓谁呀?”
女孩呼吸沉重,换口气道:“侍卫一旦来水牢都是抓刚关进来的女孩。”
“你怎么知道。”
“我在水牢呆了一天,他们来水牢好几次,每次来都是这样。”
“每次都这样?啊!”听女孩说起向来抓的是关进来不久的女孩,自己刚醒来不久,呆的时间不多,这段时间被关进来的女孩不多,也许一个都没有,他们来抓的可能就是自己。
“啊。”
想到这里,文花双手捂着嘴,刚被关进来怎么又要抓走?她害怕得靠着墙,侧退几步。
右边那里,一个笼子落了底,两个拿着长鞭的人进来,她能确定他们是侍卫。
所有女孩见了侍卫都不约而同站起来,缓慢后退着。
侍卫把鞭子别在腰上踏着水过来手中拿着木盘,一丝金光闪烁之后,这个水牢的所有女孩的名字显在木盘上,其中两个字就是水文。
侍卫指着水文两个字,字迹又冒出一丝金色光辉。
“啊!”
水文感到自己右手手腕似乎被电了下,捂着右手手腕,捆在手腕的木牌亮了,闪出同样的名字,也就是她自己的名字。然而整个牌子都亮了,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她捂着手腕看着牌子发出的光芒,心想侍卫又要抓自己,而且抓定了,接下来的事不出她的意料。
“你跟我们走。”侍卫指着她。
“我?”文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对,就是你,来人把她带走。”
两个侍卫走来押住她的两只胳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文花挣扎一下被侍卫牢牢地止住不动了。
“你们要我们带我去哪里?”
“我们将军大人要见你,去了就是。”
“什么?见,见你们将军?”关在这里情况稍微还好一点,抓去做死士是死路一条,见那个所谓的将军更是死路一条,与其见将军不如直接杀死好了,或者直接做成死士,文花怎么也不肯去见将军。听起来那个将军好像是将军府的最好统治者的领导,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去了没有好下场。
文花挣动着:“我不去,我不去。”
“你觉得去不去由得了你吗?给我走吧。”
她踏着水花,浑浊的水被踩得哗哗响,又蹬着水底的地面不肯走,侍卫拽两步,她退一步。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把她带出去,干脆直接拽着胳膊拖着走,尽管她怎么蹬地,怎么退,怎么止步也撑不住两个侍卫的蛮力,被生生地拉进了铁笼子。
“放开我,放开我。”
进了笼子,铁笼上升时也不不忘反抗地喊两句。
炼药房。
“嗷,嗷!”
从炼药房发出这声吼叫,如雷霆般震耳欲聋,柜子、货架、药架子、桌子、墙、地面、床无一不振得“咯吱咯吱”响。
十一个人被注射混合性的炼尸药半个小时后,由状态进入常态。炼尸药在十一个人身体里开始起了作用,血管、经脉、肌肉、皮肤各个组织都被药水浸透,血管膨胀与药剂结合,经脉里是兽、尸之气,两者凝聚在一起向每寸皮肤、肌肉蔓延直至全身,整个人体开始尸化、兽化,到了最后变成他们需要的动物~死士。
十一具死士皮肤紧绷,一块一块的血斑变成绿色,经脉血管凸出皮层,有点半透明,可以看到里面流淌的血,那不是血,而是药剂发挥了作用。兽、尸混合的液体,液体一滴一滴地流着逐渐变成绿色,大一点的血管力甚至可以看到那些绿色液体粘呼呼的,像胶水。
十一具死士睁开眼,双目翠绿,几秒之后就成了墨绿色,“嘎吱嘎吱”它们咧嘴咬牙,粘呼呼的液体在嘴边流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炼药师在那边的试炼场过来问。
“不知道我们也是刚到。”负责看守的黑衣人说。
“我不是要你们在此把守吗,为何刚到。”
“我们……我们…………”黑衣人说不出话。
“算了算了,先进去看看,时间一到他们应该尸化或者兽化了。”
“什么尸化?兽化?”
“我用的药剂注射他们体内后,这药剂会慢慢侵蚀他们的身体,血会变成兽血,气会变成尸气,兽血、尸气一旦凝聚就成了死士。他们的皮肤会变得僵硬无比,肌肉、胫骨会更结实,如同僵尸。却是僵尸的百倍,可操纵、可行尸、可控制、可利用。”
“这么说来…………”黑衣人猜测着。
“我们成功了。”
门打开了,炼药师迫不及待地重重推开门,炼药师随同两个黑衣人都进了屋。屋里所见到的一切令他们大吃一惊,这些人成死士后,全部皮肤墨绿,带着黑色斑块,皮肉紧绷,经脉、血管凸起,张着嘴,双目瞪得滚圆,碧绿的双眼发出可怕的光芒冲着炼药师和黑衣人吼叫“嗷嗷,吼!”
