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盘子里放的饭菜就在围栏之上,水文出来端着盘子进屋。
在她进屋后,黑子又站在门口暗自道:“掌柜送的不接,要来自己取,难道她们怀疑了,不可能呀,我做的天衣无缝,她们不可能察觉到呀。不对不对,那个女子那么聪明,明显好过这位,难道真的怀疑了。我得想个办法使她们相信,以取得她们的信任,好从她们口中问出有用的东西。”
他冥思一想,“有了。”
出了门快速下了楼,到柜台上的掌柜面前,掌柜以为他是为两人不亲自来取之事而责怪自己的。
“这位客官,我送去了,她们不出来拿,我也没办法呀,我的所做所为已经尽力了。”
“我不是来问责的。”
“那是?”
黑子打着手势又要说悄悄话,掌柜凑过去,黑子交待完毕,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
“客官,这个太多了,不合适呀?”
“这是给这里客人的餐费,剩下的当作小费好了。”
“好好好,谢谢客官。”
“注意我交待的内容,和该说的不该说的。”
“知道了客官,但是我只能尽力去办,至于…………”
“你尽力去做好了,能不能成我自有分寸,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罢,转身上了楼。
“谢谢客官,我尽力,尽力。”
屋里,声殳香把自己猜到的想到的给水文讲了一遍,水文听了大惊:“啊,真有这事,可是不像呀,要真是那个叫黑子的人在背后唆使掌柜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我不知道,凭着感觉,这个黑子是冲着我们而来,到底是你还是我,暂时说不清楚,是善是恶,也不能确定,如果按着直觉来说,是善的话多一点。”
“殳香姐,你这话不是互相矛盾吗?既然说人家不怀好意,又说人家好的方面多一点,你究竟要说他是好是坏呀?”
“不矛盾呀,我说的那些只是猜测,是善是恶,这是我的直觉。”
“殳香姐,你信你的直觉呢还是猜测呢?”
“两者都有吧。”
“哪个更多?”
“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吧。”
“没必要分清楚,哈哈哈,这些话是你说的,居然不分清楚,不分清为什么要说呀?”
水文双手撑着脑袋说:“可是吧,是好是坏确实不是我们说了算。”
“那当然了,人的好坏是人家自己决定,而不是别人说了算。”
“所以说呀,我觉得他不是坏人,至少目前是这样。要是心怀鬼胎早就在昨晚的食物里下了药,早被咔嚓了也说不定。这就说明他没有恶意。至于不好的方面,就是跟那个昨天打斗的斩决有瓜葛,似有很深的恩怨,还有来临不明、身份不明,只知道来自海中。现在跟我们杠上了,他到底是冲着我们那方面来的?殳香姐是怎么怀疑他的?”
声殳香说:“与其说怀疑,不说是自己露出马脚。”
“殳香姐看出他的破绽了。”
“昨天我并没有察觉到,一切正常,到了今天,东西还优惠,还有免费就不得不使人怀疑了,就当客栈是有优惠可言,也不会持续较长时间。而且今天早上送餐送得太早,不就是自露马脚吗?”
“殳香姐分析的是。”
端来桌上的早餐,水文道:“殳香姐,这早点是吃还是不吃呀。”
“吃吧,送来了不吃白不吃。”
“我先替殳香姐尝尝有没有下药,我吃了没事,殳香姐再吃。”
“他怎么可能在早餐里下毒呢?他这么做只不过想在我们身上问出什么信息。”
“他要从我们身上知道什么呀?”
“我暂时猜不到,不过是不是他指使做的,我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怎么找呀?”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声殳香故作神秘。
吃过早餐,结了一晚住宿的账,收拾行礼没有马上走,而是到了楼下。
“两位姑娘还住吗?”
“不了!”声殳香礼貌地回答,水文低声问:“你为何不问问这个掌柜?”
“掌柜呀,伙计的,估计都被黑子用钱打发好了,不用问,问了也白问。”
“是呀,一个被买通的人怎么可能说?”
“我去给二位牵马。”说着掌柜从后门出去。
掌柜刚走,就有一个住店的客人出门要走。
“请问下这位兄台。”
客人问:“喊我吗?”
“你们来住店是不是优惠,比如说免费送呀什么的?”
“当然有啊,除了住一切都免费,吃好了喝好了,比饭店还实惠。”
“哦,谢谢了。”
客人离开后,水文道:“看来我们多虑了,可能不是他指使的。你呀,也想多了,这些确实是客栈的优惠。”
声殳香暗想:不对呀,难道真的是我错了,想多了?即是如此,想瞒我没那么容易,我还要继续追查下去,防着点。
掌柜牵着马从那边过来了:“二位,你们的马。”
“谢了。”
“不用,欢迎再来呀。”
声殳香和水文牵着绳子骑了上去,水文回忆起昨天斩决和黑子那一战和释放出流针伤人的画面:“殳香姐,有件事能问你吗?”
“这一路上你有问我就答,什么能不能的,说吧。”
“这读心术只能进入别人脑子感知记忆和经历,入侵他人思维,还有切断能量控制。救人之事不是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吗,怎么还能救醒那么多人?”
“读心术确实无法救人,这点我也不知道,小时候也没有这样的事,直到试了才明白,或许他们没有死,只是伤,或许没有完全断气,是可以催醒将死之人的。”
“原因呢?”
“我也没法解释。”声殳香猜了所有可能的可能:“让我想想,哦,有了。”
“难道读心术真的可以救人。”
“不是啦,小时候我听爹讲过,宗门对读心术的记载,其中一点记得很清楚,读心术除了可以进入血管、经脉一类的组织以外,还能通过内力打入别人的五脏六腑,大脑,读取人体内脏的信息,但是在这个过程会刺激人的神经和血管,使气血加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使人恢复,但是救人是绝对谈不上的,我想昨天,我开始用读心术读取那个过路人脑中的信息时,使他恢复了正常,才有了后来所有人清醒的事发生。”
声殳香继续说:“若是内力深厚或者高人,可能不起效果。”
“为什么呀,读心术对内力深厚之人无用?”
“你想想看,那些内力深厚的高人若是运行真气的时候会阻碍读心术的内力,这样一来当然就无效了。”
“是这样啊,我懂了,还以为读心术什么都能用,原来还有缺点呀。”
“傻瓜,这世上哪有完美无缺,十全十美的事。走啦!”
声殳香勒马快速行走。
“殳香姐你等等我。”
“你快点呀。”水文勒马快步跟去。
客栈里,也提着行礼下了楼,掌柜道:“客官也要退房结账吗?”
“废话,我拿着这么多东西不退房还继续住下去?”
黑子下来把最后的一点好处费,百两银子给了掌柜:“这是打赏的,满意不?”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拿着银两连连道谢。
扛着千斤闸,背着背包手里站在门口道:“两个女的问你什么没有?”
“问了,不过我没说,既然有钱赚为何不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呢?”
“算你有自知之明。”
“当然,当然!”
黑子看着门口街道上:“她们往那边走的?”
“左边。”
黑子回了眼掌柜,手指着门外左边的方向。“不会走的,她们一会儿就会回来。”
掌柜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跟谁说,摸着头。
…………
将军府,试炼场。
炼药屋里传来有人挣扎的声音:“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了我。”
随着一个人一个人地被绑在草席床垫上,十一个人来齐了,都在这里,最后一个亥奇被手铐、脚镣锁住了手脚,固定起来,动弹不得。左右一看,还有不少人跟自己在同一个地方,锁在草席床垫上。
“你们要做什么,放了我。”
“兄弟别白费力气了,动不了的,别所在这里别想出去了,认命吧。”土一行对他说。
“什么,你们什么人,怎么也在这里?”侧头、转头地看着周围靠得最近的几个,头还能抬起一点,加上肩膀,视线更远所看得多一点,数一数有十一个。
“还不是跟你一样,抓来绑在这里的。”闺阁说。
“你是谁?”亥奇问
“死之前,多认识一个朋友也不枉此生,我叫闺阁。”
“我是亥奇。”
“死到临头了还有兴致认识、交朋友,真是多此一举。”
亥奇问:“你呢?”