黑衣人的耳膜都快裂了,忙捂着耳朵,床垫、锁具、地面、桌子、药柜、货架依然在咯吱咯吱响。
“药师,这也太可怕了。”
“对,就要这种可怕的效果。说明我们成功了。”
“他们都成了…………死士了?”
“对。”
两个黑衣人听到这里,忙给炼药师下跪:“恭喜药师,贺喜药师炼得死士。”
“起来,起来。”炼药师扶着他们起来:“我的成功也有你们的功劳,待会儿汇报情况时,我会向将军点上你们二人的名字。”
“多谢药师的美言。”两黑衣人再次叩谢。
三人沉浸在喜悦中时,炼药师笑着的剑沉了下来:“先别高兴地太早,这只是死士初成的初期,他们还不太稳定,为确保万一,我们得检查一遍。”
“初期?稳定?什么意思呀?”
“你们跟着我才炼药不久,不知道不怪你,以后再跟你们说,快点检查。”
黑衣人不懂摸着头开始检查。走到最近一个死士面前,这家伙龇牙咧嘴朝他一个吼叫,黑衣人忙堵着耳朵,太近了会振破耳膜。
“扑哧。”
粘液喷了他一身一脸,“这是什么东西,好脏好恶心。”黑衣人清理脖子、脸上喷的浅绿色的粘液。
“哼哼,脏?就因为有这脏东西才能算做死士,将军要的都是这个效果。”
“原来做死士就是要这脏东西,真是恶心,要不是将军的命令我才不想待在这里做这个。他们要这种东西来干嘛?”
“你以后就知道了。”
“到了以后我还真不想知道。黑衣人反感地说。
“药师你来看这里。”
另一个把黑衣人把炼药师召唤过去。
“怎么了?”
“不知道,你来看看。”
听他说话这口气像是有大问题,或者要出大问题了。
炼药师来到那个黑衣人身边,黑子给他指着面前那具死士。炼药师定睛一看,这具死士的皮肤、肌肉、组织、血管、经脉、毛发、体表都与其他死士相差无异。也就是说,除了他不像其他死士那样龇牙咧嘴吼叫,做出怪样以外没有任何区别。
“药师,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到底怎么了?”
走来的黑衣人指着这具死士问。
“暂时不清楚。”
“药师你也不知道吗?”
“这种现象确实还是头一回看到,其他地方看不出任何区别,就是不出声,不动。”
“他是不是死了呀?”
“屁话,一个死士一旦炼成哪会死?”
“那他?”
“把术符的木盘拿来。”
黑衣人从背后取出木盘给了他,炼药师拿着木盘看了看这十一个人的名字,掌心在这些人的名字上扫了扫,激活术符里的信息,然后把有字的那一面立起来对着这个死士。
“药师这是做什么呀?”
“我看看这个死士是谁。”
“药师不知道还是看不出来?”
“你知道你看呀?”黑衣人直摇头。
不一会儿,木盘的术符信息感应出了,见木盘闪过一丝金光。炼药师端正木盘一看,傻了,见上面闪烁的是“十字”。
“十字?”
黑衣人道:“这不是将军点名要你优先试验的人吗?总共有三个,是将军要亲自督察的。”
“还用你说。”
另一个黑衣人道:“药师看出怎么回事了吗?为何这具死士没有动静?”
炼药师不答,也来不及答话了,脑子里升起一股不详的征兆。
“哎,你。”他指着右边黑衣人道:“再去加两层锁,再拿绳子捆个两圈。”
“你。”又指向左边黑衣人:“把那瓶千水拿来。”
“是,是!”两个黑子分别应道。先点的黑子突然觉得不对,药师为何令自己拿锁和绳子,而且还要捆两圈。
“药师为何要加锁,还要用绳子捆两圈?”
“我发觉情况不对。”
“哪里不对呀。”
“还有这个人变成的死士不是那么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了?”
“哎,要你去你就去。”炼药师的催促下,黑衣人去右边工具箱里准备取锁具。忽听“皮皮啪啪”的声音,像是放鞭炮又像是什么破裂的声音。
“什么声音?”取锁具的他停下来。
十字所在的那具死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像是通了电又振动起来。
黑衣人顺着声音看去,那个动静正是十字那具死士发出的。
“还愣着干嘛,快取呀!”炼药师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