他问木鱼
“木鱼。”他痛快地说了两个字。
“我叫田间。”第五个人说。
亥奇道:“今天被抓来的人不少呀!”土一行道:“他们要炼死士就拿我们开刀,这里几个人只是成千上万中的个别数,今后将会有更多的人被抓到这里来。”
“你们说够了没有?”炼药师拿着点名侧进来。
木鱼说:“我们是将死之人,让我们多说两句又有何妨?”
“这一针下去你们会变成死士,又不是真的死,哪来那么多废话。”
“死人也好,死士也罢,这是我们最后活着说话的机会了,这点机会都不给,太不近人情了吧?”
“人情?哈哈哈,我们将军府就从来不讲人和情这两个字。”
亥奇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将军府对俘虏一向如此,我也习惯了,谁叫我倒霉,被你们抓到,栽在你们手里了呢?”
炼药师走到他身旁道:“人家都说我将军府怎么个坏、怎么个不好、怎么个不近人情,你说的这句我还听得顺耳一点,好了,就冲你这一句,我会让你走得痛快一点。”
亥奇道:“这么说来我该谢你了?”
“哈哈哈!”炼药师一笑而过,不说一句。亥奇不懂,冥冥中已经明白了大致意思。
“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个够呗,反正这是你们说的最后几句话了。”正沉走了进来。
土一行问:“他是谁?”亥奇抬着头新走进来的那个人。
炼药师道:“你们不是要看是谁把你们抓到这来,是谁要炼死士,又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就是这位了。”
炼药师指向旁边的正沉。田间道:“是你?”
“不错就是我。”正沉站在众人中间:“让他们吃最后一顿,然后上路。”
“明白。”炼药师拱手道,交待了一遍,正沉就走出门,炼药师端着点名册开始念:“土一行、闺阁、木鱼、哈罗、田间、才发、横栽、宛索、快及、斌婷、亥奇。”
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对应之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目光移到炼药师身上,这个炼药房虽小却有不少人。
“念到的都在吧,有没有不在的?”
十一个人不吭声,即是念到没有的也不知道是谁。炼药师挨着一个个地数过来,因为这里的顺序和排列都是按照上面的名单摆放,数完后没有差错,十一个人都在。
“嗯!”炼药师满意地点了下头,接着拍了下手。
木鱼道:“你要干什么?”虽知道自己快成死士,又觉得不会这么快,下一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两个黑衣人抬着一框馒头,炼药师道:“别怪我没有不留情面,这些馒头是你们在这个世界上,在此生的最后一顿,吃饱了慢慢上路吧。”
“不是说好最后一顿吗,怎么是馒头?”看了是馒头,土一行满脸的不乐意。
“有馒头就不错了,其他人都是吃粗粮,剩饭剩菜,你还想吃什么,还以为是什么?”
炼药师一思之后道:“难道你还想好酒好菜地招待?我还没有享受那种待遇,你们嘛,别痴人说梦了,爱吃不吃自己想好了,别惹急了我,否则连剩饭剩菜都没得吃直接上路。”
炼药师走到右边墙上,拉了下那副空白图,十一个人的草席床垫全部升起来,呈四十五度立起来,和站在地上没什么区别,就是手脚和身体被锁住固定了,要不是草席床垫松软合适,谁受得了这些铁制锁具。
“把馒头发下去,吃个饱喝个够。”
“是!”两个黑衣人依次给十一个人发了三四个馒头,放在身前的格子里,然后关上门出去。
“嘿嘿嘿,手呀,手镣没解开,你喂我呀。”木鱼吼道。
“想得美,不知道自己用手吗?”黑衣人在外面说。
“倒是把手镣打开呀。”